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陆琪琪的期盼和小可乐浑然不觉的咿呀学语中,如期而至。
天空湛蓝,阳光灿烂,是个适合出游和聚会的好日子。
清晨,秦瑞果然如他所说,早早起床。他轻手轻脚地洗漱,换上挺括的衬衫和西裤,回到卧室时,陆琪琪和儿子还在睡梦中。
大床上,陆琪琪侧躺着,长发散在枕畔,睡颜恬静。小可乐像只树袋熊,紧紧贴在妈妈身边,小脸埋在妈妈胳膊弯里,一只小手还无意识地抓着妈妈的睡衣领口,睡得小嘴微张,脸颊红扑扑。
秦瑞站在床边看了片刻,眼神柔软。他俯身,先是在陆琪琪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道:“我走了,晚上联系。” 睡梦中的陆琪琪无意识地“嗯”了一声,蹭了蹭枕头。
秦瑞又看向儿子,指尖极轻地拂过他柔软的脸颊,小家伙在梦里砸了咂嘴,毫无所觉。
带着一丝对妻儿的不舍和对工作的责任感,秦瑞拎起公文包,悄然离开了家。
陆琪琪是被身边的小肉团拱醒的。
八个月的可乐生物钟很准,到了平日吃第一顿奶的时间,便开始哼哼唧唧地往妈妈怀里钻,小鼻子一耸一耸地寻找“粮仓”。
陆琪琪迷迷糊糊地搂住他,熟练地喂奶。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儿子专注吮吸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颤动。她的心软成一滩水,差点就想取消今天的约会,就这么抱着儿子赖一天床。
但想到群里姐妹们兴奋的等待,想到婆婆鼓励的眼神,想到秦瑞说的“该放松一下”,她还是按捺住了那股母性的冲动。
喂完奶,拍完嗝,给儿子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背带裤和小t恤,小家伙立刻精神起来,坐在床上玩他的摇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秦母听到动静,笑着推门进来:“醒啦?正好,早餐准备好了。你先吃,我来给可乐弄辅食。”
餐桌上,秦母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有陆琪琪爱吃的虾饺和豆浆,也有适合可乐的细腻米糊和果泥。秦父戴着老花镜在看早报,见她们出来,和蔼地点点头。
“妈,爸,今天真的麻烦你们了。”陆琪琪坐下,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又说傻话。”秦母把米糊碗放在可乐的餐椅上,利落地给他围上饭兜,“带孩子有什么麻烦的?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你快吃,吃完了去好好打扮打扮,漂漂亮亮地出门。我跟你爸都计划好了,等你一走,我们就带可乐去奶奶那儿。老太太念叨好久了,说想曾孙想得紧。正好,让老太太也稀罕稀罕,我们也能在那边吃个午饭,下午再带他回来睡午觉,时间正好。”
秦父也放下报纸,语气沉稳地补充:“放心去。孩子交给我们。”
公婆的安排周到妥帖,彻底打消了陆琪琪的后顾之忧。她快速吃完早餐,回到卧室,打开衣柜,开始了久违的“出门装扮”环节。
镜子前的女人,比起孕前确实丰腴了一些,但气色极好,皮肤因为充足的休息和细心保养而光滑润泽。
她挑了一条产后新买的、弹性很好的藏蓝色针织连衣裙,剪裁很好地修饰了腰腹,又不会过于紧绷。穿上身,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效果出乎意料地好,显得温柔又优雅。她化了淡妆,涂上最近新入的豆沙色口红,将长发松松地编了个侧边辫,垂在肩头。最后,换上舒适又有点小跟的短靴。
当她重新出现在客厅时,正在喂孙子吃果泥的秦母眼睛一亮:“哎哟!这是谁家的大姑娘?这么俊!真好看!”
连严肃的秦父都从报纸后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含蓄地表示认可。
小可乐正被爷爷手里的苹果泥吸引,吃得满嘴都是,看到妈妈焕然一新地出现,也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妈妈看了好几秒,然后伸出沾着果泥的小手,咿呀叫着要抱抱。
陆琪琪心里一软,差点又破功。她走过去,弯腰亲了亲儿子满是果泥的小脸蛋:“宝贝,妈妈今天要跟干妈们去玩啦,你跟爷爷奶奶去太奶奶家,要乖乖的哦!”
可乐似乎听懂了“妈妈要出去”,小嘴立刻瘪了,眼里开始蓄起水光,小手更加急切地伸着。
秦母见状,赶紧拿过一个色彩鲜艳的新玩具塞到孙子手里,转移他的注意力:“可乐看,这是什么?小汽车!嘟嘟嘟——” 果然,新玩具的魅力暂时战胜了对妈妈的依恋,可乐被会跑的小汽车吸引了,忘了哭闹。
陆琪琪趁机拎起早就准备好的包,对公婆说:“妈,爸,那我走了。辛苦你们了。有事给我电话。”
“快走吧快走吧,别磨蹭了!”秦母笑着挥手,“玩得开心!晚上等你吃饭!”
秦父也摆摆手:“注意安全。”
陆琪琪又看了一眼被小汽车吸引、暂时“遗忘”了她的儿子,心里那点不舍被出门的兴奋冲淡了些。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门。秦父随后也拿着车钥匙跟了出来,他坚持要开车送儿媳去约会地点。
车上,陆琪琪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有些复杂。既有逃离日常琐碎、重获自由的轻快,又有对儿子隐隐的牵挂。
她点开手机,家庭群里,秦母已经发了一张可乐坐在安全座椅里、好奇看着窗外的照片,配文:“出发去看太奶奶咯!小可乐很开心!” 后面还跟了个秦父拍的陆琪琪出门时的背影,拍得挺有意境,秦母配文:“漂亮的妈妈去赴美丽的约会啦!”
陆琪琪看着,忍不住笑了,心里暖暖的。她在群里回复:“辛苦爸妈!我到了报平安![爱心]”
很快,车子停在市中心一家大型商场门口,这里就是姐妹们约定的集合点。陆琪琪下车,跟秦父道别,目送车子汇入车流,才转身看向繁华的商场入口。
阳光照在身上,微风拂面,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仿佛从一个充满奶香和咿呀声的静谧世界,一步踏入了喧嚣沸腾的成人乐园。
久违了,这种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拿出手机,在姐妹群里发了一条:“姐妹们!我已成功‘越狱’,抵达目标地点!你们在哪?”
几乎立刻,群里就有了回复。
小鸟怡人:【一号门!星巴克门口!速来!我已经闻到奶茶的香味了!】
小小不小:【马上到!刚停好车!】
敏而好学:【我在地铁口,两分钟!】
珊珊来迟:【我看到昕怡姐了!】
陆琪琪脚步轻快地朝一号门走去,心跳因为期待而微微加速。
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林昕怡正朝她夸张地挥手,陈小小温柔地笑着,肖敏和黄珊珊也正从不同方向汇合过来。
八个多月的“妈妈”身份暂时被卸下,此刻,她只是陆琪琪,是这群快乐姐妹中的一员。
属于她的,短暂而珍贵的“Girls time”,正式开始了。
而关于儿子的牵挂,被她妥善地安放在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她知道,那里有最坚实的后盾在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