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宝芝堂后院的一盏孤灯在风中摇曳。
张阳伏案疾书,将前世记忆中的几个经典方子一一记录下来。
烛光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东家,您还没休息?
陈小五揉着惺忪睡眼从厢房出来,看到张阳仍在工作,不由关切地问道。
张阳抬头笑了笑:
再写一会儿。小五,明日你去趟铁匠铺,按我画的图样打几样器具。
说着,他推过一张草图。上面画着几个奇特的金属器具,有带刻度的圆筒,有带筛网的漏斗,都是陈小五从未见过的。
这是......
蒸馏提纯用的。
张阳压低声音,我要尝试制作一些更精纯的药液,比药丸效果更好。
陈小五眼睛一亮,刚要说话,突然听到院墙外传来一声轻响。
什么声音?
张阳立刻吹灭蜡烛,示意陈小五噤声。
黑暗中,两人屏息凝神。
片刻后,果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从墙外传来,还不止一人。
去叫醒二狗,别点灯。
张阳低声吩咐,自己则悄悄摸向墙角,抄起一根顶门杠。
陈小五猫着腰溜向厢房,不一会儿,李二狗提着砍刀摸了过来。
阳哥,有人摸上门?
李二狗的声音里透着兴奋,这猎户出身的汉子对危险有种本能的警觉。
张阳点点头,竖起三根手指,示意至少有三个人。
果然,不一会儿,三个黑影从后院墙头翻了下来,落地时轻如狸猫,显然不是普通毛贼。
分头找,那小子应该睡在正房。
一个沙哑的声音低声道。
三个黑影分散开来,其中一个径直朝张阳三人藏身的角落摸来。
李二狗握紧砍刀,正要冲出,却被张阳一把按住。
只见张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轻轻一抖,一团粉末无声地飘散在空气中。
那黑影刚走到转角处,突然身形一晃,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什么东西......
另一个黑影见状刚要呼喊,突然也觉得头晕目眩,踉跄几步栽倒在地。
第三个黑影见势不妙,转身就要翻墙逃跑。
李二狗一个箭步冲上去,砍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好汉饶命!
那贼人立刻跪地求饶。
张阳点燃油灯,照向那人的脸——是个面目狰狞的汉子,左脸颊有一道蜈蚣状的伤疤。
谁派你来的?
张阳冷声问道。
没、没人派......我们就是听说宝芝堂有钱......
放屁!
李二狗一脚踹在他背上,老实交代!
那汉子咬牙不语。
张阳也不着急,从药柜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红色药丸。
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阳捏着一粒药丸在那汉子眼前晃了晃,七步断肠散,服下后走七步就会肠穿肚烂。你想尝尝吗?
那汉子脸色煞白:
你…你敢!杀人是要偿命的!
你们夜闯民宅,我打死你们也是正当防卫。
张阳冷笑,最后问一次,谁派你来的?
是...是钱掌柜!
那汉子终于崩溃,他给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要我们取了你的性命,还要烧了宝芝堂!
李二狗大怒:好个钱有财!阳哥,咱们现在就去报官!
张阳却摇摇头:
没用的。这种亡命之徒随时可以翻供,钱有财有的是办法脱身。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张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当然不。既然钱有财不守规矩,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