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双手紧紧攥着裤腰。
“怎么?你不愿?”太后看着他迟疑的模样,耐心渐渐耗尽,语气也变得更加严厉,甚至带上了几分审视,“还是说,你身上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秘密?不敢让哀家看?”
她刻意加重了“秘密”二字,目光锐利地盯着王梓儒的屁股,像是要透过他的长衫,看到里面的皮肤。
王梓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双手颤抖着伸向裤腰,一点点解开系在腰间的布带。
布带松开的瞬间,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满是窘迫与不安。
太后的心跳越来越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死死盯着王梓儒的屁股,连呼吸都忘了——
她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不是她的孩子?那个她日思夜想、辗转难眠的孩子,终于要回到她身边了吗?
随着王梓儒的青布长裤缓缓褪到膝盖处,他臀部的皮肤渐渐暴露在烛火下。
太后的呼吸瞬间停滞,目光死死盯着他的右臀——
那里,是否有一个她铭记了二十年的、淡红色的铜钱状胎记?
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将右臀对着太后的方向,那里赫然印着一个铜钱大小的深色印记,边缘规整。
太后乍一看与自己记忆中的“铜钱状胎记”有几分相似。
“这是……”太后的呼吸瞬间停滞,猛地从软榻上站起身,快步走到王梓儒身后。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印记,瞳孔因激动而放大——
二十年来,她无数次回想孩子身上的标记。眼前这个铜钱印记,竟真的与记忆重合!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那片皮肤。
可下一秒,太后的指尖顿住了。
那不是胎记该有的温润触感——
印记边缘的皮肤带着粗糙的凸起,摸上去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灼热感,显然是新愈合不久的疤痕。
她又仔细看了看印记的颜色,深处泛着淡淡的粉色,这是新鲜疤痕才有的色泽,绝非二十年来自然生长的胎记。
太后的手缓缓收回,脸上的激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什么都明白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她的孩子。他定是打听到了“贵人寻子”的消息,又不知从哪里探听到了胎记的模糊线索,便狠心用烙铁烫出假印记,冒充亲子来攀附权贵。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贵人”,竟是她这个权倾天下的太后。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王梓儒站在那里,能清晰感受到太后的目光从灼热变得冰冷,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
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炸开:难道太后识破了?他烫这个疤痕时特意选了接近胎记的位置,还让郎中配了药膏加速愈合,怎么会被看出来?
“欺骗太后……是千刀万剐的大罪啊……”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抖动,从肩膀到脚踝,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连牙齿都开始打颤,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太后冷冷地看着他发抖的背影,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她转身走回软榻,重新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榻边的扶手,声音低沉得像结了冰:“说说吧,你到底是谁?是谁让你来冒充王家的孩子?”
这一句话,彻底击垮了王梓儒的心理防线。
他连裤子都顾不上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给太后磕着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草民不是故意要欺骗您的!草民只是一时糊涂,求您开恩,饶了草民这条狗命吧!”
他一边磕头,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额头上很快渗出了血珠,混着汗水往下流。
太后的目光扫过他的裤裆,眉头微微皱起——那里竟湿了一片,显然是吓得失了禁。
“糊涂?”太后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你敢拿着假胎记来骗哀家,还敢说自己是糊涂?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又是怎么知道胎记的线索?老实交代,或许哀家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王梓儒再也装不出半分镇定,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太后饶命!草民不敢欺瞒!草民本不姓王,姓赵,叫赵梓儒...”
“姓赵?”
太后猛地顿住脚步,目光死死锁住赵梓儒的那张脸,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二十年前,那个站在海棠树下对她笑的人,不也姓赵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再说一遍,你本姓赵?家里是做什么的?”
赵梓儒见太后语气松动,连忙抬起头,额头上的血珠混着泪水往下流,语气急切地辩解:
“回太后,草民真的姓赵!祖上是苏州城的绸缎商,也算大户人家。只是十年前家道中落,父亲欠了巨额赌债,气得一病不起,母亲从此不知所踪。草民为了考秀才,变卖了所有家产,最后还是落榜,只能靠帮人抄书度日……”
他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倒有几分真假难辨的可怜:
“前几日草民在茶馆取暖,听几个茶客闲聊,说有位大人物在找二十岁左右的王姓男子,身上有块胎记,找到后就能封侯拜相,享尽荣华。草民一时被贪念冲昏了头,就让郎中用烙铁,在身上烫了这个假印记,又编了‘王梓儒’的身世……草民真的不知道是太后您在寻人啊!求您开恩!”
太后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赵梓儒的脸上——
他的眉眼确实与二十年前的赵郎有几分相似,尤其是慌乱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像极了当年那人思考时的模样。再加上这“赵”姓,像一根无形的线,将她的思绪拉回那个荒唐的岁月——
他和那个贱人的孩子,是不是也该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