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传票在桌上摊开，白纸黑字，像一纸战书。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电脑风扇的声音。黑豹盯着那份文件，拳头攥紧。坦克看看传票，又看看刘志涛，脸上横肉抽搐——他不懂法律，但知道五百万是个能压死人的数字。
虹姐最先开口，声音干涩：“涛哥，我问了三个律师事务所。最好的律师，代理费起步二十万，还不保证赢。官司要是打上半年，光律师费就得五十万往上。”
阿强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屏幕上是那张作为证据的照片：“照片是合成的，但做得专业。我反追踪了发布Ip，是海外代理服务器，查不到源头。陈浩很小心。”
刘志涛没说话。
他拿起传票，指尖摩挲着法院的红色公章。触感冰凉。
五百万。
陈天豪倒下时，资产被查封了八千万。陈浩作为唯一合法继承人，理论上能拿回至少两千万的合法部分。他拿出五百万来打官司，不是真要钱——是要拖垮你，搞臭你，让你在法律泥潭里淹死。
“应诉期多久？”刘志涛问。
“十五天。”虹姐说，“十五天内要递交答辩状，还要准备证据。第一次开庭在一个月后。”
一个月。
足够陈浩做很多事了。
“律师找好了吗？”
“找了一个。”虹姐递过名片，“周正，四十五岁，专打商业纠纷。收费不低，但胜率高。他说这个案子有把握，因为证据明显是伪造的。”
刘志涛接过名片，没看。
“告诉他，代理费我出三十万，但有个条件——一个月内结案。”
“一个月？”虹姐瞪大眼睛，“这不可能！民事官司最少也要三个月……”
“所以加钱。”刘志涛说，“三十万是基础费用，如果一个月内结案，我再加二十万奖金。如果他觉得做不到，换人。”
虹姐深吸一口气：“我这就去联系。”
她拿起手机走出办公室。
黑豹开口：“涛哥，陈浩这招太阴了。咱们不能光挨打。”
“当然不。”刘志涛看向阿强，“你说照片是合成的，能做鉴定报告吗？”
“能！”阿强点头，“我用专业软件分析过，合成痕迹明显。尤其是光影角度，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出鉴定报告没问题，法院会采信。”
“好，这件事你负责。”刘志涛说，“报告要权威，要找司法鉴定中心出。钱不是问题。”
阿强重重点头。
坦克憋不住了：“涛哥，那咱们就干等着打官司？陈浩那小子在哪？我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刘志涛问。
“揍他！”坦克拳头砸在桌上，“让他撤诉！”
刘志涛摇头。
“坦克，你现在不是码头打手了。你是红字物流的员工。员工打人，公司要负责。陈浩巴不得你去打他，那样他就有理由报警，把你也送进去。到时候公司没人守，官司没人打，正中他下怀。”
坦克愣住。
他习惯了用拳头解决问题，没想过这么多弯弯绕。
“那……那就让他这么搞我们？”
“当然不。”刘志涛眼神冷下来，“但要用对方法。”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
窗外阳光刺眼，街道上车流如织。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黑豹，今天下午那批化妆品，送到哪儿了？”
“城南旗舰店，中午前送到了。”黑豹说，“温度记录完美，苏瑶很满意。”
“她说了后续合作吗？”
“说了。下个月开始，他们公司所有城际运输都交给我们，月运费预估十二万。”
刘志涛点头。
这是好消息。公司有了稳定的大客户，现金流就能稳住。
但还不够。
陈浩的诉讼就像悬在头顶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
“阿强，”他转身，“除了照片鉴定，你再查查陈浩本人。他留学这么多年，在国外的账户、消费记录、社交关系，都查。我不信他完全干净。”
“明白。”阿强眼睛亮了，“涛哥，你这是要反查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刘志涛说，“他查我，我查他。公平。”
话音刚落，仓库外传来急刹车声。
紧接着是重物撞击的巨响！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
刘志涛第一个冲出去。
仓库门口，那辆刚买不久的二手面包车，车头被一辆渣土车撞得凹陷进去。渣土车司机跳下车，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一看就不是善茬。
“哎呀，不好意思啊！”光头司机嚷嚷着，“刹车失灵了，没刹住！”
黑豹和坦克跟着冲出来。
坦克一看车被撞成这样，火气腾地上来了：“你他妈故意的吧？！”
“怎么说话的？”光头司机瞪眼，“交通事故，谁愿意啊？我已经报警了，等交警来处理吧。”
他说着，掏出烟点上，靠在渣土车旁，一副悠闲模样。
刘志涛盯着他。
太巧了。
