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类人啊!兄弟,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席源呼拉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
其实席源哪是什么第四类人,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和无根生、张之维这种天人之姿相比,席源不过就是第一类人罢了。只是席源通晓剧情,占了上帝视角的便宜,所以才会给无根生这种错觉。
无根生看着略显羞涩的席源,将右腿抬起踩在凳子上:“席兄,你不用妄自菲薄,可能是我眼界尚窄,你是我所见过的人之中最清醒的人,就好像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一般。”
说着无根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席源:“说实话,比你年长的人我见过,比你能耐大的人,额,我暂时还没见过,我相信以后能见到的。但是这世间比你更清醒的人,我不敢断言没有,只是估计日后我也很难再碰到了。”
席源端起酒碗:“根子,啥也不说了,喝酒吧,再这么商业互捧、吹牛皮容易没朋友。”
无根生端起酒碗,哈哈大笑:“席兄,你这新词挺多呀,什么叫商业互捧?”
席源直接无视无根生的问题,和无根生碰了一下碗:“喝你的酒吧,那么多话呢。”
无根生见席源仰头喝干了碗中酒,尽显豪迈,也是不甘示弱,将自己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两人将手中的碗同时碗口向下拿着,示意干了,然后对视在一起,哈哈大笑。
这一顿酒的时间,席源和无根生聊了很多,说到这些年游历江湖的见闻,听得无根生心神往之;说到全性妖人的行径,让无根生沉默不语;说到初遇卢慧中的小鹿乱撞,听得无根生哈哈大笑;说到师父的离世,席源忍不住痛哭流涕,无根生则是走过来搂紧席源的肩膀,以示安慰。
无根生说自己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圣人,只是现在他年纪太小,阅历太少。目标明确,但是前路模糊,但是无根生相信自己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他还说呆在席源的身边让他很清净,问席源能不能做一辈子的兄弟。
喝酒之前,两人说好了浅尝辄止,喝上了酒,两人现在只想一醉方休。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喝了一坛又一坛的酒,直到把掌柜的都喝怕了,不再上酒,这才停下来。无他,掌柜的怕这两个愣头青在自己店里喝死!
店里的酒被这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喝没了一小半,顶的上以往十天的销量了,这换谁能不害怕。也就是这哥俩性命修为实在强横,换做普通人,这些酒估计真能把人喝死了。
一结账,好家伙,一顿饭花了十块大洋,这还不算之前给的两块,你就说这两个酒蒙子喝了多少吧。也难怪掌柜的不敢卖给他俩酒了。
而且更让掌柜的惊奇的是,进店时白眉白发的少年,如今竟然变成了一头黑发。逆生的状态都维持不住了,你就说席源喝成啥样了吧。席源都这个造型了,无根生又能好到哪里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席源左肩上背着自己包和无根生的行李,右肩上挂着无根生,踉踉跄跄的向着酒馆掌柜的指的最近的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席源趴在柜台上要了一间客房,然后将无根生交给店小二背着,自己则是背着包和行李拒绝了掌柜的帮助,一步三摇的跟着向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店小二将无根生放在床上,就退出了房间,席源则是将包和行李扔在地上,然后席地躺在了自己的包上。此刻的席源什么都不想干,就想睡觉,心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包可不能丢了,里面有钱呢,还有师父写给左师兄的信。”
就在席源将睡未睡熟的时候,无根生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咣的一声巨响站在床上,定定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席源。
席源也是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跳,猛地从地上坐起身,将地上的包紧紧的搂在怀里,四处张望。看到站在床上的无根生,面露怒容:“根子,你tImI的想吓死谁呀,抽啥风。”
无根生见席源坐起身来,从床上直接跳到了席源的面前,差点没踩着席源的腿。
“席兄弟,你刚才是不是答应我什么了?”
“你慢点,差点踩着我。我答应你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你答应和我做一辈子的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
“啊,对,我答应你了,怎么了?”
“结拜,义结金兰,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八拜之交的亲兄弟,如何。”
席源这时候也是真不清醒,迷迷瞪瞪的说着:“大哥,我现在就想睡觉,睡醒了你说干啥就干啥行不行,让我睡一会。”说着就将包放在了脑后,向后仰躺过去。
可惜,席源没能如愿进入梦乡,因为还不等他躺下,就被无根生双手抓着肩膀扶了起来:“不行,就现在,我怕你睡醒了不认账。”
说着无根生根本不顾及席源的感受,猛烈的摇晃着席源的双肩:“醒醒,现在就拜。”
席源抓住无根生的双手,努力让他停下来:“拜拜拜,别摇了,脑浆子都让你摇匀了。”
无根生松开席源冲到门口,冲着楼下大声喊道:“伙计,两大碗酒,一个香炉,三炷香,麻烦快点。”
席源啥都没听清,就听见两大碗酒了:“不是,兄弟,还喝呀,我真困,你让我睡吧,求你了。”
无根生在门口接过店小二手里的香炉和香,让店小二把酒坛子和大碗放在地上,又把店小二从兜里掏出来的火折子拿到手中,就把店小二赶了出去。
然后无根生也不管席源,直接把香插在香炉上,打开火折子把香点燃,又倒了满满两大碗酒,这才把席源生拉硬拽的薅到香炉和酒碗面前。
“结拜会吧?跪在地上,举着酒碗,说我席源今日与冯耀结成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然后把酒喝了,磕头,磕八个昂,数着点。”
席源迷迷瞪瞪的跟着无根生跪在地上:“你不说你以后叫无根生了吗?咋又冯耀了?”
“这名虽然不是爹娘给起的,但是正式一点,结拜用这个,平时用那个。快点拜,拜完睡觉去了。你哪年哪月生日?”
“庚子年十一月初一,你呢?”
“我也是庚子年生人,不知道日期,老道说是夏天捡着我的,肯定比你大,来吧。”
就这样,席源和无根生不明所以的在这客栈之中,义结金兰,对着三炷香和这个天地,成为了异姓兄弟,成为了彼此的第一个异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