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疤脸汉子看清来人,瞳孔骤然紧缩,随即被更深的怨毒与狠厉取代。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握紧手中的厚背大刀,迎着萧玦的刀锋便砍了上去。
“哐当——!”
两把大刀狠狠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耀眼的光斑在昏暗的林间瞬间炸开,又迅速消散。巨大的冲击力让疤脸汉子虎口发麻,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心中惊骇不已——传闻萧玦重伤逃亡,早已是强弩之末,可眼前这人的力道与速度,竟比巅峰时期还要迅猛几分,那股子一往无前的杀气,更是让他心头发凉。
萧玦却浑然不觉,他手腕一转,刀锋顺势下沉,避开对方的力道,随即反手一撩,直刺疤脸汉子的小腹。动作快如闪电,角度刁钻至极,逼得疤脸汉子不得不狼狈后退,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却还是被刀锋划破了衣袍,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只会躲吗?”萧玦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的腊月,没有一丝温度。他步步紧逼,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刀都直指疤脸汉子的要害——咽喉、心口、丹田,招招狠辣,招招致命。他太清楚这些死士的底细,一旦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必然会反扑噬人,更何况,这些人已经找到了青竹村,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疤脸汉子的武艺本也精湛,在江湖上也是数得着的好手,可面对萧玦这般不要命的打法,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他的每一次格挡都显得极为勉强,手臂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顺着刀柄不断滴落,握刀的手也越来越沉。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际,云清灵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林间。她没有武艺傍身,手中也没有像样的兵器,便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与断裂的粗藤,如同一只灵活的狸猫,在树林间穿梭跳跃。她的眼神锐利而专注,总能精准地找到死士们的破绽,在他们即将对萧玦发起偷袭时,果断出手。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精准地砸在一名死士的手腕上,那人吃痛,手中的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弯腰去捡,便被萧玦余光瞥见,反手一刀划破了脖颈。另有两名死士试图从两侧包抄萧玦,云清灵见状,迅速甩出手中的粗藤,藤蔓如灵蛇般缠住其中一人的脚踝,那人重心不稳,向前扑倒,正好撞在另一人的身上,两人瞬间撞作一团。
“多谢!”萧玦头也不回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能感受到云清灵的处境也并不安全,那些残存的死士虽已溃不成军,却依旧凶悍,一旦她被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小心背后!”云清灵的提醒声刚落,萧玦便猛地侧身,一把短匕擦着他的肩头飞过,深深刺入旁边的树干,刀身还在微微颤动。他顺势转身,长刀横扫,将那名偷袭的死士拦腰斩断,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死士们本就因陷阱伤亡惨重,此刻又被萧玦的勇猛与云清灵的巧妙干扰,士气大跌,很快便溃不成军。一个个死士倒在地上,惨叫连连,原本嚣张的气焰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可萧玦的脸上没有半分松懈,反而愈发冷峻。他握着长刀的手紧了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些死士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既然能找到青竹村,就说明他们已经摸清了他的藏身之处。若是今日放跑一个,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追兵找上门来。青竹村的村民们淳朴善良,世代在这里安居乐业,从未卷入过朝堂纷争,绝不能因为他,而让这个宁静的小山村陷入杀身之祸。
斩草必须除根,这是他在朝堂与战场摸爬滚打多年,用无数鲜血换来的生存法则。
疤脸汉子看着身边的手下越来越少,心底的恐慌如同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他的心脏。他知道,再这样打下去,他们必然会全军覆没。而且,这里的动静实在太大,巨石滚动的轰鸣、兵器碰撞的声响、还有死士们的惨叫,说不定已经引起了山下官府的注意。若是官府的人来了,他们腹背受敌,便是插翅难飞。
“撤!”疤脸汉子咬碎了后槽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不甘,他猛地虚晃一刀,逼退萧玦,转身便朝着树林深处逃窜。他的轻功还算不错,身形一闪,便要消失在茂密的树丛中。
“想跑?”萧玦冷哼一声,眼底寒光乍现,岂能容他脱身?他脚下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体内的内力运转到极致,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手中的长刀带着凛冽的杀意,狠狠劈向疤脸汉子的后背。
“噗嗤——!”
刀锋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疤脸汉子惨叫一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浸透了他黑色的劲装,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踉跄着扑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口中不断咳出鲜血,却还是挣扎着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萧玦,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萧玦,你敢赶尽杀绝?我背后之人……绝不会放过你!”
“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机会回去通风报信。”萧玦语气冰冷,没有半分怜悯。他缓缓走上前,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刀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疤脸汉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还想说些什么,可萧玦的刀已经落下。“咔嚓”一声,脖颈断裂的声音清脆刺耳,疤脸汉子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依旧圆睁着,满是难以置信与怨毒。
解决了首领,萧玦转身看向剩下的几个死士。那些人见首领被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如同丧家之犬般纷纷四散逃窜,只想尽快逃离这片死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