昨天赵老四刚吃了亏，今天就有人“刹车失灵”撞上门。而且撞的不是仓库，是运输车——公司现在只有两辆车，这辆面包车是最常用的。
“豹哥，查车。”刘志涛低声说。
黑豹绕到面包车后面，打开车厢。里面空荡荡，今天没货。但他在车厢角落里，摸到了一个硬物。
拿出来，是个黑色的小盒子，巴掌大，闪着红灯。
定位器。
“涛哥。”黑豹把东西递过来。
刘志涛接过，看了看，递给阿强。
阿强脸色一变：“军用级GpS定位器，带监听功能。这东西……市面上买不到。”
光头司机看到定位器，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下来：“什么东西？我可不知道啊。”
刘志涛走到他面前。
两人身高差不多，但刘志涛的眼神更冷。
“谁让你来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光头司机吐了口烟，“我就是个开渣土车的，刹车失灵，意外。该赔多少钱赔多少，有保险。”
“保险赔不了这个。”刘志涛举起定位器，“非法安装监听设备，侵犯商业秘密，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要是现在说，我可以不追究。”
光头司机眼神闪烁。
但他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志涛点头，不再逼问。
他转身，对阿强说：“报警。就说我们抓到商业间谍，证据确凿。”
“好！”阿强立刻掏手机。
光头司机慌了。
“等等！”他扔掉烟，“我……我就是拿钱办事。有人给我五千块钱，让我把车撞了，顺便把这个东西放车上。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谁给的？”
“一个男的，三十多岁，戴眼镜，说话文绉绉的。他说他是做市场调研的，要收集竞争对手的数据。”光头司机急声道，“我真不知道这是违法的！他说就是商业调查！”
戴眼镜，文绉绉。
陈浩的人。
刘志涛心里有数了。
“钱怎么给的？”
“现金，昨天下午在茶楼给的。”
“哪个茶楼？”
“金鼎茶楼，二楼包间。”
又是金鼎茶楼。
陈浩和赵老四见面的地方。
“你可以走了。”刘志涛说。
光头司机如蒙大赦，赶紧上车要走。
“等等。”刘志涛叫住他，“车撞坏了，怎么赔？”
“我……我赔！修车多少钱我都赔！”
“不用你赔。”刘志涛说，“回去告诉给你钱的人，就说事情办成了，定位器装上了。但别说被我们发现。”
光头司机愣住：“这……”
“照做，今天这事就算了。”刘志涛盯着他，“不照做，我现在就报警。你选。”
光头司机咬牙：“我做！”
他上车，渣土车倒出去，开走了。
黑豹看着凹陷的面包车：“涛哥，就这么放他走？”
“他是个小角色，抓了没用。”刘志涛说，“留着他，有用。”
他拿着定位器，走进仓库。
阿强跟进来：“涛哥，这东西怎么处理？”
“先别拆。”刘志涛把定位器放在桌上，“陈浩想监听我们，我们就给他听点想听的。”
他看向坦克。
“坦克，你会演戏吗？”
坦克挠头：“打架我会，演戏……没试过。”
“很简单。”刘志涛说，“等会儿你就在这桌子旁边，大声说话。就说公司资金紧张，官司要打不起了，兄弟们要散伙了。越惨越好。”
坦克瞪大眼睛：“啊？为什么？”
虹姐明白了，眼睛一亮：“涛哥，你是要放烟雾弹？”
“对。”刘志涛点头，“陈浩想搞垮我们，我们就让他以为我们已经快垮了。他放松警惕，我们才有机会。”
阿强也懂了：“那我做点假账？让监听的人听到？”
“不用。”刘志涛说，“陈浩没那么好骗。就说资金紧张是真的，但要说我们在想办法。比如——去找林广龙借钱。”
黑豹皱眉：“涛哥，真要借钱？”
“当然不。”刘志涛笑了，“但要让陈浩以为我们要借。这样他才会把注意力放在林广龙那边，我们才有空间做其他事。”
计划定了。
坦克清了清嗓子，走到桌边，对着定位器开始“表演”。
“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吼得震天响，“车被撞了，官司来了，钱也没了！涛哥，要不咱们散伙吧！各回各家！”
声音洪亮，情绪饱满。
刘志涛竖起大拇指。
这演技，可以。
等坦克吼完，刘志涛拿起定位器，递给阿强。
“找个信封，寄到陈浩公司。地址虹姐有。”
阿强接过：“涛哥，这是……挑衅？”
“是宣战。”刘志涛说，“告诉他，我知道是他干的。但我不怕。”
虹姐有些担心：“涛哥，这样会不会激怒他？”
“他已经怒了。”刘志涛平静地说，“从他回国那天起，我们就已经是死敌。既然如此，不如亮牌打。”
正说着，手机响了。
是周律师。
“刘总，我接受你的条件。”周律师声音沉稳，“三十万基础费，二十万奖金，一个月内结案。但我也要个条件——你们必须全力配合，我需要所有相关证据，而且诉讼期间，你们不能有任何违法行为，否则协议作废。”
“可以。”刘志涛说，“证据我会准备好。另外，我想追加一项服务。”
“你说。”
“反诉。”刘志涛一字一句，“陈浩用伪造证据诬告我们，构成商业诽谤。我要反诉他，索赔一千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刘总，反诉可以，但一千万……法院很难支持。”
