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卿站在方逸眠的公寓门前，手里拎着一袋水果——这是他临时在楼下超市买的，因为他实在不好意思空着手去蹭饭，哪怕他们理论上已经蹭过1398次了。
他按响门铃，门内传来一阵锅铲碰撞的声响，接着是方逸眠的声音：来了来了！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辣椒香气扑面而来。
方逸眠系着一条印满卡通青鸟的围裙，手里还举着锅铲，银发随意地扎成一个小揪，额头上沾着一点酱汁。
哟，沈医生，挺准时啊。他咧嘴一笑，琥珀色的眼睛在厨房的蒸汽里亮得惊人。
沈言卿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后颈——那里果然有一片青色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此刻正微微泛着光。
你的纹身……
哦，这个啊。方逸眠随手摸了摸，每次快想起什么的时候就会发烫，跟个劣质暖宝宝似的。
方逸眠突然凑近，在沈言卿耳边吹气：“还有啊，这个纹身不是当时……沈医生……给的吗~，医生忘了~”
沈言卿微笑，“滚”
“哎~沈医生真是不解风情，我记得我们当时可是都……唔”
沈言卿怕对方再说出什么惊天离奇的话来，捂住了他的嘴。
“你要做什么，宫保鸡丁什么时候能出锅，我饿了。”
“沈医生跟我来。”
沈言卿跟着他走进厨房，发现灶台上正炖着一锅红彤彤的宫保鸡丁，旁边还摆着一盘切好的黄瓜丝，摆盘精致得不像临时准备的。
你平时做饭都这么讲究？
那当然。方逸眠得意地挑眉，毕竟在轮回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精进厨艺。
沈言卿忍不住笑了：所以前1398次，你都在研究菜谱？
也不全是。方逸眠把菜盛出来，语气突然变得认真，我还研究过怎么用锅铲敲碎系统的数据屏障，可惜失败了。
……系统怕不是会被你气死。
它早该习惯了。方逸眠耸耸肩，递给他一双筷子，尝尝？
沈言卿夹了一块鸡肉，入口的瞬间，麻辣鲜香在舌尖炸开，肉质嫩滑，花生酥脆，完美得不像现实。
……好吃到犯规了吧？
那当然，这可是经过1398次调试的终极配方。方逸眠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沈言卿一怔：这和记忆有关？
方逸眠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味觉记忆是最难被系统篡改的，所以我猜……如果我们吃过同样的东西，或许能唤醒点什么。
沈言卿低头看着盘子，突然，一些零碎的画面闪过脑海——
青色的石壁，血色的文字，青铜面具下低沉的嗓音：你们逃不掉的。
他的左眼猛地刺痛，虹膜瞬间染上猩红。
嘶——他捂住眼睛，指缝间渗出微弱的红光。
喂！你没事吧？方逸眠一把扶住他，手指触碰到他眼角的皮肤，温度高得吓人。
没事……沈言卿深吸一口气，只是想起了一些片段。
什么片段？
石壁、血字，还有……沈言卿顿了顿，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
方逸眠的表情变了。他快步走到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那张三人合照，指着中间戴面具的身影：是他吗？
沈言卿盯着照片，心脏猛地一跳：对，就是他。
方逸眠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看来我们终于找到真正锚点了。
锚点？
就是让我们陷入轮回的关键。方逸眠的手指轻轻敲击照片，这个人——是神明。
沈言卿皱眉：神明？
嗯，而且是脾气很差的那种。方逸眠叹了口气，我们大概……得罪他了。
就在这时，公寓的灯光突然闪烁，电视自动打开，雪花屏上浮现一行血红色的字：
【第1399次轮回违规操作，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方逸眠骂了一声，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怀表，按下某个隐藏按钮。
表盘上的数字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
【4月1日】
整个世界突然静止。
……愚人节快乐，系统。方逸眠对着空气比了个中指，然后拽起沈言卿的手，走，趁它重启前，我们得找到那面石壁！
沈言卿被他拉着冲向门口，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石壁在哪儿？
方逸眠回头，笑得狡黠：因为前1398次，我每次都会在梦里见到它——这次，我们该去实地考察了。
*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轮回的沈言卿站在地铁站口，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去青鸾站，带一包辣条。】
他盯着这张纸条看了足足十秒，试图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在生死攸关的轮回逃亡中购买零食。
这绝对又是方逸眠的主意。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便利店。
店员是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女孩，正低头刷手机，头也不抬地问：要什么？
辣条，最辣的那种。
店员终于抬头，推了推眼镜：你是今天第七个来买辣条的。
沈言卿一愣：第七个？
对啊，前面六个都长得一模一样，银头发，琥珀色眼睛，还都穿着深蓝色衬衫。店员耸耸肩，你们是在拍什么整蛊视频吗？
