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走进厨房，傻柱这才回过神来。
“马上好，你把菜端屋里去。”
“好嘞！”
中院飘荡着饭菜香气，棒梗在屋里馋得直咽口水。
“妈，我想吃肉！”
秦淮茹正在蒸窝窝头，听见儿子抱怨，头也不抬地说：“今天带你们出去玩，还买了饼干和冰棍，现在又想吃肉？没有！多吃点白菜也好。”
桌上摆着一盆粉丝炒包菜，这伙食已经不错了。
要是换成那些困难户，连窝窝头都吃不上，更别提青菜了。
“可我正在长身体，不吃肉一会儿就饿了！”
棒梗嘟着嘴，眼巴巴望着傻柱屋里端进去的一盘盘肉。
“那就多吃两个窝窝头。
大晚上的吃太多不好。”
秦淮茹劝道。
“哥，我和槐花的窝窝头都给你吃！”
小当也帮着劝说。
虽然她也想吃肉，但今天吃了饼干，不能再闹了。
“好吧。”
棒梗嘴上答应，眼睛却还盯着傻柱家方向。
“别看了，窝窝头蒸好了，快来吃饭！”
秦淮茹把热腾腾的窝窝头端上桌。
没肉吃就多吃几个窝窝头垫垫肚子，反正晚上也不用吃太好。
这时，易中海扶着聋老太太进了傻柱家。
“你们先坐，我去叫秦姐她们。”
傻柱一心惦记着秦淮茹，抬脚就往外走，何雨水想拦都没拦住。
“秦淮茹！”
“傻柱？你怎么来了？”
一家人正吃着饭，见傻柱突然到访都很意外。
棒梗赶紧低头猛啃窝窝头，生怕傻柱找他麻烦。
“我今天回来做了几个好菜，一起过来吃点儿！”
傻柱望着满桌的清汤寡水，心里一阵发酸。
饭桌下，棒梗悄悄拽了拽秦淮茹的衣襟。
不用了，你们用吧，我们都开吃了。
添副碗筷的事儿，跟我还见外？
真不用了。
秦淮茹抿着嘴唇，她清楚棒梗的心思。
小当，槐花，跟叔吃好的去！
见说不动大人，傻柱转向孩子们。
谢谢傻叔，我们在这儿吃。
小当瞥了眼母亲，懂事地回绝。
嘿，一个个都学会客气了！
哥！菜都凉透了！何雨水在屋外扯着嗓子喊。
你快回去吧。
成吧。
傻柱只得转身离开。
吃你们的。
秦淮茹瞪了眼儿子，要不是顾及孩子心思......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快吃饭。
话音未落，傻柱竟折返回来，端着油汪汪的红烧肉。
趁热。
放下碗就走，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肉块，喉咙不停滚动。
吃吧！筷子立刻翻飞，不消片刻，碗底亮得能照人。
......
大茂哥，走一个！
许大茂屋里，刘光天提着好酒登门。
整个后院，就数他俩还算对脾气。
还是你够意思！今晚必须喝痛快！
要说你也够背，跟傻柱蹲一个号子。
啧，别提这晦气事！许大茂摆摆手，牢里的日子像场噩梦。
傻柱这人够倒霉的，我爸说他在轧钢厂连主厨位置都丢了！
真的吗？
千真万确！
那林远这事儿干得漂亮，傻柱就是自找的！
许大茂仰头灌下白酒，满肚子都是对傻柱的怨气。
要说还是林远混得好，都当上轧钢厂厂长了，咱们可比不了。
哼，这有什么，要是我当官，肯定比他更威风！
吹牛皮谁不会，许大茂张口就来不打草稿。
跟你说件有意思的，傻柱在牢里......
