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琴拿出另一部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清冷又带着一丝慵懒的女声。
“喂，小琴姐。”
“芳芳，事情办妥了。”高小琴的语气瞬间变得恭敬起来，就像一个向领导汇报工作的下属，“和您预料的一模一样，侯亮平……彻底栽了。”
电话那头，正是身在京城的高芳芳。
她正坐在自家别墅的露台上，一边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一边翻看着一本最新的经济学期刊。
听到高小琴的汇报，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所有的反应，都在您的剧本里。先是假装正经，然后被卡特琳娜的故事打动，最后彻底失控。今天早上走的时候，那叫一个落荒而逃。”高小琴的语气里充满了敬佩，“芳芳，您真是神了！您怎么就算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高芳芳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端起旁边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小琴姐，你太高看我了，我不是神，我只是比别人……更了解侯亮平而已。”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
“侯亮平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高芳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他们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长得帅，一路顺风顺水，没经历过什么挫折。这就养成了他们极度自负又极度自卑的矛盾性格。”
“自负，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是世界的中心，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他转。自卑，是源于他们骨子里的寒酸。所以，他才会拼了命地往上爬，才会为了权力不择手段，才会娶一个自己不爱但背景深厚的女人。”
“这种人，你用钱砸他，他不一定动心，因为他觉得那是对他的侮辱。但你用情，尤其是用一种带着崇拜和怜惜的‘情’去攻他，他根本抵挡不住。”
“因为这能最大程度地满足他那可怜的、需要被仰望的虚荣心。在卡特琳娜面前，他不是那个需要看岳父脸色、被妻子管束的侯亮平，他是一个可以拯救落难公主的‘英雄’。他沉迷的，不是女色，而是这种扮演‘英雄’的幻觉。”
高小琴在电话那头听得目瞪口呆。
她自认为已经很了解男人了，但和高芳芳比起来，她那点手段，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高芳芳，才是真正玩弄人心的顶级高手！
“芳芳，我真是……太佩服您了。”高小琴由衷地说道。
“这只是第一步。”高芳芳的声音恢复了清冷，“打掉他的道德优越感，让他心里有鬼，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您有什么吩咐？”
“等着。”高芳芳淡淡地说道，“等他从惊慌中缓过神来，等他开始为自己找借口，等他再次建立起那套虚伪的道德铠甲……我们再给他送上第二份大礼。”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要让他知道，在汉东，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重新拿起了那本经济学期刊。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看起来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天使。
只是，没人知道，在这副天使的面孔下，藏着一颗怎样缜密而冷酷的心。
侯亮平，你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