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席之闭着眼,他感受到了唇齿间属于霍景彦那清冽又灼热的气息,以及他温柔却坚定的回应,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个吻并不长,褚席之退开时两人的气息只是带着微促。
他的额头抵在霍景彦的额头上,低笑起来,声音里还带着刚才亲吻后的暗哑,“是不一样,起码霍少爷的嘴很软。”
霍景彦被他这富有‘褚席之’特色的话给逗笑了,“褚少爷满意就好。”
褚席之哼笑一声,松开了环在他后颈上的手,“洗澡了,早点睡,明天还要奔赴刑场。”
“一起洗?”霍景彦顺着他的力道松了手,但转而握住了他的手腕,没让他直接离开,“节省时间。”
褚席之脚步一顿,回头晲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戏谑,“我怕霍少爷跟我一起洗完,今晚会失眠。”
霍景彦被他这句话精准戳中心思,非但不恼,反而低笑了起来,握着他手腕的拇指在他腕骨内侧轻轻摩挲了一下,眼神里带着坦诚的、被看穿后的无奈和纵容。
“嗯,”他承认得干脆,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诱哄的沙哑,“所以,褚少爷行行好,给个机会提前适应一下?”
褚席之眉梢一挑,眼里的戏谑转移到了嘴角,“啧,霍少爷这么想自讨苦吃?”
霍景彦被他这反将一军的话弄得眼底笑意更甚,非但没退,反而就着握他手腕的力道将人又拉近了些,另一只手顺势揽住了他的腰,两人身体几乎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
“是不是苦,”他凑过去,鼻尖蹭过褚席之的,呼吸交织,声音含在唇齿间,带着滚烫的湿意,“总要试过才知道,不是吗,褚少爷?”
他那句“褚少爷”叫得又低又磁,带着明目张胆的蛊惑。
但对褚席之却丝毫没有影响。
“呵——你想得美,”褚席之哼笑一声,抬手往他脸上一按,稍稍用力一推,笑骂道:“说好期末前睡觉就是睡觉,你别招老子,老子也不招你,滚蛋,洗澡去。”
霍景彦被推开,看着褚席之头也不回、潇洒走向浴室的背影,低笑着摇了摇头,走向客房。
等他洗完澡出来,主卧的水声还没停止。
他移开走向主卧的步子,来到厨房。
冰箱里剩的东西不多,但做明天的早餐倒是足够。
关上冰箱门又打开储物柜,拿出褚席之从未更换过的、口味比寻常款更苦的咖啡豆。
他熟练的将咖啡豆倒入研磨机,轻微的嗡鸣声在安静的厨房里响起,盖过了窗外愈发清晰的雨声。
他动作流畅的进行着冲泡前的准备,心里却在盘算着明天怎么能让褚席之在车上睡得舒服点——或许该把车里的颈枕换成更软的那个。
正想着,一只手就悄无声息的从背后搭上了他的肩,带着湿意的发梢也蹭上了他的耳廓。
霍景彦动作一顿,研磨机的嗡鸣声恰好停止。
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感受着耳廓上那带着凉意的湿痒,和身后人身上传来的、与自己同款沐浴露的清新香气,其中又混杂着独属于褚席之的、更烈性一些的味道。
“洗完了?”他声音平稳,手下动作却没停,将研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滤杯。
褚席之没应声,下巴抵在他肩上,手臂从他腋下穿过,懒洋洋的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像只大型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背后,重量大半压了过去。
“嗯......”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应答,伴随着温热的呼吸喷在霍景彦颈窝。
霍景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全然的依赖弄得心尖发软,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
他空出一只手,覆在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上,轻轻拍了拍,“困了就去睡,咖啡马上好。”
“嗯。”褚席之的声音闷闷的应着,但却没动,只是在他肩上又蹭了蹭,似乎是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不动了。
霍景彦低笑,任由他这么挂着,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身体微微调整了重心,更稳的支撑着背后的人。
窗外的雨声似乎被隔绝在了这方温暖的天地之外。
厨房里只剩下咖啡滴滤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交织的、平稳的呼吸。
褚席之闭着眼,脸颊贴着霍景彦颈侧温热的肌肤,鼻腔里充斥着咖啡豆醇厚的香气和霍景彦身上干净的味道,一种从心底升起的安宁感驱散了雨天带来的最后一丝烦躁。
他好像......真的有点习惯了。
习惯了这个人的气息,习惯了他的照顾,甚至习惯了这种近乎黏糊的肢体接触。
妈的,谈恋爱果然会让人变得不正常。
他在心里嗤笑自己,但环在霍景彦腰上的手臂却无意识的收得更紧了些。
霍景彦感受到腰间力道的细微变化,眼底笑意更深。
“明天咱俩走西门过去,”褚席之懒洋洋的咕哝着,“我可不想下雨天被人围观。”
霍景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了然。
校庆刚结束,他俩现在在学校的热度可谓是居高不下,就连论坛上那些关于‘cp’和汇演当天的帖子还在持续飘红。
下雨天本就容易让席之心烦意乱,要是再从正门走被围观,那他估计得原地爆炸。
“好,听你的。”霍景彦将滤好的咖啡倒入准备好的保温杯,盖上盖子,“但走西门得多走一段路,得早点起。”
褚席之听到这话,在他肩上不满的蹭了蹭,声音更闷了:“......操。”
这声国骂里包含了无数对早起、对雨天、对被围观的怨念。
霍景彦低笑,把保温杯放在料理台上,转过身,顺势将还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搂进怀里,指尖捏了捏他那还没干透的发丝,“所以,现在去把头发吹干,上床睡觉,我可不想明早叫你起床的时候被误伤。”
褚席之闷在他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这才懒懒的抬起自己的脑袋,“点一根再吹?”
“今天不怕染着烟味上床了?”霍景彦好笑道。
褚席之这人平时看起来是那种不会收拾的人,但实际上他比谁都爱干净,特别是对气味这方面。
褚席之闻言,眉头习惯性蹙起,拎起自己睡衣的衣领闻了闻,好似做了一番思想斗争。
“啧——”他不耐的捋了一下自己额前的湿发,“算了,还是不抽了,吹头发。”
说着,就松开了手打着哈欠往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