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还借帮助别人的名义逼大家捐款,他自己工资那么高,又没有孩子,真想帮贾家,一个人出钱就够了。”
“这么虚伪,哪配当一大爷?下次院里再选,我肯定选您当一大爷。”
李成业对着刘海中一顿吹捧,反正说好话又不要钱。
既然刘海中这么痛快就把钱掏了,他也不能吝啬几句好话。
“好,好!”
听了这话,刘海中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要是能得到更多人支持,说不定真能把易中海挤下去,自己当上一大爷。
李成业又和二大爷闲扯几句后,便告辞离开。
他这趟来就是为了要钱,既然钱已到手,客套几句也就该走了。
毕竟,还有个“大户”
等着他呢——傻柱可是欠着他整整三百七十块钱。
这数目,不少人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下。
绝大多数人的薪水不仅要维持个人开销,还要供养整个家庭。
一年到头,家里若能余下一百块钱的存款,就已经值得庆幸了。
像傻柱这样,每月有近四十元的收入,加上在食堂工作,几乎用不着自己开伙,吃得相当不错。
如果认真存钱,一年下来或许真能攒下三百多块。
但李成业清楚,傻柱根本存不了这么多。
秦淮茹、棒梗、槐花和小当,整个贾家就像一群吸血鬼,牢牢吸附在傻柱身上。
再加上傻柱自己爱喝酒,偶尔还要接济聋老太太,手头的积蓄肯定不多。
李成业怀疑,傻柱说自己只有一百多块钱存款,很可能是实话。
不过这与李成业无关,就算傻柱没钱,易中海不是有吗?
以易中海的积蓄,拿出两百块不过小菜一碟。
易中海还指望傻柱将来给他养老,这时候出点血也是应该的。
李成业离开后,刘海中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刚才那点高兴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整一百块钱,刘海中觉得心都在滴血。
同样心疼的还有二大妈和刘光福、刘光天。
这笔钱要是留着该多好,都够娶个媳妇了。
“当家的,你就这么把钱给他了?一百块可不是小数目啊!”
二大妈不满地对刘海中抱怨。
从一开始她就反对还钱给李成业,但刘海中坚持说自己有打算。
二大妈一直忍着想看他怎么做,结果还是白白把钱送了出去。
她心里憋屈得很——再加点钱都能买辆新自行车了。
“不给他能怎样?你没听见阎埠贵家和秦淮茹家到现在还在吵吗?”
“就算我们不给,李成业也有的是办法让我们掏钱。”
夜深人静,前院和中院离得不远。
贾张氏骂秦淮茹的声音,还有三大爷阎埠贵跟三大妈争执的声音,刘海中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那两家都输给了李成业,他刚才过来之前,肯定已经找他们要过钱了。
“阎埠贵那人你们也知道,抠门得要命,平时让他出一分钱跟要命似的。”
“这次可是整整三十块,就他那点工资,得攒多久?还不是老老实实掏出来了。”
“就连秦淮茹和贾张氏那么精明的人,向来都只进不出,这回不也赔了钱。”
刘海中揉着太阳穴,头疼地说道。
他其实也不想赔钱,可面对李成业,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秦淮茹只赔了十块钱,三大爷也就赔了三十,您可是整整赔了一百。
换我,我肯定不给。”
刘海中的二儿子个头不高,身材偏胖,仗着块头大,平时蛮横惯了。
对于家里赔钱的事,他意见最大。
“你想想,十块、三十块的,李成业都一家家上门讨回来了。
我输他一百块,他难道会轻易放过?”
刘海中冷哼一声,觉得这个儿子简直没脑子。
“秦淮茹家里都是老弱妇孺,三大爷个子矮,又是个没用的教书先生,他儿子阎解成也怂得很。”
“他们两家怕李成业,我们家凭什么要怕?”
“就算不给他又能怎样?爸,加上你、我还有光天,家里有三个大男人。”
“难道他还敢硬抢?敢动手,咱们就揍他!”
刘光福边说边挽袖子,摆出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这钱要是给我,都能娶个媳妇了。”
这是刘光福最心疼的地方。
从小到大,刘海中对他们一直很抠,虽然没像三大爷那样收孩子房租和生活费,但也差不多。
他们从没在刘海中手里得过什么好处。
如今见他轻易拿出一百块,心里自然不舒服。
刘光福工资不高,这一百块,抵他三四个月的收入。
“就是,我们不给他又能怎样?他难道还敢动手?”
二大妈也点头附和。
尽管已是建国后,又是在四九城,但很多人还是不习惯遇事就找警察,靠力气解决问题仍是常事。
家里成年男子多,在院子里说话都硬气些。
李成业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吵什么吵!”
