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陆家老太爷和陆宣几人出门,左若童和天师已经走进了棚子里面。
天师张静清率先说道:“陆公,好久不见啊!”
左若童则是说道:“陆公,晚辈没来迟吧?”
“陆公,晚辈给您贺寿来了。”
陆家老太爷走到天师和左若童身前,拱手笑着说道:“天师和左门长能大驾光临,陆家蓬荜生辉啊!”
就在几人寒暄见礼的时候,刚在关石花那边碰了一鼻子灰,被吕慈拉走的王霭,疑惑的问道:
“刺猬,这个就是瑾哥的师父?这么年轻?”
吕慈看着左若童和天师的方向,说道:“你别傻了行不行,年轻?”
“左门长可是和咱们的爹爹一个辈分的人了。”
“我听我爹说过,逆生三重修到极高深的境界,是能够青春永驻的。”
王霭听得一愣,忽而看向站在左若童身后的席源,惊疑不定的问道:“那逍遥先生?”
吕慈说道:“逍遥先生是真年轻,比咱们也就大个三五岁吧。”
这边吕慈和王霭聊天的时候,左若童和天师已经在陆宣的指引下,在主桌坐下了。
等到众人落座之后,陆宣却发现原本跟在左若童身后的席源没了踪影。
一番寻找之后,陆宣终于在在不远处的另一桌找到了席源的身影。
和陆老太爷说了一声,陆宣就快步走到席源的身边,说道:“席老弟,马上开席了,你怎么坐在这啊?”
“快跟我过来,主桌那边给你留了位置的。”
席源这一桌,此时坐着六个人,分别是席源、陆瑾、吕家兄弟俩,还有名声不显的张之维和王霭。
席源这边正和张之维聊天着呢,忽然见到陆宣过来叫自己,连忙推辞道:
“陆大哥,还是别了,我就坐在这吧,和你们坐一起,我浑身不自在。”
“还是和年龄差不多的坐在一起,省的我尴尬,你们也喝的尽兴,不然你们还要迁就我。”
陆宣拉住席源的肩膀说道:“那怎么行,怎么说你也是长辈,和这些小辈坐在一起,显得我怠慢了客人。”
席源忙说道:“没那么多讲究,我坐在这边也一样。”
说着,席源贴近陆宣的耳朵,说道:“我坐主桌,我师兄不让我喝酒,你们的话题我也插不上嘴,就让我坐在这吧。”
陆宣听到席源这么说,无奈一笑,只好自己回到了主桌。
陆老太爷见席源没有跟着过来,问道:“怎么个事?”
陆宣回道:“席源说跟咱们有代沟,想和同龄人坐在一起。”
陆老天爷说道:“那怎么行,你再去一趟,这段时间,小席源在咱们家忙上忙下的,必须过来坐。”
左若童挨着陆老太爷,拍了拍老太爷的胳膊说道:“算了,席源想在那边坐,就在那边坐吧。”
“跟咱们坐一起,他也不自在,还要担心我不让他喝酒。”
“你们看,我这小师弟的头发都变黑了,明显是关了逆生,准备好好喝一场。”
“坐这边来了,他可就喝不成了。”
王赢在一边笑着说道:“哈哈,左门长的门风真严格啊, 逍遥先生都被管的服服帖帖的。”
左若童回道:“唉,我这小师弟啊,哪点都好,就是这嗜酒的毛病,总也改不了。”
陆老太爷见左若童这么说,也就不再强求,招呼着陆宣,开始上菜。
等到菜上齐了,众人就开始觥筹交错的喝了起来。
左若童和天师都不喝酒,就分别以茶代酒,敬了陆老太爷一杯。
陆宣则是陪着吕恭和王赢,推杯换盏,偶尔还要起身,去其他桌敬酒。
其他桌的名门大佬,也都纷纷来到主桌,一边拜寿,一边向着陆老太爷敬酒。
邓千山身为无漏金刚的新一任门长,自然也是要去敬酒的。
陆老太爷拉着邓千山坐下,回忆起年轻时和韩厚石在一起的经历,也是感慨万千。
同时,陆老太爷拉着邓千山,向着在场的众人介绍了邓千山,也算是帮无漏金刚打起了广告。
邓千山本来是奔着席源来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也算是来着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交通没有那么方便,消息传播的也就没有那么方便,好多人可是都不知道无漏金刚换了门长的。
就算是知道换了门长,对这位新的门长,众人也是不甚了解,甚至都不知道邓千山姓甚名谁。
这下经过陆老太爷的介绍,邓千山也算是在众多门长中,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席源看着邓千山激动中带着一丝感激的目光,遥遥对着邓千山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在场的众人,绝大多数都是许久未见,这一场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期间菜肴都又换了一茬。
直到天色渐暗,棚子里的红灯笼亮起了红光,众人还没有喝完。
这个时候,陆老太爷到底是年纪大了,精神开始有些不济,就和众人说了一声,回房休息了。
等到陆老太爷走了,众人更是没了拘束,氛围开始变得越发的高涨。
小胖子王霭,贱兮兮的离开位子,往关石花那边凑了过去,最后被关石花一脚踹了回来。
陆瑾和吕仁开始拼酒,一副要分个高低的模样。
张之维身为天师府的门人,虽然没有禁酒的门规,但是也从没喝过酒。
从寿宴,开始到现在,张之维就只是喝茶水,吃菜,滴酒未沾。
之前陆老太爷在场,席源也没敢逼着张之维喝酒。
如今见陆老太爷走了,席源拿起张之维的杯子,将里面的茶水倒在了地上。
不等张之维反应,席源就给张之维的杯子里倒满了酒。
张之维刚要拒绝,席源就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冲着张之维说道:
“之维,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张之维想了想说道:“十年了。”
“是呀,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换做是普通人,这可是发小,至交的情谊了。”
“这么多年,我每次路过江西,都要去龙虎山看看你,你却一次都没来过三一门找我。”
“咱们俩也算是故交了吧,这么多年,咱们都没有一起喝过一杯酒,实在是生平一大憾事啊。”
张之维看着席源认真的神色,在看看杯中的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之维,是兄弟,就陪我干了这杯酒!”
席源猛然一声大喝,吓得张之维一激灵,附近的众人也都看了过来。
同桌的陆瑾,吕家兄弟,以及刚刚吃瘪回来的王霭,更是直接呆立在当场。
张之维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坐在主桌的天师——张静清。
张静清只是看着张之维和席源一眼,就转过了头,对着左若童说道:
“左老弟,你给席源取得这个道号,倒是蛮适合席源的哈。”
张静清当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搭救张之维。
此时的张静清心想:“开什么玩笑,你自己一个人丢人就算了,还要带着为师不成?”
左若童面对张静清的调侃,摇头苦笑道:“我这个小师弟啊,这个性子着实是太过跳脱了。”
张之维见师父看他一眼,就转过了头,没有一丝要管自己的意思,知道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无奈之下,张之维,端起酒杯,说道:“先说好啊,我没喝过酒,更谈不上酒量。”
“咱们俩意思意思,就喝这一杯,你要是不依不饶,我可不奉陪。”
席源用酒杯和张之维轻轻一撞,说道:“唉呀,你就来吧,一会的事一会再说。”
说着席源将酒杯送到嘴边,还不忘记托了一把张之维的杯底。
张之维之下,也只好将酒杯送到嘴边,皱着眉头,仰头喝下了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