“三大爷您要这么说我可当真啦,我三大娘别有意见吧~”江右意味不明说道,眼神望向了后边。
“她不敢!”
大爷立马大声回道,见周围人眼神里都闪过不信任,又在后面心虚补了一句。
“谁家不是老爷们当家!”
可话音刚落耳朵便被人拧了一圈:“杨老三,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围观的众人一阵哄笑,杨老三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话了,家里母老虎啥时候过来的,咋没一个人提醒他。
女人收拾完丈夫,转头对江右笑道:“别听你三大爷瞎咧咧,这个死老头子天天说话跟放屁一样,赶明儿个三大娘给你送一篮子鸡蛋过去。”
“可惜我就只有一张嘴,多了吃不过来,再说咱得讲究个先来后到,麻婶儿家的鸡蛋我还没吃上呢,您实在想送也得再往后排排,不过,都说我三大娘会找山货,等秋收过去我们兄妹俩就上家赖您去。”江右嬉笑着说道。
“成,到时候我领你俩进山去!”
女人爽快回道,脸上的笑容舒展开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要是送出去一篮子鸡蛋她还真有点心疼,幸好他拒绝了。
都怪自家这个死老头子,话不过脑子就要许出去一只鸡,还得她来收拾烂摊子。
“要不说我三大娘人实在呢,还有我麻婶……”江右一张嘴叭叭说个不停,哄得众人都眉开眼笑。
人群正中心的江右正在侃侃而谈,场面其乐融融,杨月张晓兰和赵亮三人看向江右的眼神中都带着佩服。
而江南看着自己两个鼓囊囊的口袋一时呐呐无言。
自从有人往她兜里塞了一把枣子,然后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还是多次拒绝之后的结果。
她还是第一次同时接受到那么多人的善意,还怪不好意思的,当时打野猪的时候真没想那么多。
等到平板车推进了自家院里,江南是一点也装不下去了,拍拍屁股上稻草自己下来了,缓过来劲腰上的痛感就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江右还在哎哟着,让赵亮和莫缙两人给扶着下了板车。
“真能装呐!”
杨月和张晓兰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眼神中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见到人回来,圈舍里的家禽家畜嗷嗷待哺,江南揉了一把江阴江阳的脑袋起身去给它们投放草料。
“南南你可真是闲不住,家里的活你就别操心了行不行,月月你去屋里给南南把铺盖抻开,让她赶紧上炕躺着去。”
张晓兰抿唇拉着江南的胳膊把人往屋里带,才被野猪撞过,回来还不忘喂这两头阉猪,南南真是对猪一片痴心,爱得够深沉的。
“哎!”杨月应声后熟门熟路掀开帘子进了里屋。
“把衣服脱掉吧。”张晓兰面无表情说道。
“?”江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南南,晓兰要给你贴膏药呀。”杨月抬头插了一嘴。
“噢,晚点我自己贴就成。”江南婉拒道。
她本身体质恢复能力就超出旁人一大截,不用管两天就能好。
“月月,上!”张晓兰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甩头示意道。
“来吧宝贝,别客气!”杨月坏笑着靠近江南。
“行行行……服了你俩……我把衣服掀开你们帮我贴吧。”江南无奈说道。
“淤紫了好一大块,疼不疼?”张晓兰伸出一根手指按压了一下她的伤处。
“嘶!”江南倒抽一口凉气。
她已经无话可说了,朋友你这么碰能不疼吗!
“晓兰你轻一点。”杨月看着都不由自主龇牙咧嘴。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上劲不小心使大了。”张晓兰撕开膏药,轻轻贴在她的伤处。
“别说……南南你这腰还怪细白的,看得我好想摸一下!”杨月趴在炕边托腮目不转睛看着。
江南吓得赶忙放下衣服下摆。
“哎呦南南你就让我摸摸嘛!别不好意思呀,咱们都是女孩子,我就想知道是不是很滑溜~”
杨月眼里带着狡黠,故意装出色眯眯的模样,朝江南伸出了咸猪手。
“南南你咋那么抠呢,就给咱们月月摸摸怎么啦,又不会掉块肉咯~”张晓兰幸灾乐祸大笑道。
“你俩滚呐!”
江南屁股往炕梢挪了挪,她要离这俩神经病颠婆子远一点。
结果杨月和张晓兰两人又不依不饶贴了过来,三人顿时笑闹成一团,江阴悄摸从炕的另一角跳下去,夹着尾巴溜了出去。
江阴:“咪要是不识趣点,下一个被女人蹂躏的就是咪啦!”
江南被张晓兰杨月两人押着,只得乖乖躺到炕上。
德叔给的膏药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贴上后只感觉后腰处凉飕飕的。
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她无聊望着房顶,数着上面排列整齐的檩条,意识逐渐沉了下去……
迷迷糊糊感受到一团热乎乎靠近,无意识伸出胳膊环住。
一人一猫就这样相伴着,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江阴钻出被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跳下炕去。
进入农历八月,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尤其是早晚时候,最是怕冷的猫开始主动寻找温暖处休息。
江南这一觉睡醒,天都快黑了,睡了这几个小时,倒真感觉腰上轻松不少。
捋了几下被压乱的头发,江南提上鞋子出门。
张晓兰怀里正抱着一大捆草,她停下脚步凌厉的眼神看了过来。
“南南你怎么下来了?不是不让你乱动吗?”
“我……我要上厕所。”
江南不自然摸了摸鼻头,晓兰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潜质了。
不过江南知道她这是为自己好。
因此就算此时没有想方便的欲望,为了自圆其说,江南只得灰溜溜地沿着小路往茅房走去。
虽然茅房会经常用水冲刷,却也不可避免会有些味道,关上门江南在里面站了不到一分钟就立马出来了。
“南南那你继续回去躺着吧,等会儿要吃饭了再叫你。”杨月也在帮忙搬猪草。
“我坐着透透气,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江南象征性的洗干净手,搬了个凳子坐在房檐下把江阴抱到腿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人在往院里搬卸猪草。
江右闲不住得站在一旁指挥着,之前用过的那个拐杖再次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