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来了兴致，又从书桌上翻出几份文件塞进神宫渊手里。
“这是组织这边最近出现的紧急事务，你看看你准备怎么处理？”
神宫渊随手接过，飞快地过了一遍，然后用奇怪的眼神朝着老头看去。
“你一天天的就在处理这些事情？”
老头不开心了，拍了拍神宫渊的后背：“你看清楚了没有？我又不是在逗你玩，是真的想知道你会怎么处理。”
“我看清了。”神宫渊把老头的手挥开，表情有些无语。
第一份文件就是不知道谁交上来的警视总监泄露组织情报的后续处理方案，那家伙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提出要把知情人士全部找出来杀死的脑残主意。
拜托，那场直播可是在全日本的范围内进行的啊！
且不是那么多人他能不能杀得完，就算他能杀得完，日本官方再废，遇到这种情况也肯定是会动起来，组织反击的，那时候，组织就真的成众矢之的了。
神宫渊把这份文件拍在老头面前：“这谁交上来的报告。”
老头十指交叉，垫在下巴下，笑眯眯地说道：“是朗姆呢。”
神宫渊：？？？
“我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是组织二把手来着？”神宫渊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是他没错，”老头习以为常地说道，“他之后应该会交上来一份更实用的方案。”
“……开窗效应？”神宫渊挑眉，“敢做出这种小动作，看来你这boss当得也不怎么样嘛。”
“没办法，我毕竟年纪大了，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了，他们可能以为我就要病入膏肓撒手人寰了。”
神宫渊转头打量了一番老头现在的情况，虽然这老头会装腿疼不想走路，不过整体看上去还算健康，没有随时嗝屁的预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来这里，不就是来和我讨论这件事情的吗？”
“……唔，这是能说的吗，我其实有些好奇来着。”
“什么？”
“组织不是接手了官方那一套实验吗，为什么不是合法的黑帮，反而是一个非法的犯罪组织？”
老头轻轻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很明显的鄙夷：“就是因为接手了那些东西，我们组织才是非法组织啊。”
神宫渊歪头想了想：“那你打算丢掉那些东西吗？”
“什么？”老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些非法的实验项目。”
老头沉默下来，神宫渊也不说话了，就这么定定地看向老头。
“说实话，我不太想放弃。”半晌后，老头表情诚恳地说道，“如果没有那些实验，我可能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想继续活下去，哪怕成为实验体。”
神宫渊歪头看向他：“这么坚定的吗？”
“嗯，我想活下去，一直。你会理解我的吧？”
其实不太理解，神宫渊收回视线，他如果没有认识那些家伙们的话，他可能在发布会上就直接自己动手了，至于后续的抓捕甚至死亡，谁又会在意呢，他最想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啊。
在早川志也死之前，他当然要想尽办法拼尽全力地活着，但在早川志也死之后，活着，也不再是必要的选择了。
神宫渊晃了晃腿，突然问道：“你想活着，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一直没能做到吗？”
“什么？”老头有些茫然，一直没能做到的事情？“我不能只是单纯地想活下去吗？”
“可是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活下去，也只是苟延残喘吧？”神宫渊毫不客气地说道，“年老无力的身体，一年到头都只能待在家里，被一个同样上了年纪的老家伙照顾着，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谁说没有？！”老头突然怒吼道，“你懂什么，你还这么年轻，你当然不懂我想要什么！只要我活的够长，实验室就肯定能研究出让我重返年轻的药物，到那时候，我就不用继续用着这副衰老的身体了！”
“重返年轻了，然后呢，你想去做什么呢？”
“我……”老头突然卡壳，“我，到那时候，我就可以满世界到处乱跑，去所有地方都看看了！”
“如果你愿意，我现在也可以推着你去。”
老头猛地抬头看向神宫渊：“你说这些就只是为了让我放弃那些实验而已！你这个骗子！”
“我不喜欢那些实验。”神宫渊伸出手，看着老头认真说道，“不过我们可以拉勾，只要拉过勾，答应你的事情我就会办到。”
老头盯着神宫渊看了一会儿，别别扭扭地伸出手：“那放弃那些实验，我的那些实验室又该怎么办？”
“研究新的东西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研究啊，像是治疗抑郁症等精神疾病的药物啊，像是治疗一些绝症的药物，甚至你的实验室要是能研发出治疗关节炎的药物，也会有一大批的人感谢你的，你不是还在担心乌丸集团的风评受影响吗？”
老头：……
“你早就想好了吧？说得这么流利。”老头瘪着嘴，不情不愿地说道。
是啊，发现组织在研究什么要命玩意儿的时候，神宫渊就有在偷偷想过，连这些东西都能研究出来的研究室，为什么不能去研究一些更有用的东西呢。
要是能早些研究出来，说不定他妈妈也不会就那么选择离开了吧？
神宫渊等老头收回手，才笑着说道：“既然已经决定要放弃那部分实验了，不如把他们送出去吧。”
“送出去？给日本官方？”老头眉头皱起。
“不是啊，你不是想全世界到处转转吗？不把那些东西交出去的话，你可是没办法踏上那个国家的领土的啊。”神宫渊感叹道。
“既然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那我们来处理其他文件吧。”
第二份文件，是琴酒交上来的，老鼠先生十分委婉地朝着先生询问了一番，他和先生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对于组织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