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号破开混沌,自九幽冥渊呼啸而出,舰身缠绕着混沌圣脉的余晖,如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直指天阳圣地的方向。那混沌圣脉的余晖并非寻常光芒,而是交织着紫黑与金芒的诡异流光,仿佛吞噬了无数星辰的残魂,在舰身周围形成漩涡般的能量场。星轨在它身后扭曲,因果线被悄然篡改,整座太阴星域的灵力结构仍在震荡——那是混沌圣脉被强行抽离的后遗症,虚空中残留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无数星辰因灵力失衡而摇摇欲坠,发出哀鸣般的嗡响。
而王凡与成辉,已无退路。
他们立于舰桥之上,透过透明的星晶屏障凝视着前方扭曲的星空。王凡黑袍猎猎,因果之眼映照星河,眸中流转的符文仿佛在推演着整个战局的脉络;成辉则紧握机关主控台的青铜旋钮,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他们知道,八大宗门绝不会坐视他们抵达天阳圣地。那里是天道规则最稳固之地,也是“天工祭坛”所在,更是他们逆命改天的最后一步。
果然,当他们驶入天阳星边缘的“星陨峡道”时,星空骤然凝滞。八方星空,八道光芒冲天而起,如同八柄利剑,将天工号牢牢钉在虚空中央。每一道光芒都蕴含着不同的法则之力:太阴宗的银辉冷冽如冰,寒渊宗的蓝光冻结虚空,玄阵宗的符文如星辰般闪烁……八宗联手,布下“八极锁天大阵”,誓要将天工号彻底抹杀。虚空中的灵力被强行禁锢,天工号的引擎发出艰涩的嗡鸣,仿佛被无数无形锁链缠绕。
“他们来了。”王凡立于舰首,黑袍在禁锢的罡风中猎猎作响,因果之眼映照星河,冷声道:“不是追,是杀局。”他的声音平静如冰,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成辉站在机关主控台前,双手结印,墨门机关术全开。他忽然感到体内血脉沸腾,一股古老而磅礴的力量自丹田涌起,直冲识海。那力量如熔岩般灼烧着他的经脉,令他痛不欲生,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这是……墨门天工血脉?!”
刹那间,他眉心浮现一道古朴符文——八工图腾。图腾由八道不同颜色的线条交织而成,每一道都代表着墨门机关术的一脉传承。一道金光自天工号核心冲天而起,与星图2.3共鸣,化作一枚悬浮于空的金色令符——墨门天工令!令符表面流转着玄奥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星空中的一头机关兽,仿佛在唤醒沉睡千年的远古力量。
“轰——!”
天地震动,九霄雷动。天工令一出,星域内的所有机关阵法皆为之臣服,无数沉睡的上古机关兽从星骸中苏醒,发出低沉咆哮。那些星骸曾是上古战场,埋葬着墨门无数机关师的杰作,此刻在令符的召唤下,残破的机械身躯重新拼接,能量核心亮起幽蓝的光芒,仿佛从地狱归来的战士。
“血脉……终于觉醒了。”成辉伸手握住天工令,眼中金光流转,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墨门第八代天工,今日——归位!”他掌心与令符接触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洪流般涌入脑海:祖先们铸造机关兽的汗水,对抗天道时的悲壮,以及那份代代相传的使命——以机关之术,破天道之囚!
成辉立于天工号之巅,手持天工令,朗声喝道:
“召:八工机关兽,听令而来!”
刹那间,星海翻涌。
一头头形态各异的机关兽破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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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龟:背负由九重玄铁与上古阵纹打造的龟甲,龟甲表面流转着抵御天罚雷劫的符文,四足踏碎虚空,每一步都令阵法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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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翼雕:双翼如刀,由雷霄殿陨落的雷霆精金锻造,翼刃划过之处虚空裂开电弧,可撕裂战舰护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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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脉蛟:潜行地底,身躯缠绕着地脉灵纹,可引爆灵脉,令大地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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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瞳鹤:双目如镜,由天机阁遗失的星瞳石铸成,可反射神识攻击,甚至扭曲因果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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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麒麟:四蹄踏阵,蹄间镌刻着墨门历代破阵秘纹,可碎万阵之眼,令阵法自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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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灵玄虎:巨口张开,口中镶嵌着吞噬灵力的黑洞晶石,可吞噬灵力攻击,反哺自身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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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杀傀:无形无相,由幽冥府鬼气与墨门影术结合而成,可刺杀神识强者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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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战偶:手持机关剑,剑身刻有八工图腾,可与化神修士硬撼而不败。
“墨门机关术,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技艺,而是一整个文明的传承!”成辉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与释然,“今日,我以天工令,重聚八工之力!”机关兽群如潮水般扑向八大宗门联军,瞬间搅乱战局。玄甲龟顶住太阴宗的冰魄大炮,龟甲符文流转间将寒冰之力化为己用;雷翼雕穿梭于寒渊宗战舰之间,翼刃切割护甲如切豆腐;破阵麒麟踏碎玄阵宗的万阵归墟,阵眼崩裂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太阴宗主亲率太阴卫杀至,冰棺女子残魂化作寒光,直取王凡。那残魂面容模糊,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所过之处虚空凝结冰霜。“王凡,你夺我圣脉,辱我宗门,今日——血债血偿!”太阴宗主的声音如冰刃刮过耳膜,寒气刺骨。
王凡不退反进,太极阴阳金丹高速旋转,一股扭曲规则的气息弥漫开来。金丹表面阴阳鱼流转,混沌之力在其中翻涌,仿佛孕育着另一个世界。“你不懂。”他轻声道,声音平静却如惊雷,“我不是在夺脉,我是在——断道。”他抬手,星图2.3展开,一道混沌指令发出——“太阴圣脉,因果逆转”。
刹那间,太阴宗主本就因反噬重伤的体内灵气紊乱,寒冰之力反噬自身,冰棺残魂哀嚎崩解。她的身躯被自己的寒气冻结,冰晶从指尖蔓延至全身,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不——!这是……什么力量?!”
