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底狱,这座曾经象征着王权压迫的巨大堡垒,如今已然换了主人。三色革命旗帜在城堡顶端飘扬,取代了波旁王朝的鸢尾花旗。厚重的城墙上,架设着数十门火炮,黑洞洞的炮口警惕地注视着巴黎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是革命政府在巴黎最坚固的军事据点,驻扎着整整一千二百名士兵。他们的指挥官,是号称“革命之剑”的安托万·桑泰尔上校,一个坚定的雅各宾派成员,以作战勇猛和手段残酷而着称。
当国王的马车在夏尔的驾驶下,不紧不慢地出现在巴士底狱前方的广场时,立刻引起了城墙上哨兵的注意。
“那是什么?王室的马车?”
“没错!是那个暴君的座驾!他怎么会在这里?”
“警报!全员戒备!”
刺耳的警钟声响彻了整个要塞,吊桥被迅速拉起,厚重的闸门缓缓落下。城墙上,无数士兵涌现出来,手中的步枪纷纷对准了那辆孤零零的马车。
桑泰尔上校手持单筒望远镜,快步登上城楼。当他看清马车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瞳孔猛地一缩。
“夏尔·德·布罗伊?那个老不死的保王党!”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车里坐的,难道是……路易·卡佩?”
革命广场发生的事情,消息还没有那么快传到这里。在他看来,这辆马车的出现,简直就是一种愚蠢的挑衅。
“开炮!”桑泰尔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达了冷酷的命令,“把那辆马车给我轰成碎片!”
“上校!那可是国王的马车……”一名副官迟疑地提醒道。
“法兰西没有国王!”桑泰尔一把推开他,亲自跑到一门火炮旁,抢过火把,“我来!为了法兰西,为了革命!”
他狂吼着,将火把狠狠地捅向了火炮的引信。
轰——!
一声巨响,一枚十二磅的实心炮弹拖着浓烟,如同出膛的怒兽,呼啸着砸向马车。
车厢内,玛丽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此近的距离,被炮弹正面击中,就算是神只的凡人躯体,也绝对承受不住。
然而,刑天依旧稳如泰山,连眼睛都未曾睁开。
就在炮弹即将击中马车的前一刻,车厢外,一直静立不动的侍卫长夏尔,动了。
这位年过六旬的老骑士,身上突然爆发出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恐怖力量。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骑士长剑,对着飞来的炮弹,一剑劈出!
他的剑上,竟然也附着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神恩……裁决!”
轰隆!
剑与炮弹在半空中相撞,爆发出的巨响比火炮发射时还要猛烈数倍。那枚坚硬的铁制炮弹,竟被夏尔一剑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被斩开的炮弹擦着马车两侧飞过,深深地嵌进了远处的地面,留下两个冒着青烟的弹坑。
城墙之上,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须发皆白的老骑士,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剑……劈开炮弹?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桑泰尔上校脸上的狂热笑容彻底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骇。
“这……这是什么力量?”
“是神的力量。”
刑天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城墙之上。他仿佛瞬移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桑泰尔的身后。
桑泰尔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他猛地转身,拔出手枪对准刑天。
但他快,刑天更快。
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桑泰尔拼命挣扎,却发现对方的力量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窒息感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臣服,或者死亡。”
刑天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对桑泰尔,也对城墙上所有士兵,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他刚才赐予了老骑士夏尔一丝神力,让他展现了“神迹”,就是要彻底击溃这些士兵的心理防线。
看着如同小鸡般被提在半空的指挥官,又看了看城下那个一剑劈开炮弹的老骑士,巴士底狱的士兵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的敌人,根本不是凡人!
“扑通!”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了武器,跪倒在地。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武器落地的声音,汇成了一片臣服的交响乐。
“我……我投降……”桑泰尔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刑天随手将他扔在地上,目光扫过整个城墙。凡是被他看到的人,无不低下头颅,表示臣服。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拥有了第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军队。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巴黎之矛’。”
刑天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要塞。
“你们,将是我的‘神罚卫队’。为我征战,为我扫平法兰西一切的魑魅魍魉!”
“遵命,吾神!”
一千二百名士兵,连同他们的指挥官,齐声高呼。声浪直冲云霄,宣告着一支即将震撼整个欧洲的恐怖军队,在此刻……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