“没关系。”刘志涛说，“我要的不是钱，是态度。他告我五百万，我反诉一千万。告诉所有人，红字物流不是软柿子。”
周律师笑了。
“有意思。好，我接了。”
挂了电话，办公室里气氛变了。
刚才的压抑一扫而空。
坦克咧嘴笑：“涛哥，牛逼！反告他一千万！吓死他！”
黑豹也露出笑意：“这才像样。”
虹姐快速计算：“反诉需要证据，阿强的鉴定报告是关键。另外，我们还得证明陈浩的行为给我们造成了实际损失。”
“损失有。”刘志涛说，“今天车被撞了，修车要钱。耽误运输，客户可能流失。这些都能算。”
阿强举手：“涛哥，我还能查陈浩国外账户。如果找到非法资金，能不能用？”
“能用，但要合法获取。”刘志涛说，“不能黑客入侵，那是犯罪。要找公开信息，或者通过正规渠道申请调查。”
“明白。”
计划一条条落实。
团队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这就是刘志涛要的状态——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是一个团队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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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城北某高档公寓。
陈浩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红酒。
他今年二十八岁，戴金丝眼镜，穿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个精英律师，不像黑道太子。
但眼神里的阴狠，出卖了他。
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快递盒。
“陈总，您的快递。”
“谁寄的？”
“没有寄件人信息。”
陈浩放下酒杯，接过盒子，打开。
里面是那个定位器。
还有一张纸条，手写：“戏演得不错，下次换个好点的演员。”
字迹刚劲。
陈浩盯着纸条，脸上肌肉抽搐。
他拿起定位器，狠狠摔在地上！
“啪！”
塑料外壳碎裂。
“刘志涛……”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助理吓得后退一步。
“陈总，赵老四那边来电话，问下一步怎么办。”
“让他等着。”陈浩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这个刘志涛，比我想的难缠。他不仅没乱，还敢挑衅。”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红字物流的工商信息——注册资本一百万，实缴二十万，股东只有刘志涛一个人。业务范围普通，没有任何异常。
但越正常，越可疑。
一个刚出狱的人，哪来的钱开公司？哪来的本事收服黑豹那种悍将？哪来的底气同时对抗赵老四和自己？
背后肯定有人。
林广龙？还是警方那个王厉？
或者……都有。
“刘志涛的反诉状，什么时候能收到？”陈浩问。
“周律师已经递交了，明天法院就会受理。”助理说，“陈总，一千万的索赔……我们要准备应对。”
“一千万？”陈浩冷笑，“他全副身家都不值一千万。虚张声势罢了。”
但他心里清楚，这一招很高明。
舆论战。
如果媒体报道“陈天豪之子回国诬告他人，遭千万反诉”，对他的形象会是沉重打击。他想要夺回家产，需要维持一个“受害者家属”的正面形象。形象坏了，很多事情就难办了。
“让公关部准备通稿。”陈浩说，“强调我们是依法维权，对方是恶意反诉。重点突出我父亲被诬陷的事。”
“是。”
“还有，”陈浩眼神阴冷，“赵老四那边，让他动点真格的。别总玩小把戏，撞车、放定位器，上不了台面。我要看到刘志涛的公司真的开不下去。”
助理犹豫：“陈总，赵老四的手段太粗暴，万一闹大了……”
“闹大了才好。”陈浩说，“刘志涛现在最怕的就是闹大。他想要洗白，想要做正经生意。我们就让他做不成。等他被逼急了，自然会露出破绽。”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红酒在玻璃杯壁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像血。
“刘志涛，你以为扳倒我爹就赢了？”他对着空气喃喃，“游戏，才刚刚开始。”
窗外，夕阳西下。
城市被染成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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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红字物流仓库。
面包车已经被拖去修理厂，仓库门口空了一块。
但气氛不低迷。
五个人围坐在仓库里的小桌旁，桌上摆着虹姐买来的卤菜和啤酒。