沈言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方逸眠这个白痴，居然在时间循环里分裂出了六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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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线任务1：收集六个方逸眠
沈言卿拎着辣条，站在地铁站台，看着六个银发青年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活像一群兴奋过度的哈士奇。
我觉得这次应该直接炸了系统的主机！方逸眠A挥舞着拳头。
不行不行，上次试过了，结果我们被重置了200次！方逸眠b摇头。
那要不试试色诱系统？方逸眠c摸着下巴，一脸认真，我记得它好像是个女声？
沈言卿：
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把辣条往他们面前一递：谁要的辣条？
六个方逸眠齐刷刷转头，眼睛亮得像饿了三天的狼。
明明是我！
放屁，是我先说的！
沈言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开始互相推搡，甚至有人试图用怀表砸人，终于忍无可忍：都给我闭嘴！
六个方逸眠瞬间安静如鸡。
现在，告诉我，沈言卿揉了揉眉心，你们六个是怎么分裂出来的？
方逸眠A挠了挠头：呃……其实我们也不清楚，就是今天早上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五个自己。
方逸眠b补充：而且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记忆碎片！
方逸眠c举手：我知道青铜面具的下落！
方逸眠d插嘴：我记得系统的弱点！
方逸眠E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还知道……沈医生其实喜欢甜口的宫保鸡丁。
沈言卿：？？？
沈言卿：“我喜欢甜口的宫保鸡丁？”
——这轮回还能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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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线任务2：修复破碎的怀表
六个方逸眠虽然聒噪，但确实带来了关键信息。
方逸眠c掏出一块青铜碎片：这是在某个轮回里，我从神明面具上掰下来的。
方逸眠d举起怀表：系统每次重置时，怀表都会裂开一点，现在已经快撑不住了。
沈言卿接过怀表，发现表盘上的齿轮已经卡死，指针诡异地倒转。
他沉思片刻，突然看向方逸眠E：你说我喜欢甜口的宫保鸡丁？
方逸眠E点头：对啊，上次轮回里，你吃了三碗。
沈言卿眯起眼睛：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轮回里保留味觉记忆吗？
方逸眠E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因为系统没法篡改你的左眼！
沈言卿笑了：没错。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自己的左眼，猩红的虹膜微微发亮：我的眼睛，是神明的礼物，也是系统永远的漏洞。
话音刚落，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表面的裂痕开始缓慢愈合。六个方逸眠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牛逼！
沈医生帅炸了！
沈言卿淡定地把怀表还给方逸眠A：现在，我们该去找那面石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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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任务：逃离第1400次轮回
青鸾站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地铁线路里。
他们站在空荡荡的站台上，四周的墙壁逐渐褪色，露出后面浩瀚的星空。
石壁悬浮在虚空之中，上面刻满血色的规则文字：
【1. 不可直视神明。】
【2. 不可提及真名。】
【3. 不可……】
第三条规则被粗暴地划掉，旁边有人用炭笔写了一句：
【3. 不可不吃辣条。】
沈言卿：
方逸眠A干笑两声：呃，那个……是我写的。
沈言卿扶额：你们六个，能不能稍微靠谱一点？
方逸眠b举手：其实我们试过很多方法，但每次靠近石壁，系统就会强制重置。
方逸眠c补充：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找到真正的，我说的是这个副本的真正锚点，而不是我们猜想的。方逸眠d指了指石壁中央的凹槽，那里原本应该放着神明的面具。
沈言卿盯着凹槽，突然笑了：我懂了。
他转向六个方逸眠：你们相信我吗？
六个银发青年异口同声：
沈言卿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自己的左眼上，那这次……我们玩个大的。
猩红的光芒骤然爆发，整个空间开始崩塌。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警告！检测到非法操作！第1400次轮回即将强制终——】
沈言卿冷笑一声，在彻底消失前，对着虚空比了个中指：
下次见，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