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流持续冲刷着徐鸣的身体。他紧绷着每一块肌肉,抵抗着刺骨的寒意,却又在内心深处渴求着这来自主人的、独特的关注方式。
周欣竹静静地看着。
水珠从他湿透的黑发滚落,划过他紧抿的唇瓣和线条硬朗的下颌,最后没入早已湿透、紧贴在身的衬衫领口。
那件昂贵的衬衫现在几乎透明,毫无保留地勾勒出他胸肌饱满的轮廓和块垒分明的腹肌,因为冷意而微微收缩颤抖,呈现出脆弱又强健的矛盾美感。
过了大概一分钟,或许更久。
周欣竹才轻轻开口:“够了。”
徐鸣像是从某种刑讯中解脱出来,立刻伸手关掉了开关。水流骤停,浴室里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水声和他压抑不住的、粗重急促的喘息。他浑身都在气,皮肤冰凉,但眼底却烧着一团火,直直地看向周欣竹。
周欣竹坐起身,拿过旁边架子上的一条大浴巾裹住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然后赤脚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她仰头看着他。
他实在太高大了,即使此刻微微佝偻着背脊,浑身湿透显得有些狼狈,依旧充满了压迫感。
但周欣竹不怕,她只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冰凉的脸颊。
“冷吗?”她问,语气听不出情绪。
徐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因为冷和别的原因而沙哑:“......不冷。”
“撒谎。”周欣竹淡淡地说,指尖下滑,落在他不断起伏的、被湿衬衫紧紧包裹的胸膛上。
那里的肌肉坚硬如铁,心跳快得惊人,隔着冰凉的湿布和一层皮肤,猛烈地撞击着她的指尖。
“心跳还是这么快,”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着他,“耳朵也还是红的。我的惩罚,好像没什么效果。”
徐鸣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想避开她的注视,但最终还是没有。他艰难地开口:“是......是我自己的问题。主人罚得好。”
“那就是屡教不改了?”周欣竹歪了歪头,语气忽然冷了下去,“刚才在车上也是,现在也是。徐鸣,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纵容你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压力。
徐鸣的身体一僵,立刻摇头:“不敢!我从来没有......”。
“可你确实一次又一次地,‘冒犯’到我。” 周欣竹打断他,收回手,抱臂看着他,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慵懒和戏谑,只剩下审视,“你说,该怎么办呢?”
徐鸣低下头,水珠顺着他发梢滴落在地砖上。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请......请主人重罚。”
周欣竹看着他顺从的、湿漉漉的发顶,心里那点因为被“冒犯”而产生的不快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掌控欲。
“好啊。”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然后,毫无预兆地,她抬起手一一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浴室里格外清晰。
周欣竹的巴掌落在了徐鸣的左脸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真的打伤他,但足够疼,也足够响亮,更像是一种象征性的、带有羞辱意味的惩戒。
徐鸣的脸被打得微微偏了过去。古铜色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红色掌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似乎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重罚”。
冷水都没让他颤抖,这一巴掌却让他浑身肌肉猛地绷紧到了极致。
浴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水滴的声音。
几秒钟后,徐鸣缓缓转回头。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近乎虔诚的......驯服和更深沉的渴望。
他看着周欣竹,然后一一
他慢慢地、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在了湿冷的地砖上。跪下的动作让他高大的身躯矮了下来,需要仰视着周欣竹。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了周欣竹刚才打他的那只手。他的手掌很大,完全包裹住了她的,皮肤因为冷水的冲刷而冰凉,但触碰却无比轻柔。
他低下头,侧过脸,将自己发烫的、印着红痕的脸颊主动偎进她微凉的掌心,依赖地、讨好地蹭了蹭。
然后,他捧着她的手,送到唇边。滚烫的嘴唇先是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微红的掌心,仿佛在安抚她可能打疼了的手。
接着,湿软的舌尖探出,轻轻地、舔舐过她的指节,带着无声的歉意和浓烈的臣服。
“煮人打得好......”。他抬起头,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声音沙哑得厉害,“是老婆错了。请煮人......继续。”
他捧着她的手,眼神里是全然的信赖和邀请,仿佛那不是惩罚,而是恩赐。
周欣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着跪在眼前、无比顺从的男人,看着他脸上的红痕,感受着指尖残留的轻微刺痛和他嘴唇舌头的温热湿软。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占有、掌控和某种扭曲爱意的情感攫住了她。
她抽回手,用指尖轻轻拂过他发烫的脸颊。
“今天够了。”她的声音恢复了一丝温度,“起来,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滚去睡觉。”
“是,主人。”徐鸣低声应道,眼神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更多的还是温顺。
他依言站起身,开始沉默地清理浴室地面的水渍。
周欣竹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浴室。她的心跳也有些快。
她知道,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他们,正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沉溺其中,无法也不愿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