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物!”顾楠妤激动地抓住沈念安的手,“几年前自从我们发现了新的方法,如今我们已经找到三样了,加上这个就是第四样!”
沈念安却皱起了眉。玉佩入手冰凉,上面的符号像是活的,在月光下隐隐流动。她总觉得这符号透着股神秘,不像是什么凡物。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雷鸟的惊鸣,紧接着是重物落水的声音。三人冲出石屋,只见沼泽里翻起巨大的水花,一条暗绿色的巨影在水里翻滚——是那条巨蛇!
而它的身上,缠着数条黑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握在几个穿黑袍的人手里,为首的那个,脸上戴着青铜面具,腰间挂着的令牌,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是守谷人!”秦观握紧了短刀,“他们一直盯着沼泽里的东西!”
巨蛇发出痛苦的咆哮,墨绿色的毒液喷射而出,却被黑袍人手里的盾牌挡住。面具人冷笑一声,手里的匕首刺向巨蛇的七寸:“万毒所钟,该献祭了。”
沈念安的银镯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阿紫化作一道紫线冲向巨蛇,与那些锁链缠斗在一起。“不能让他们伤害它!”
她抽出长剑冲了过去,顾楠妤的银针紧随其后,秦观则绕到黑袍人身后,短刀直刺他们的后心。
月光下,剑光、银光、刀光交织在一起,与巨蛇的咆哮、黑袍人的嘶吼、雷鸟的鸣叫混杂在一处,沼泽里的淤泥被搅得翻涌,像是有什么更古老的力量,即将从水底苏醒。
沈念安一剑斩断缠在巨蛇身上的锁链,巨蛇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猛地转身,用尾巴将两个黑袍人扫进沼泽。可面具人手里的匕首,已经离它的七寸越来越近。
“小心!”沈念安纵身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那把匕首。
匕首刺进她的肩胛,剧痛瞬间传来,她却死死抓住面具人的手腕,银镯的光芒顺着手臂蔓延过去,面具人发出一声惨叫,手腕上的令牌突然炸裂开来。
面具脱落,露出一张陌生的脸,脖颈处却有个奇异的图腾,和石屋门楣上的符号隐隐呼应。
巨蛇趁机一口咬住面具人的肩膀,将他拖进沼泽。面具人在水里挣扎时,从怀里掉出个东西,沈念安捡起来一看,竟是块残破的铜牌,上面刻着“影卫”二字,边缘还粘着半张泛黄的地图残片,恰好能和石屋里那张拼上一角。
“他们在找这些东西……”秦观看着铜牌,脸色凝重,“前辈留下的路,果然没那么好走。”
沈念安捂着流血的肩胛,看着面具人被沼泽吞噬,手里攥紧那块黑色玉佩。雷鸟落在她的肩头,用头蹭着她的脸颊,巨蛇对着她点了点头,转身钻进沼泽深处,消失不见。
月光重新洒满沼泽,石屋的烛光在风里摇曳,像是在诉说着穿越者前辈们未竟的旅程。沈念安望着地图上剩下的三个地点,心里的信念愈发坚定——不管前路有多少守谷人,她一定要找齐七物,看看那“归其处”,到底是不是回家的路。
肩胛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沈念安将那块黑色玉佩小心收好,目光落在拼合了一角的地图上。残片上标注的下一个地点,是“迷雾森林”,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狼头记号。
“迷雾森林……”顾楠妤凑近看了看,眉头微皱,“听说那片林子昼夜不散迷雾,进去的人会迷路,甚至会看见幻象,好多猎户都不敢靠近。”
秦观用短刀在地上划出简易路线:“从沼泽往东北走,穿过三道峡谷就是。只是夜里不好走,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整,天亮再出发。”
沈念安点头,银镯的光芒渐渐柔和下来,阿紫在里面轻轻蠕动,像是在为她疗伤。她抬头望了望夜空,月亮被云层遮住,沼泽里的淤泥不再翻涌,只有远处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鸣,带着雨后的潮湿气息。
三人回到石屋暂歇,沈念安靠在墙角闭目养神,却总觉得有什么在暗处窥视。她悄悄握紧腰间的剑,忽然听见屋顶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东西在瓦片上移动。
“谁?”秦观瞬间警觉,短刀已经出鞘。
屋顶的声音顿了顿,随即传来翅膀扑打的声音,一道黑影从天窗飞了进来,落在石桌上——是雷鸟,它嘴里衔着片羽毛,羽毛上沾着点暗红色的血迹。
沈念安认出那是守谷人服饰上的布料颜色,心头一紧:“他们追来了?”
雷鸟点点头,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臂,又飞向门口,回头对着三人鸣叫,像是在催促。
“不能等天亮了。”沈念安站起身,撕下衣角草草包扎好伤口,“走!”
三人跟着雷鸟冲出石屋,刚钻进峡谷,身后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吆喝:“别让他们跑了!东西一定在他们身上!”
秦观拉着沈念安拐进一条狭窄的石缝,顾楠妤则往另一个方向扔了块石头,引开了部分追兵。“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她的声音带着决绝。
“小心!”沈念安咬了咬牙,跟着雷鸟往深处跑。石缝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岩壁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滴落在头顶,肩胛的伤口被牵扯得生疼,她却不敢放慢脚步。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微光,雷鸟突然加速,扑向一片茂密的林子——正是迷雾森林。林子里的雾气浓得像牛奶,刚踏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顾楠妤的喊声:“他们往这边来了!”
沈念安心里一沉,刚要回头,就被秦观拉住:“别管了,她有办法脱身!我们先进去!”
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脚下的落叶厚厚的,踩上去悄无声息。雷鸟在前面低飞,翅膀扇出的气流能勉强吹散眼前的雾,可四周的景象却开始变得诡异——明明是树林,却隐约听见熟悉的街巷,耳边甚至传来了市集的吆喝声。
“别信这些。”秦观的声音带着警惕,“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