“今天这仗，打得漂亮。”坦克举起啤酒瓶，“涛哥，我服了。原来打架不是最厉害的，用脑子才是。”
黑豹跟他碰瓶：“慢慢学。涛哥的路子，跟别人不一样。”
刘志涛没喝酒，他喝白水。
“别高兴太早。”他说，“陈浩今天吃了瘪，接下来会更狠。赵老四也不会罢休。咱们的难关，还在后头。”
阿强啃着鸡爪：“涛哥，我下午查了陈浩的海外账户。有个发现——他在美国有一家公司，做进出口贸易。但贸易额和纳税额对不上，差额很大。我怀疑他在洗钱。”
“证据呢？”
“公开的财报数据，网上都能查到。”阿强说，“但要深挖，得找专业的审计公司。费用不低。”
刘志涛想了想。
“先放着。等官司打到关键时刻，再抛出来。一招致命。”
虹姐擦擦手：“涛哥，还有个事。下午有个叫侯小聪的人来公司，说想谈合作。我问他什么合作，他说是‘信息合作’。我看着……不像正经人。”
侯小聪。
刘志涛没听过这个名字。
“长什么样？”
“二十出头，瘦得像猴，眼睛很贼。”虹姐描述，“穿得邋里邋遢，但手里拿的最新款手机。说话油嘴滑舌，说自己是‘江湖百事通’，什么消息都能搞到。”
阿强插嘴：“情报贩子？”
“应该是。”虹姐说，“我让他留了电话，说老板回来再联系他。”
刘志涛记下这个名字。
情报贩子，用得好了是把利器，用不好就是祸害。
“明天联系他，我见见。”刘志涛说，“如果真有本事，可以合作。但规矩要说清楚——不准骗，不准卖假消息，更不准两头吃。”
“明白。”
夜色渐深。
卤菜吃完，啤酒喝光。
但没人醉。
每个人都清楚，今天的胜利只是暂时的。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刘志涛站起来，走到仓库门口。
街灯亮了，光线昏黄。
远处有车驶过，引擎声渐行渐远。
这座城市看起来平静，但底下暗流涌动。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只不过换了对手，换了战场。
“涛哥。”黑豹走到他身边，“在想什么？”
“想以后。”刘志涛说，“等这些事都解决了，公司做大了，兄弟们都有钱了。那时候，咱们在滨江最贵的酒店摆一桌，不喝酒，喝茶。聊怎么把公司做到上市。”
黑豹笑了。
“上市？咱们这种公司？”
“为什么不能？”刘志涛看着他，“物流是正经行业，咱们合法经营，照章纳税。做到一定规模，为什么不能上市？”
黑豹没说话。
但他眼神里有了光。
以前他只想活着，后来想跟着刘志涛干一番事业。但现在，他看到了更远的东西——一条真正能走到阳光下的路。
哪怕这条路，要踏过血与火。
“豹哥，”坦克也走过来，打了个酒嗝，“以后上市了，我能不能当个保安部长？”
“你当总裁都行。”刘志涛拍拍他肩膀。
三人站在门口，看着夜色。
身后，阿强和虹姐在收拾桌子。
仓库里灯光温暖。
这一刻，这个简陋的仓库，像家。
“走了。”刘志涛转身，“明天还得早起。苏瑶那边第二批货，不能耽误。”
五人锁门，各自离开。
街道空旷。
但每个人心里都踏实。
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明天来的是什么，他们五个人，一起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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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某处地下室。
老K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
《陈天豪之子回国提起巨额诉讼，称要为父讨回公道》
配图是陈浩在法院门口的照片，西装革履，一脸正气。
老K笑了。
“棋子都到位了。”他轻声说，“刘志涛，让我看看，你怎么破这一局。”
他切换屏幕，调出一份档案。
姓名：侯小聪。
年龄：22岁。
职业：情报中介（自称）。
背景：孤儿，街头长大，擅长盗窃、情报搜集、诈骗。
状态：活跃于城西一带，目前经济拮据。
老K在“经济拮据”四个字上画了个圈。
“缺钱的人，最好用。”
他关掉屏幕，靠在椅背上。
地下室没有窗，只有一盏昏暗的灯。
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
像等待猎物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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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完】
下章预告：第二十六章《太子还朝》——陈浩正式展开商业围剿，利用资本与法律手段全面打压红字物流。刘志涛首次面对“文明人”的降维打击，陷入苦战。与此同时，侯小聪正式登场，带来关键情报，但也带来新的危机。第一幕收官之战，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