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柳森严直到1951年才被人民政府以“反.革.命.罪”枪决。
据说此人一身硬气功十分厉害,枪毙他时,竟然打了9颗子弹才倒下。
张延看完一撂口供笔录,心里已经对其判了死刑,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或者说,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他最终的目标是文重孚和酆悌,以及那些充当保护伞的军政高官。
于是他让江希妍继续审问,一定要把柳与那些官员往来的罪证拿到手。
晚上9点,长沙潮宗街梓园路6号,民国旅社——原絜庐公馆,清末湖南布政使司道员张自牧官邸。
张延找到军统长沙站负责人金远询,说是有一件大功劳送给他,前提是他要配合自己,如此如此。
金远询今年32岁,正值年富力强,建功之心颇旺,之前戴老板来长沙时,曾对其特别提示,要与张延打好关系。
所以只要不违反“原则”,他还是很愿意配合张延的。
当晚,军统长沙站80多名外勤全部出动,在血牙4、5队的带领下,把那些潜伏在长沙城的汉奸特务一网打尽。
5月11日,黎明时分。
民国旅社后院,看着眼前上百头被抓回来的汉奸特务,金远询就跟刚刚获得大丰收的农民一样,心情愉悦至极。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还是张将军厉害,您这一出手就非同凡响!”
虽然年龄相差10来岁,但在张延面前,金远询表现得像个恭顺的小学生。
张延微微一笑,道:“把他们抓回来只是第一步,如何从他们口中获得有用的情报,接下来还得幸苦金兄!”
“哪里哪里!愚兄定当竭尽所能!”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
回到长沙警局,天已经亮了。
张延正式提审柳森严。
此人中等身材,目光阴翳,大约是长期练武的原因,看起来极为精壮。
“你就是柳森严?”
柳森严脸皮抽了抽,嘶哑道:“长官就是少年龙虎将军张延将军吧?柳某人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抓我?”
张延轻笑道:“你没有得罪我,抓你只因你触犯了国法!”
“哼!”柳森严冷哼一声,不屑道:“我不知道触犯了哪条国法!倒是你无缘无故抓我,就没想过后果吗?”
他能在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口才确实不错,而且自认为身后有保护伞,所以张延根本不敢把他怎么样。
不然为何他被抓来一晚上了,都没人来审过他。
张延冷笑道:“嘴硬是没用的,你犯的国法可不止一条!”
“哦,那柳某便洗耳恭听!”
“那你可要把耳朵竖好了!”
张延翻开手中的一撂“报案登记表”及口供纪录,念道:
“根据你手下徒弟的招供和受害人的申诉,1935年某月某日,你收保护费不成,打伤亨利来酒坊店主和伙计,致使两人伤残,一人不治。
事后你买通当时长沙警局城东分局长,赔了死者家属80元丧葬费,以普通治安纠纷结案,并趁机霸占该酒坊。”
“犯《中华民国刑法》第22章杀人罪第271及277条,故意杀人罪及伤害罪,情节特别严重!
同时,犯《中华民国刑法》第30章第328条强夺罪及332条入室抢劫罪。
并犯《中华民国刑法》第33章第346条恐吓勒赎罪!”
“前年,你以给人免费治病为由,q兼一刘姓女学生,致其hY并流产。
“长期以来,你认为童子尿能增强功力,便用恶劣的手段qJ、wx呦女,并致多名女童因感染而殒命!”
“以上犯《中华民国刑法》第16章第221条强奸罪;第222条第3款强奸幼女罪,第226条,因强奸致受害人死亡,按故意杀人罪!”
“今年3月,你还是以收保护费为由,指使徒弟大发伢子等人频繁骚扰、恐吓泰安里菜店老板娘苏何氏母女!”
“你明知其丈夫在上海为抵御倭寇侵略而为国捐躯,仍然试图绑架强奸,致使其关掉店铺连夜逃回乡下。”
“之后,你仍派人追到乡下频频恐吓,此恶行犯了《危害民国紧急治罪法》第106及153条,破坏抗战罪!”
“你恐吓警局文局长,胁迫其全城缉捕两名见义勇为的外地女子。
两名女子一为现役军人,一为现役军人之家属,所以你犯了破坏抗战罪及妨碍司法罪!”
“柳森严,对于以上犯罪事实,你可还有话说?”
柳森严面若死灰,张延刚才念的那些罪名,没有一件是虚构的——不对!
“我没有恐吓胁迫文局长发布通缉令,都是他自愿干的!”
“哦?他为什么要自愿那么干?”
柳森严不说话了。
“呵!”张延冷笑一声,说:“你不说我也都知道,他收了你的钱。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妨碍司法了!”
“现在是文局长亲自经办此案,这是他写的受害者笔录,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摁手印吧!”
说着,张延将几份文重孚亲笔记录的报案资料,递到柳森严面前。
柳森严定睛一看,果然是文重孚的笔记,那一笔歪歪扭扭的字,别人根本学不来!
“操尼玛的文重孚,你拿了老子那么多钱,关键时刻不仅不帮我,反而还捅我一刀!”
柳森严怒了,把这些年他给文重孚以及警局各部门主管、各警队队长的收钱纪录,甚至把他们一起合伙开妓院和走私鸦片的事情,都供了出来。
很好,这离张延的目标又近了一些,但还是不够,光拿掉一个文重孚,也无法阻止文夕大火的惨案发生。
“口说无凭,我要实证!”
柳森严沉默了半晌,说:“我有一个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些年我给他们送钱、送房、送女人的纪录...”
张延笑了,说:“说吧,你有什么请求?”
“能不能饶我一命?”柳森严问。
张延摇头,“不可能!”
“那我为什么要交给你?反正我已经死定了?”柳森严目光一寒。
张延轻笑道:“这些年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仇家应该不少吧?想想你死后,你的家人怎么办?”
“你这是威胁我吗?”
“不,我只是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