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刑天抱着玛丽,重新踏上凡尔赛宫坚实的地面时,外界混乱的喧嚣如同休止符般戛然而止。
并非因为世界安静了,而是因为一股至高无上的“领域”正在降临。
他以凡尔赛宫为中心,将那面新得的神盾“干”,缓缓举过头顶。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厚重、温暖、宛如大地晨曦般的金黄色光晕,以神盾为核心,向着四面八方无声地扩散而去。
光晕所过之处,天空仿佛被拂去了尘埃,变得清朗而湛蓝。空气中那股因“逻辑炸弹”而滋生的狂暴、贪婪、绝望的负面气息,如同被阳春白雪消融的残渣,瞬间蒸发殆尽。
巴黎城中,那些正准备砸烂商铺、冲击富人区的暴民们,手中的火把与棍棒骤然变得重如山岳。他们眼中猩红的疯狂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与平静。那并非洗脑,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面对“秩序”与“权威”时的本能臣服。他们望着凡尔赛宫的方向,仿佛看到了远古的神只,降下了祂的威光。
远在南方的土伦,拿破仑刚刚平息兵变,正站在高处擦拭着他的佩剑。当他感受到北方传来的那股、足以让天地都为之俯首的神威时,他擦拭的动作猛然一顿。他抬起头,眼中没有恐惧,反而燃烧起前所未有的、近乎崇拜的战意。
“原来……这就是‘神’吗……”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桀骜不驯的冷笑,“有意思。”
而在巴黎深处,罗伯斯庇尔的“圣殿”中。
他和几位核心工程师正死死盯着面前巨大的、由无数透镜和黄铜管道组成的分析仪器。仪器的中央,代表巴黎“混乱指数”的水银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
“怎会如此?!‘逻辑炸弹’的污染正在被一个外力强制净化!”一位工程师惊骇地尖叫。
罗伯斯庇尔面沉如水,死死盯着仪器上那个不断放大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能量源。
“能量形态……神只级!”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他……他找到了!他找到了镇压在这片土地下的那件东西!”
计划出现最致命的偏差。他本想用混沌来淹没刑天,却没想到,这片混沌倒逼着刑天提前取回了力量的根基!
“立刻启动‘大天使’原型机!”罗伯斯庇尔下达了冷酷的命令,“在凡人眼中,他是神。但在我们看来,他只是一个目标明确的弑神对象!”
凡尔赛宫,镜厅。
刑天将玛丽安放在一张天鹅绒沙发上。或许是因为神盾的生命气息与她产生了共鸣,又或许是地底那场生死激荡彻底清除了AI的最后束缚,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眸子,不再是之前那种冰冷的、单纯的数据蓝。它变回了清澈的、宛如最纯净天空的颜色,只是其中还带着一丝初生般的迷茫和羸弱。
“……我……”她开口,声音沙哑,却又充满了人性,“这个名字叫……‘玛丽’……是一个……错误的数据吗?”
刑天看着她,心中那块被压抑了许久的巨石轰然落地。他摇了摇头,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不再苦涩的笑容。
“不,‘玛丽’是真实的。那个V2.0,才是错误的数据。”
他站起身,走到镜厅前,路易十六那华丽却无用的王袍依旧穿在他身上。此刻,他将神盾“干”背在身后, Ross (his) 神威与王袍的柔奢形成了最强烈的、令人敬畏的对比。
庭院中,残存的、忠于王室的那些老近卫军和被刚刚的神威所折服的士兵们,自发地集结起来。为首的,是那位见证了断头台神迹的老将德·基拉斯。
他单膝跪地,其余所有士兵,皆整齐划一地跪倒一片。
“陛下!”德·基拉斯的声音洪亮而激动,“法兰西在流血!巴黎在燃烧!人民在迷茫!我们恳请您,执掌牛耳,再造乾坤!”
刑天没有回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广阔的庭院,和庭院后那片属于他的、刚刚被他的威光所净化的土地。
“从今天起,不再有路易十六。”他平静地宣告,“那个懦弱的名字,已经和昨天的巴黎一起,埋葬了。”
他转过身,让所有士兵都看清他那双燃烧着神火的眼睛。
“我,是刑天。”
“我将用这面盾,为这片土地挡住所有的混乱与背叛。”
“我将用这柄斧( though he doesnt have it yet, its a statement of purpose), 为这个民族劈开所有 的枷锁与敌人。”
“在此,我宣告——‘神圣法兰西帝国’,成立!”
“我,将是帝国的第一任,也是永久执政官!”
没有繁复的加冕仪式,没有教皇的涂油,只有最纯粹的力量与最决绝的誓言。
当“执政官”三个字落下时,他身后的神盾“干”再次爆发出万丈金光,仿佛在回应他的宣言,并与这片古老的土地,与所有跪拜的士兵,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契约。
士兵们的迷茫与恐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狂热与忠诚。他们高举起手中的武器,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震彻云霄的怒吼:
“效忠于执政官!!!” “帝国万岁!!!” “刑天!!!!!”
吼声,成为了这个新生帝国最坚实的基石。
刑天站在金光之中,左手轻放在身后神盾之上,目光越过广场,望向巴黎更深处那片隐藏在黑暗中的“理性圣殿”。
罗伯斯庇尔,你的游戏,到此为止了。
现在,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