刘海中被说得烦了,重重一拍桌子,吼了起来。
“我挣的钱,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有本事就去找李成业打一架,把钱抢回来啊!抢回来的钱全归你,我一分不要。”
“你不是挺厉害吗?你去啊!”
刘海中把刘光福骂得狗血淋头,吓得他不敢再吱声。
刘海中愤怒地喘了几口粗气,随后重重坐下,猛灌一大口茶水,试图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其实根本不想把钱掏出去。
就像易中海和傻柱总是讨好杨厂长一样,刘海中也在拼命巴结李副厂长,指望着对方哪天能提拔他当个小领导。
今天上班时,李副厂长当着他的面把李成业夸了一通,还吩咐他在四合院里多关照李成业。
领导刚发话,刘海中哪敢不听。
他心知肚明,李成业现在正得势,要是在这节骨眼上不肯赔钱,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领导刚让你照顾他,你转身就赖账,这不是给领导上眼药?李副厂长可亲口答应,等厂里换届时就提拔他。
这是刘海中盼了一辈子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既然只剩下傻柱没解决,李成业也不再客气。
咚!咚!咚!
他直接敲响了傻柱的房门。
对傻柱这种人,李成业懒得像对待三大爷、二大爷或秦淮茹那样做表面功夫。
傻柱向来不讲道理就喜欢动手,既然他习惯这套,李成业就陪他玩。
“傻柱,开门!”
李成业毫不客气地喊道。
“来了来了,敲什么敲!”
傻柱急匆匆地拉开门。
刚才李成业去找秦淮茹麻烦时,傻柱就想冲出去,却被易中海拦住了。
易中海清楚,傻柱一去,最后肯定是他替秦淮茹出那十块钱。
平时也就罢了,傻柱乐意帮秦淮茹出钱正好。
可现在不行——要是傻柱把钱垫了,等李成业找上门来,傻柱钱不够,不还得易中海掏吗?
所以易中海好说歹说才把傻柱劝住。
贾家再困难,十块钱总拿得出来吧?要是秦淮茹真拿不出,她自然会来找他,到时候还能借机多亲近亲近。
“李成业,深更半夜你闹什么,还睡不睡了?”
门一开,不等李成业出声,傻柱已经气冲冲地先嚷起来。
他听见了秦淮茹被贾张氏斥责的动静,心里一阵发紧,巴不得立刻到贾家去,把她搂住好好宽慰。
可傻柱转念一想,就算自己去了,秦淮茹也未必愿意让他靠近,只好作罢。
但他对挑起这事的李成业,却是满腔怒火。
要不是李成业,秦姐怎么会平白无故挨骂?
秦淮茹被骂,肯定是因为赔了那十块钱。
李成业得了那么多奖励,不说主动帮衬贾家,竟然连这十块钱都要讨回去,简直不是人!
“傻柱,你晚上是和一大爷一块儿睡?”
傻柱态度恶劣,李成业自然也没好脸色。
他“哐当”
一脚踹开门,大步走进屋里。
易中海正坐在桌边喝酒,桌上还摆着几碟小菜。
李成业一屁股坐在傻柱的位置,翘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晃着身子看向傻柱。
“我们吃完了,一大爷这就回去,我也收拾收拾准备睡。
你大半夜跑来有什么事?”
看李成业在他家这么放肆,傻柱心里更火了。
“傻柱,你少给我装糊涂,三百七十块,一分不能少。”
“赶紧的,掏钱!”
李成业把报纸往桌上一拍,伸手讨债。
“什么钱?你不是已经得了厂里热得快的奖励吗?”
傻柱故意装傻充愣。
三百七十块?他压根不想出。
“厂里奖励是厂里奖励,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李成业直接骂了回去。
“傻柱,我懒得管你真傻假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钱你一分都别想赖。”
“小李啊,不是我说你,厂里已经给你那么多奖励了,也该知足了吧。
这钱就算了吧。”
“大家一个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傻柱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
易中海端着一大爷的架子,想打个圆场。
要是傻柱真赔钱,他也得出两百块,易中海也舍不得。
“谁跟你们开玩笑?我跟你们很熟吗?”
出乎易中海意料,李成业这次一点面子都没给。
“易中海,你这幽默细胞不去说相声真是屈才了,当钳工多没意思。”
“我看你这人浑身都是喜剧天赋,说相声肯定比当钳工有前途!”
“你……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李成业这番话带刺带棒,把易中海气得够呛。
这算什么话?他再怎么说也是堂堂八级钳工。
在钳工这一行里,已经是顶尖级别了。
八级钳工之间手艺或许有高低,但级别确实已是最高的了。
怎么就比不上说相声的了?
李成业这不就是在讽刺他技术不过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