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察厉声喝道:“再嘴硬,你怕是得在这儿待到老了!”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才是被陷害的那个啊!”
易中海抬起无神的双眼,面容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从昨晚被抓进来,他就没合过眼。
牢房里床板又硬又窄,被子单薄,冻得他直打哆嗦。
他整晚担惊受怕,生怕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万一真的定罪,关在这牢里一辈子,那他的人生不就全完了吗?
他好不容易考过八级钳工,当上院里的一大爷,在四合院里说一不二,街道上也有头有脸,厂里更是因为杨厂长看重,说话分量十足。
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就这样毁掉?
要真出不去,工作、地位、辛苦攒下的积蓄,还有那个与他暧昧不清的俏寡妇秦淮茹——一切就都完了。
虽然在牢里不用担心养老,可易中海哪愿意在这儿养老?
外面有傻柱孝顺伺候,饭菜可口,又有秦淮茹温柔相伴,退休后的日子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
平时逗鸟遛弯,回家还能和秦淮茹说说话——要是她再能为他生个一儿半女,这辈子也就没有遗憾了。
可现在,却可能要在这牢里关到老,易中海怎能不慌?
易中海铁了心,这事打死也不能认。
审问的警察语气严厉:“你说你冤枉,那为什么借许大茂一百块?平时你跟他关系并不好,突然借这么多钱,太反常了。
那笔钱,分明就是收买!”
易中海连忙解释:“警察同志,我和许大茂关系确实一般,但那一百块是他答应告诉我,是谁害聋老太太摔断腿,我才借的。
我一向敬重聋老太太,就像对我亲娘一样,她出事,我肯定要查清楚。”
他语气诚恳,几乎发誓这辈子从没这么老实过。
“谁知道许大茂是骗我的?他是想设局害李成业,故意拉我下水。”
警察冷冷反驳:“许大茂和李成业无冤无仇,凭什么陷害他?没有动机。”
“警察同志,他们不是无冤无仇,”
易中海顿时来了劲,“你们可能不知道,李成业现在的对象,之前是许大茂的相亲对象。
但她没看上许大茂,选了李成业。
许大茂这人记仇,肯定因此恨上了李成业,才想办法陷害他。”
“要说动机,许大茂才真有动机。
我和李成业那点矛盾,不过是邻里之间的小摩擦,根本不值一提。”
易中海自认看得透,许大茂那种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说来也巧,他还真没猜错。
“有这事?”
做笔录的警察立刻记了下来。
易中海继续辩白:“警察同志,你们审我好几回了,就算要定罪,也得有证据吧?除了许大茂一面之词,哪一点能证明我要害李成业?我真是冤枉的,放我出去吧!”
两名警察没再回应,又审问一轮,做完笔录,便将他押回了牢房。
“许大茂,交代清楚,你为什么要陷害李成业!”
审完易中海后,警方接着审讯许大茂。
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就是许大茂。
最早声称李成业害聋老太太摔断腿的是他,后来又说这是和易中海合谋诬陷。
无论真相如何,许大茂这次都难逃法律制裁。
“警察同志,这也不能全怪我啊,那话是李成业亲口跟我说的。”
“我以为是真的,就想着要为民除害!”
许大茂嘴硬地辩解着。
“我哪知道李成业是吹牛?我是出于一个守法公民的正义感才举报他的。”
“虽然是个误会,但我出发点是好的啊。
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抓我。”
和易中海一样,许大茂也绝不想坐牢。
一旦坐牢,他这辈子就完了——别说娶媳妇,工作也肯定保不住。
他越想越慌。
“为民除害?”
审讯的警察忍不住冷笑。
就他这样的人,也配说为民除害?
“行善还分早晚吗?我之前是怕李成业报复,一直犹豫要不要报案。”
“后来良心战胜了胆怯,我才决定告诉你们。”
“警察同志,我真是出于好意,哪知道会是这样。”
“我们院贾家着火的时候,我还捐了三十块钱呢!”
许大茂不停地辩解,甚至把自己过去做的好事也搬了出来。
“别耍嘴皮子了。
易中海已经交代了,就是因为娄晓娥看上了李成业、没看上你,你心生嫉妒,才和他合伙陷害李成业。”
听到这话,许大茂心头一紧,随即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果然是易中海这老东西在背后捅他刀子。
他脑子里飞快转着,拼命想找办法脱身。
可想了一圈,仍然无计可施。
最后,他心一横,开口说道:
“我承认,我是因为嫉妒,一时糊涂才陷害李成业的。”
**“可李成业不是毫发无损吗?我根本没造成什么实际损害!”
许大茂急切地辩解道。
他紧接着又问:“警察同志,这种情况应该不至于要坐牢吧?”