王凡一掌拍出,结合天工号混沌之力凝聚,掌印中混沌圣脉的余晖与阴阳之力交织,化作一道黑洞般的旋涡。太阴宗主被击飞万丈,坠入星渊,沿途的星辰被其坠落之势碾为齑粉,形成一道燃烧的流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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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渊宗启动“寒冥锁链”,欲冻结天工号,却被机关兽群以“万阵归源”系统破解。玄甲龟与地脉蛟联手,前者以玄阵抵御寒气,后者引爆地脉灵火,反将寒渊宗战舰冻住自身,冰层如牢笼般困住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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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阵宗布下“万阵归墟”,阵纹如龙蛇游走,欲吞噬天工号。却被成辉以天工令召唤“破阵麒麟”,麒麟四蹄踏阵,蹄间秘纹亮起,阵眼轰然崩碎,玄阵宗修士被反噬之力震得口吐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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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阁启动天道之眼,释放“因果雷劫”,紫雷如天罚劈落。王凡却以混沌元婴硬接,雷劫入体反被吸收,助其元婴更进一步。他的元婴悬浮于头顶,混沌之气缠绕,仿佛一尊吞噬雷霆的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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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渊团刺客如鬼魅般潜入天工号,却被“魂炼之术”提前布下的“魂傀”识破。魂傀由成辉以神识炼成,无形无质,反将刺客炼化为机关养料,血光被吸入魂傀体内,令其力量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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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霄殿雷云压顶,欲以雷霆之威摧毁天工号。却被“雷翼雕”吞噬雷力,反哺天工号能量核心。舰身引擎轰鸣,混沌之气暴涨,护甲表面电弧流转,仿佛披上了雷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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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火谷烈焰焚天,火浪如海啸般席卷而来。却被“玄甲龟”以寒阵抵消,龟甲符文释放极寒之气,火浪凝为冰晶。随后“地脉蛟”引爆地火灵脉,焚火谷修士反被自己的地火吞噬,惨叫连连。
“他们……不是在战斗。”雷霄殿主惊恐道,声音带着颤抖,“他们是在……戏耍!”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雷云被雷翼雕吞噬,麾下修士在机关兽的围剿下溃不成军,心中升起一股绝望。这场围猎,早已沦为王凡与成辉的狩猎场。
王凡与成辉并肩而立,一人执星图,一人握天工令,如上古天工再临。王凡的因果之眼映照战局,推演着每一道攻击的轨迹;成辉则指挥机关兽如臂使指,天工令在他手中发出嗡嗡共鸣。
“他们以为围猎我们,”王凡冷笑,混沌之力在他周身形成旋涡,“可他们忘了——我们才是猎人。”他的笑容带着彻骨的寒意,仿佛看透了八宗联军的命运。成辉挥手,天工令一震,机关兽群重组,化作“八工战阵”,将八大宗门联军分割包围。战阵运转间,机关兽相互配合,攻防一体,如精密的齿轮咬合,令联军阵型支离破碎。
“从九幽夺脉,到天阳破局,每一步都在我们手中。”成辉道,眼中金光炽烈,“他们追杀我们多年,却不知——我们是在引他们入局。”他话音未落,天工号引擎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混沌之气如龙卷冲天而起,瞬间撕裂八极锁天大阵的禁锢。
王凡启动混沌引擎,舰身缠绕混沌之气,以“因果跃迁”瞬间突破包围圈。天工号如一道撕裂黑暗的流光,直扑天阳圣地。星海沉寂,八大宗门联军溃败,燃烧的残骸在虚空中飘浮,如凋零的星辰。天工号破空而去,身后是绝望的怒吼与崩溃的阵法。
“他们以为这是围猎,”成辉望着远去的星域,轻声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可我们,早已把每一步都算进了局里。”他指尖轻抚天工令,感受着其中流转的古老力量,仿佛与墨门祖先跨越时空共鸣。星图2.3上,天阳圣地的坐标闪烁着金光,如指引命运的灯塔。
天工号的航道上,虚空因混沌之力而扭曲,仿佛在重铸一条通往逆命之途的路径。王凡与成辉的背影在星辉中逐渐模糊,却带着不可阻挡的决然,向着天阳圣地——那座承载天道枷锁,亦将见证他们破局之志的古老圣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