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列车的门,看到江寻正站在回音墙前,手里拿着尺子在测量什么。听到脚步声,她回头看我,脸上带着专注的表情。我在想,这些装饰图案应该怎么排列才能更协调。她指了指墙上已经贴好的星星和小鸟图案,又看了看手里还没贴的声波线和小门图案。我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那面墙。墙上已经贴了六张回音卡片,周围零零散散地贴了一些装饰,但确实还缺少一些整体感。
要不我们先把所有图案都摆出来,看看效果?我提议。她点头,然后我们开始把剪好的图案都拿出来,在回音墙前的地板上摆开。星星、小鸟、声波线、小门,还有她新剪的一些云朵和音符图案。我看着这些图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些图案是不是应该有个主题?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什么意思?
比如,每张回音卡片周围,可以用不同的图案组合,形成一个小的视觉区域。我一边说一边比划,这样每张卡片都有自己的空间,但又不会显得杂乱。她眼睛一亮,立刻拿起一张回音卡片,在周围摆了几个图案。这样?她问。我点头,然后我们开始重新规划整个回音墙的布局。
我们先把六张回音卡片的位置固定好,然后在每张卡片周围设计一个小区域。老先生的回音卡片周围,我们用了星星和云朵,因为小雅在加拿大,星星代表距离,云朵代表思念。阿姨儿子的回音卡片周围,我们用了小鸟和音符,因为卡片上画的就是鸟叫声。每设计一个区域,江寻就在笔记本上画草图,记录下图案的组合和位置。
设计到一半,我注意到江寻在盯着其中一张回音卡片看。那是小雅寄回来的回音卡片,上面画着一扇门,门内是声波线。江寻伸手轻抚卡片,说:我想在这张卡片周围,用门的图案围一圈,形成一个门的框架。我看着她,突然明白了她的想法。门代表着连接,门内是声音的传递,门外是思念的延伸。这个设计很有意义。
我们开始实施这个想法。江寻把剪好的小门图案一个个贴在卡片周围,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框架。我负责调整位置,确保框架既美观又不会遮挡卡片上的内容。贴到一半,江寻突然停下,说:我想在框架的四个角,各贴一颗星星。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星星代表希望,希望这扇门永远敞开,声音永远能传递。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贴完小雅的卡片区域,我们继续装饰其他区域。每完成一个区域,我们就退后几步,看看整体效果。江寻对细节很执着,有时候一个图案的位置要调整好几次,直到她觉得完美为止。我看着她专注的样子,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做手工时的场景,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对每一个细节都很认真。
装饰到一半,我们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走过去开门,发现是一位年轻的女孩,看起来像是大学生。她有些紧张地问:请问,这里是回音墙吗?我点头,然后让她进来。她看到回音墙,眼睛立刻亮了。我在网上看到了照片,觉得特别温暖,所以想来看看。她说。江寻走过来,给她介绍回音墙上的每一张卡片。女孩听得很认真,最后她说:我也想寄一张回音卡片,可以吗?
我们让她坐下,然后给她介绍怎么参与这个计划。女孩说她有个朋友在外地工作,她们很久没见面了,她想录一段声音寄给朋友,也希望能收到朋友的回音。江寻给她详细讲解了流程,还给她看了之前收到的回音反馈。女孩听完很兴奋,说:这个计划真的太好了,声音真的能连接人心。我们约好明天帮她录音,然后送她离开。
送走女孩,我们继续装饰回音墙。现在墙上已经有了七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的特色。江寻看着整体效果,说:我觉得还缺一些连接的元素。我问她什么意思,她说:这些区域都是独立的,但我想让它们之间有某种联系,形成一个整体。我想了想,说:可以用一些线条或者边框,把整个回音墙框起来?她摇头,说:太生硬了。然后她突然想到什么,说:可以用声波线,从一张卡片延伸到另一张卡片,形成声音传递的路径。
这个想法很好。我们开始用声波线连接不同的卡片区域,让整个回音墙看起来像一张声音传递的网络。每画一条线,江寻就调整一下角度和弧度,确保线条既美观又自然。我看着这些线条,突然觉得这个回音墙真的像一张地图,记录着声音传递的路径,也记录着思念的连接。
装饰完声波线,我们又开始讨论灯光的问题。之前我们买了装饰灯,但还没有安装。江寻说她想把灯装在回音墙的上方,让灯光从上往下照,这样既能照亮卡片,又不会太刺眼。我同意,然后我们开始安装。安装灯的时候,我发现江寻对灯的位置也很讲究,每盏灯的角度都要调整好几次,直到她觉得光线能均匀地照在每张卡片上。
安装完灯,我们关掉车厢里的其他灯,只留下回音墙上的装饰灯。暖黄色和白色的灯光交织在一起,照在回音卡片和装饰图案上,整个回音墙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温暖。江寻看着这个效果,眼睛又红了。她说:我们真的做到了,回音墙真的在连接着大家。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她靠在我怀里,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面回音墙,谁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江寻转过身,面对着我。她的眼睛在灯光下亮亮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谢谢你,她说,陪我一起做这个。我轻抚她的脸颊,说:应该的,这是我们共同的想法。她踮起脚尖,轻吻我的唇。我回应她的吻,在这个被灯光照亮的回音墙前,我们拥抱着彼此,感受着这个计划带来的温暖和满足。
晚上回家,我们继续整理资料。江寻把今天的装饰过程都记录下来,还拍了照片,说要更新到反馈文件夹里。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觉得回音墙还会继续发展吗?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什么意思?我说:比如,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来贴卡片,回音墙会不会变得更大?她想了想,说:也许会吧,但不管多大,它都会继续连接着大家的声音。
临睡前,我们躺在床上,还在讨论回音墙的事。江寻说她想在回音墙旁边放一个小本子,让来看回音墙的人可以留言。我说这个想法很好,可以让大家分享自己的感受。聊着聊着,江寻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我轻抚她的头发,心里想着今天装饰回音墙的过程,想着那些声波线连接着不同的卡片,想着灯光照在回音墙上的温暖。我轻吻江寻的额头,她在我怀里动了动,但没有醒。我闭上眼睛,心里想着,也许明天我们就能看到更多人来参观回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