见警察没有反应,他急忙将责任推给他人:“这件事不止我一人参与,易中海和傻柱才是主谋,我只是个从犯,责任最轻。”
许大茂心知已无法脱身,只能拼命把过错往易中海和傻柱身上引。
两位警官对他的说辞置若罔闻。
毕竟关于易中海和傻柱的指控,目前只有许大茂的一面之词,缺乏实质证据。
由于袭警行为,傻柱预计将被拘留至少半个月。
而易中海在经过几天审讯后,若没有新的发现,很可能就会被释放。
“警察同志,我这种情况要关多久?十天还是半个月?”
许大茂伸长脖子想看清警察正在记录的内容,内心愈发慌乱。
“十天半个月?”
一位警察闻言冷笑,“你这是蓄意陷害,已经对当事人名誉造成了严重影响。
除非获得当事人谅解,否则至少要关半年以上。
就你和当事人的关系,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
做完笔录,两位警察起身离开,临走前不屑地瞥了许大茂一眼。
“半年以上?”
这个消息让许大茂彻底呆住了。
若真被关押半年,他的工作必然不保,将来也别想找到像样的工作。
更别提娶妻生子了,恐怕只能去乡下找条件最差、相貌平平的村姑,才有一线希望。
“警察同志!我要怎么取得当事人谅解?警察同志!”
许大茂疯狂挣扎着呼喊。
此刻,他心中充满悔恨。
当初真是鬼迷心窍,怎么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报复李成业,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更让他追悔莫及的是,当初请李成业吃饭时,为何没留下书面证据,或者用录音设备记录下对话。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获得李成业的宽恕。
若得不到谅解,他这一生就真的毁了。
尽管清楚李成业必定会提出苛刻的条件,许大茂却别无选择。
刚下班到家不久,李成业就接到了派出所传来的消息——许大茂希望与他见面,争取获得谅解。
谅解?
听到民警的转达,李成业嘴角泛起冷笑。
许大茂莫不是疯了,做出这等事竟还妄想得到宽恕。
他表示对造成的伤害深感愧疚,愿意给予经济补偿。
原本要拒绝的李成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那就见一面吧。
毕竟是同住一个院落的邻里,李成业觉得应当给许大茂一次机会。
多年邻居情分,日日相见,总不能把事情做绝。
既然许大茂展现出认错的诚意,李成业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当然,这完全取决于许大茂能拿出多少诚意。
若是许大茂愿意付出足够让他满意的代价,谅解也未尝不可。
毕竟许大茂先前还破费请他吃饭,这份人情李成业始终记得。
听说你想和解?
在公安局的单独会面室里,许大茂与李成业相对而坐。
不同的是,许大茂腕上戴着明晃晃的手铐,而李成业双手空空。
小李,是我不对,我不该出卖你!
刚一照面,许大茂就声泪俱下地哀求起来,模样凄惨至极。
然而面对这番表演,李成业当即起身欲走。
既然你这么没诚意,就在这儿把牢底坐穿吧。
李成业冷冰冰地说道。
心中暗忖:这许大茂果然本性难移,到这般田地还想着算计他。
那句不该出卖分明是在暗示聋老太太那件事,虽然确是事实,但李成业绝不会承认,许大茂也拿不出证据。
他怀疑这根本就是许大茂设下的陷阱,想要绝地翻盘。
什么?我是真心实意的啊!
许大茂脸上写满惊慌,完全不明白李成业为何这般反应。
以他的头脑,根本想不到那么长远,只是隐约记得李成业确实曾向他提过这件事。
因此,他觉得如果把这件事说出来,就等于背叛了李成业。
然而,仔细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之后,许大茂也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
“这家伙也太谨慎了,怪不得我总斗不过他!”
许大茂在心里暗骂,刚才他确实没考虑到这一层。
只不过是一时嘴快,没经思考就说出来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不该被易中海怂恿着害你——小李,李大哥,你就饶我这一回吧!”
眼看李成业真站起身准备离开,许大茂彻底慌了,急忙大喊。
可惜他仍是被铐在桌上,动弹不得。
“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整天搞些阴谋诡计,想害这个、害那个,告诉你,这叫自作自受。”
虽然聋老太太那件事确实是李成业亲手做的,但面对许大茂说这番话,李成业并不觉得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