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社演出当晚，张璨提前到了剧场。
她手里拿着一小束白色满天星，靠在后台入口处等。工作人员进出忙碌，没人注意她。
手机震动。
小猫：【我有点紧张。】
张璨笑了。
张璨：【紧张什么？】
小猫：【你坐在下面看……我怕跳不好。】
张璨：【你跳什么都好看。】
李繁星发来一个小猫捂脸的表情。
张璨：【我在后台入口。出来一下？】
没过多久，李繁星从帘子后面探出头。他化了舞台妆，眼尾扫了点淡金，穿着彩排用的宽松t恤和舞蹈裤。
“你怎么来了？”他小声问，眼睛亮亮的。
张璨把花递给他，“加油。”
李繁星接过花，脸微微发红，“谢谢……”
“第几个节目？”
“第七个。”李繁星摆弄着花束，“独舞只有五分钟。”
“够了。”张璨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五分钟足够让我着迷。”
李繁星耳根都红了，“我、我该回去准备了！”他抱着花快步往回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她，“你会好好看吧？”
“当然。”张璨点头，“从头到尾，只看你。”
演出开始。张璨坐在第三排正中。
前面的节目她没太注意。直到报幕说：“接下来请欣赏独舞《星夜》，表演者李繁星。”
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
李繁星站在光里。他换了演出服，贴身的黑色舞衣上缀着细碎亮片，像夜空中的星辰。妆容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眼神清亮。
音乐响起，是舒缓的钢琴曲。
他开始起舞。每一个伸展都极致优雅，旋转时衣摆扬起，亮片折射出细碎光芒。他的身体柔软又有力，像风中的芦苇，又像展翅的鸟。
张璨从没见过这样的李繁星。在舞台上，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最后一个动作，他仰面倒下，手臂舒展，仿佛坠入星河。灯光渐暗。
掌声雷动。
张璨跟着鼓掌，眼睛一直盯着台上。
演出结束，演员谢幕。李繁星站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看到她时眼睛弯起来。
张璨去了后台。其他演员都在收拾东西，李繁星还穿着演出服，坐在镜子前卸妆。
“跳得很好。”张璨站到他身后。
镜子里，李繁星的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
“真的。”张璨把手搭在他肩上，“特别美。”
一个工作人员突然探头进来，“车尾号3A90，车挪一下，挡道了。”
张璨皱眉，“马上。”
李繁星抬头看她，“你要走了？”
“挪个车。”张璨捏捏他的肩，“等我回来。”
张璨离开后，舞社的同事凑过来。
“繁星，那是你女朋友？好帅啊。”
李繁星不好意思地点头。
“做什么的？”
“赛车手。”
“哇！怪不得气质这么特别。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繁星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张璨回来了。
“好了。”她看向李繁星，“走吧？”
李繁星快速换好衣服，跟着张璨离开剧场。
夜风凉爽。张璨没直接去停车场，而是带他走到剧场后面的小花园。
“累吗？”她问。
“有点。”李繁星老实说，“跳舞很耗体力。”
他们在长椅上坐下。远处街灯朦胧，花园里很安静。
“今天看你跳舞，”张璨开口，“和平时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更……”，张璨想了想，“更自由。像把灵魂都跳出来了。”
李繁星惊讶地看她，“你能看出来？”
“嗯。”张璨转头看他，“你很爱跳舞。”
“就像你爱赛车一样。”李繁星轻声说。
张璨握住他的手，“是啊。”
他们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夏虫在草丛里鸣叫。
“张璨。”李繁星突然叫她。
“嗯？”
“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张璨挑眉，“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李繁星低头，“你从来没正式说过。”
张璨笑了。她站起身，面对他，然后单膝点地蹲下来，仰头看着他。
“李繁星，”她握住他的双手，“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李繁星愣住了。他没想到张璨会这么正式。
“我……我没谈过恋爱，可能不太会……”。
“我教你。”张璨看着他的眼睛，“我会对你好，只对你好。”
李繁星眼圈有点红。他用力点头，“好。”
张璨站起来，把他拉进怀里。
这个拥抱很温柔。李繁星把脸埋在她肩头，小声说：“你也是我第一个女朋友。”
“知道。”张璨摸摸他的头发，“我的小老师。”
他们牵着手往停车场走。李繁星的手指纤细，轻轻回握着她的手。
“下周要去隔壁市比赛了。”张璨说。
“嗯。”李繁星点头，“我已经请好假了。”
“房间订好了。”张璨看他一眼，“大床房。”
李繁星耳根红了，没说话。
上车后，张璨没立刻发动。她侧身看着李繁星。
“可以吻你吗，男朋友？”
李繁星脸更红了，轻轻点头。
张璨凑过去，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很轻柔，带着试探的意味。李繁星闭着眼，睫毛轻轻颤动。
过了一会儿，张璨退开一点。
“回家？”她问。
“嗯。”李繁星声音很小。
车停在小区外。李繁星解开安全带，却没急着下车。
“要……上去坐坐吗？”他小声问，“我泡茶给你喝。”
张璨看看时间，“太晚了吧？”
“就一会儿……”，李繁星看着她，“不想这么快和你分开。”
张璨笑了，“好。”
李繁星的公寓很整洁，阳台上种着几盆绿植。他让张璨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厨房烧水。
“你一个人住？”张璨问。
“嗯。”李繁星端着茶具出来，“租的，小了点儿。”
“挺好的。”张璨接过茶杯，“很温馨。”
茶香袅袅。李繁星坐在她旁边，距离很近。
“今天真的很开心。”他说，“你来看我跳舞，还……”
“还什么？”
“还正式告白。”李繁星抿嘴笑。
张璨放下茶杯，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以后会让你更开心。”她说。
李繁星靠在她肩上，轻声说：“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快十二点时，张璨站起来。
“真该走了。”她说，“明天还要训练。”
李繁星送她到门口。
“比赛那天我去接你。”张璨在门口说。
“好。”
张璨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晚安，男朋友。”
“晚安。”
李繁星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半小时后，手机响了。张璨发来消息。
张璨：【到家了。】
张璨：【今天看到你在台上发光，特别骄傲。】
张璨：【我的小老师真棒。】
李繁星抱着手机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回复：【我的赛车手也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