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伸手，一点，阴影权限核心发出一声轻鸣，化作黑雾没入他胸口。
在阴影之力的掩护下，他的身形逐渐模糊，连旁边的神使们都开始产生轻微遗忘感。
梁音心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陈默微笑：
“这说明能力有效——
是时候去收集下一块权限核心了。”
他抬手，在空气中画出目的地：
“绝望魔神 · 暮灭圣城。”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小林颤着手举起手机，努力想记录这一刻，但录到一半突然忘了自己要拍谁：
“……老大你别这样玩，会没朋友的。”
陈默笑得更淡：
“我们要的不是朋友，是权限。”
说罢，他已经在阴影中彻底消失。
暮灭圣城上空没有天空。
只有一层永恒、凝滞、无风的灰。
像整座世界都被按下暂停键，只剩死寂在缓慢地流淌。
当陈默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时，整座城池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阴影权限在此刻发挥到极致。
他成了“不被记起的人”。
但，一旦靠近绝望神域的核心。
空气开始凝滞，温度急降，连思维也像被泡进冰水里。
绝望，是这里的本质。
陈默穿过一尊尊失去光泽的神像，来到神域中央——
绝望神殿。
巨门敞开，无人守卫。
没有任何障碍。
正如陈默预料的那样——
绝望魔神几乎不设防。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他迈入殿中，周围的世界瞬间坍缩成无色。
脚下的土地开始龟裂、剥落、消散。
天空垮塌，大地腐蚀，建筑褪色。
仿佛所有存在都在一瞬间“失去意义”。
在这一刻，那个声音出现了。
“……你为什么还活着？”
那声音低沉、嘶哑、疲惫得像从世界底部爬出。
却带着一种足以让弱者精神崩溃的权能余震。
灰雾中，一个披着破败黑袍、似乎连站都不愿意站稳的身影缓缓浮现。
绝望魔神。
但他并不是面容可怖，而是——
像从生到死，都从未体验过希望。
他抬起无神的眼瞳，看着陈默：
“有人……剥离了阴影的权限。
不是我们。
也不是他自己。
那就只剩——外来者。”
陈默心跳骤停。
阴影权限的隐匿在这里失效了。
因为绝望魔神不需要“看到”你。
他只需要“觉得世界更糟了”。
那你必然存在。
下一瞬——
整座神殿在一声无声的震荡中被抽成碎片。
陈默的意识被直接拉入绝望魔神的领域性精神囚笼。
四周是一片死寂的、无边无际的灰色平原。
天空没有云，没有光，没有方向。
只有绝望魔神的巨影，撑满天穹。
他低声开口：
“外来者……你的存在也是一种错误。”
精神压力如山般压来。
陈默只感到思维在被剥离、溶解、消散。
整个人像被世界遗忘——
不是阻止，而是抹除。
就在此时——
胸口的阴影权限核心闪了一下。
世界静止。
陈默的意识重新聚焦，精神线条飞速恢复。
他抬起头，第一次主动反击：
“你说‘存在是错误’，
可我偏偏要让你看到——”
他摘下眼罩般的阴影，将其洒向天地。
一瞬间，无数黑线如触手般从他身上延伸，穿透神域的灰雾。
“——是你错了。”
阴影与绝望正面相撞。
绝望魔神终于抬起了双手。
像两座欲坠的废墟。
他的声音不再疲惫，而是第一次带上怒意：
“你想从我身上剥走权限？
你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陈默的声音割裂空间：
“意味着这个世界还能活下去。”
刹那间，绝望领域崩裂。
灰色天空出现一道巨缝，内部是明亮到刺眼的规则流。
绝望魔神愣住了。
因为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他的领域，被别人“撕开”了。
阴影权限核心在陈默掌心爆发出炽亮黑光。
他动用阴影，撬开绝望的根基。
“你……竟敢——！”
绝望魔神愤怒地嘶吼。
但怒意来得太迟。
权限链条从他体内被硬生生抽离，像被拔出的神经。
每一寸都伴随他的精神震颤、神格破碎的哀嚎。
黑色与灰色的规则流在空中纠缠、撕咬、尖叫。
陈默咬牙，用意志死死握住那条权限锁链。
剥离……成功的那一刻——
整个绝望神域爆发出一声撕裂宇宙的呻吟。
魔神跪倒在地，灰袍滑落，露出一个憔悴、近乎透明的人形。
他抬起眼，看着陈默，语气从不屑到……恐惧：
“你……是谁……”
陈默的回答，像从深渊中回荡：
“夺回这个世界的人。”
最后一段规则光流被他握紧，化为一枚冰冷的灰色碎片，骤然凝固。
——绝望权限核心。
到手。
小林挠挠头，满脸困惑：“按说这些魔神都活了上亿年吧？力量、斗法经验、神术积累……按道理应该把你摁在地上摩擦才对。可怎么看都像是你在单方面降维打击他们。为什么啊？”
陈默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里的绝望权能核心，仿佛在晃一块玻璃珠：“力量不是比谁的数字大，而是看‘质量’。”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天空，仿佛穿透空间看到那些魔神惊恐、疑惑、互相猜忌的身影。
“我的神体是系统赋予的，纯净度百分之百。就像完美晶体，结构稳定，能量密度极高。而那些魔神呢？”陈默抬手在空中比划，“是自己一点点啃资源、吞同族、吸信仰、抢地盘堆出来的力量……里面掺的东西太杂了。野生的，粗炼的，甚至混着他们自己理解错误造成的缺陷。”
小林努力思考，最终放弃：“你能不能举个我听得懂的例子？”
陈默想了想：“好吧，那我换个说法——一斤精钢，对撞一万斤棉花，你觉得谁赢？”
小林沉默三秒，抬头：“……你在侮辱棉花？”
“我是说本质。”陈默拍了拍他的肩，“魔神的力量看似庞大，但散乱；我的力量看似不如他们多，但集中、纯粹、无泄漏点。更关键的是——”
陈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