酒过三巡，话也越发没遮拦。
许大茂把听来的监狱秘闻全抖了出来，虽然没亲眼所见，但这传闻绝对够劲爆！
哈哈，傻柱这么惨？
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那傻子又要找我麻烦！
放心吧，绝对烂在肚子里！
两个醉汉借着酒劲聊得热火朝天。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
人们又开始新一天的忙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轧钢厂里。
傻柱穿戴整齐，戴着顶旧帽子，比往常更早来到食堂。
一进厨房，工友们齐刷刷盯着他看。
傻柱，你回来了？刘岚最先反应过来。
没想到吧！傻柱乐呵呵地往老位置一坐。
依旧是我行我素的模样。
快起来，那不是你的位子！
怎么着？我才走一个月，你们就翻天了？
不是...那是南师傅的座位了！
什么南师傅？傻柱翘着二郎腿，又想摆起架子来。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南易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马华。
经刘岚劝说，马华已经换了师傅，跟着南易学得一手好手艺。
南师傅好！厨房众人纷纷问好。
这位是？怎么坐在这儿？
南易走上前，与傻柱四目相对。
师...师傅！
马华一眼认出了何雨柱，结结巴巴地喊了他的名字。
“喊什么喊！”
何雨柱和南易同时出声呵斥。
厨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压抑得令人窒息。
“你在叫谁？”
“南师傅，这位是何师傅，以前轧钢厂的主厨，也是我的师父……”
马华低着头，不敢直视何雨柱的目光，生怕被他生吞活剥。
“原来是何雨柱，我没记错吧？久仰大名，我是南易。”
南易伸出手，想和他握手示意。
“南易，名字不错，你来这儿干嘛？”
何雨柱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马华。
“我是这儿的厨子，你是回来上班的吧？”
“你是厨子？开什么玩笑！我才是这儿的主厨，你去问问，有谁不认识我！”
“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但现在，厨房我说了算！”
南易淡淡一笑，丝毫不让地回击。
“你算老几？轮得到你做主？”
“你要不服，可以找林厂长评理，这个位置，是他安排的。”
“林远？是他让你当主厨的？这 ** 存心跟我作对！”
他愤怒地扯下帽子，露出短短的寸头。
“何雨柱，别冲动！现在可不是你能撒野的时候！”
刘岚急忙上前劝阻。
何雨柱刚从牢里出来，要是再闹出事，这辈子就毁了。
“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我们就找林厂长，看看谁才配当这个主厨。”
南易不想把事情闹大，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
“行，走就走！”
何雨柱大步走在前面，南易跟在后面。
两人直闯林远的办公室。
“林厂长，打扰了。”
南易彬彬有礼地点头。
“什么事？”
林远合上笔盖，抬眼打量着两人，嘴角微扬，显然已猜到他们的来意。
“林厂长，你什么意思？我才是厨房的主厨，凭什么是南易？”
何雨柱满脸怒容，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被取代的事实。
“我就直说了，你们的厨艺不相上下，但你的品行有问题，之前我就调你去车间了。”
“前不久你又进了局子，按理说，轧钢厂根本不会留你。”
“看在何雨水的情面上，我才没赶你走。”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厨房的普通厨师，或者车间的钳工。”
“至于主厨的位置，南易比你更合适。”
林远已经给足傻柱面子，否则早就将他赶出轧钢厂。
“我不服！！”
“不服？！”
林远绕着傻柱走了一圈，早就料到这暴脾气不会甘心让出主厨之位。
相比之下，傻柱与南易差距悬殊。
一个性格暴躁，目中无人，丝毫不把轧钢厂当回事；另一个即便身为厨师，骨子里也透着涵养。
南易待人和善，对后辈耐心，不像傻柱那样斤斤计较。
马华跟他多年却没学到什么，拜南易为师后，厨艺反倒进步显着。
这样的傻柱，实在让林远为难。
“我才离开一个月，主厨位置说丢就丢！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努力才坐上这个位子？！”
傻柱冲着林远怒吼，完全没把他当厂长看待。
对待努力的人，林远从不亏待。
但傻柱品行不端，多次贪占公家财物，对轧钢厂毫无敬畏之心。
除了厨艺尚可，几乎一无是处。
“想证明自己？办法只有一个。”
对付傻柱，林远有的是主意。
既然他要公平，那就给他公平。
“什么办法？”
“投票。
你俩的厨艺大家都尝过，想要公正，就让工人来决定。”
南易虽刚来不久，却已凭实力赢得全厂认可，连马华都甘愿拜他为师。
“比就比，赢的肯定是我！”
林远冷笑一声，傻柱未免太过自负。
“南易，你怎么想？”
“我没问题。”
“好，比赛马上开始。”
傻柱死死盯着南易，眼里满是敌意。
林远通过广播通知工人前来投票。
很快，空地上聚满了人。
“选谁啊？傻柱和南易做饭都不错，难选！”
“这还用问？当然是南师傅！傻柱以前总给我颠勺，气死我了！”
“我也选南易，人家有礼貌，比傻柱强多了！”
……
尽管傻柱厨艺了得，但他在轧钢厂的口碑极差。
不是克扣分量，就是辱骂工人，谁能受得了？
根本不需要投票，听工人们议论就知道结果，傻柱肯定没戏！
最终胜出的必然是南易，这还用说吗？明摆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