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
“可我在意。”封元钧缓缓地低下头,在即将触碰到她唇瓣的时候又停下。
叶柳惜伸手按到他后脖颈,压着人两唇相碰,她一如既往地直白,“你应该按我的规矩来,我们不用拜堂。”
“你是不是想和我做。”
封元钧气息乱了一瞬,“不是现在。”
眼看着说不通,封元钧还是放弃了,干脆带着衣服一起坐进浴桶里,反正水里的药物也会顺着衣服一起渗透到皮肤里,倒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叶柳惜缓步来到浴桶边,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对着左手的掌心划开,封元钧看到她这个动作猛地抓住,刚坐下的身体又站起来了。
“你在做什么?”
哪怕提前抓住她的手,掌心还是被划破了,鲜红色的血液顺着那道伤口往下蔓延,最后滴落在水中,混合着那些暗红水色消失不见。
叶柳惜抽出手,将受伤的手按到他嘴边,“喝下。”
封元钧皱眉,重新拿下这只手,“为什么一定要我喝你的血,炼制你所说的本命蛊,你需要放血吗?”
“你这伤口划得太深了。”封元钧从浴桶里走出来,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但他没有在意,而是在房内找到一块布料,手臂使劲,三两下将那块布料撕成布条。
叶柳惜并没有让他包扎,再次提醒:“喝下去,不要让我割第二次。”
封元钧也有些火大了,强硬地用布条把伤口包起来,随后又把人按到怀里,捏着叶柳惜的下巴,凶狠地吻上她的唇。同时,那有些尖利的虎牙将唇瓣咬破,随后又放轻力道,吮吸那个细小的伤口,一丝血腥气融进嘴里。
不久前唇上被叶柳惜受伤的掌心按着,上面沾染着血色,现在两人唇齿相交,这一抹红也沾上了叶柳惜的唇,并且随着两人的交缠,跟着一起过渡到口中。
叶柳惜不太高兴,不高兴了便不想让身边的人高兴,扯着封元钧的头发把人拉开,没有受伤的右手打了封元钧一巴掌,“我是不是让你听话,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封元钧感受到脸侧的麻痛,舔了一下唇,“我这不是已经听话了吗?血我喝下了。”
“下次不要这样做了,我不喜欢你受伤。”
“我的身体你没有资格置喙。”
“我是你的本命蛊,我和你联系密切,我有资格。”
叶柳惜掐住人,哪怕两人的身高不一致,她却不输任何,盯着封元钧,笑意盈盈:“你觉得你配吗?”
“你刚才说我们要做夫妻。”
“我没同意。”
封元钧微微弯腰,服软一般,“那以后你会同意吗?我会追求你。”
“我心悦你,所以看到你受伤会觉得难过,别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封元钧火气消散了,因为发觉硬碰硬只会让他们之间越来越难沟通。
他心甘情愿对她服软,明明才相识半个月,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这个人这么上心,但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和她相处,去仔细地辨别这些新奇的感情。
在此之前,封元钧觉得话本里的一见钟情只不过是笑话,直到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才发觉真的有人让他人会一眼万年,只要她站在你面前,就会感到欢喜。
叶柳惜手指按住他的喉结,成功让身前的人收住声音,“我死不了。”
“可受伤会疼。”
“这点疼痛在我这算不上什么。”
封元钧有些无奈地叹一口气,转而问起其他,“那我还要继续喝你的血吗?总不能每天都要你放血。”
“只用这一次。”叶柳惜把人推开,抬手指向浴桶,“进去泡好。”
刚才的小争执,封元钧的那身湿衣服不小心将她的衣服沾湿了一些,叶柳惜转身离开。
封元钧将湿衣服脱下,这才回到桶里,潮湿的手捂住半边脸,半眯着眼,想着两人的关系,想着叶柳惜的性格,想到她说的不同意。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随后闭上眼睛,心口的虫子再一次躁动起来,它格外地活跃,对桶里的那些水很喜欢,可见这些东西对它也有很大的好处。
封元钧不知道所谓的本命蛊会不会指的并不是他,而是放在体内的这只虫子,现在出来之后,这只虫子也仍旧待在身上,叶柳惜就像是忘却了,从未提起过。
而回到隔壁的叶柳惜才刚换了一身衣服,那些衣服是店里小二去城中的成衣铺买来的,至于买衣服的钱,那当然是周睿之一并付了。
反正周睿之会记着账,甚至还给自家将军算了利息,等着他们回到京城,再向封元钧讨回这一笔钱。
同一时间,司兰部族的蛊师们也来到边城城门,只不过他们不太好进入,被卡在城外了。
他们这些身份都要仔细地探查,最后只能先让巴尔和几个男人一起进去了,她们是以外商的身份来到这边,这一次索丹也跟着一起来了。他会中原话,也经常和这边的人打交道,年轻的时候他还真的是游走在南疆和中原的外商,只不过有了孩子后,他就没再干这个活计。
现在这个身份倒是还有点用处,和那些调查的人也都能说出个有来有回,所以多等了半天,便成功带人进城。
巴尔他们因为有着中原人的血统,用了别的借口提前进入,已经奔着叶柳惜而去。
叶柳惜等人已经休息了半天时间,养足精神,去买了马匹,已经离开边城。
两伙人再一次错过,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边城的马匹比起中原内地更容易获取,只要给出合理的证明和银钱,就能够买下。
因为钱不够,他们只好两人共用一匹马,总共四匹马,最后反倒是周睿之自己骑一匹。
那单独的一匹马本应该是给叶柳惜的,不过叶柳惜上了封元钧的马,一行人倒也没说些什么,上次眼神都没有敢乱瞟,就这么离开了边城。
回到熟悉的土地,他们对路线很了解,赶路的途中快马加鞭,走的也都是近道。
巴尔感到一阵疲倦,他们也是连夜跟着过来的,只是一路上走的比叶柳惜他们要慢得多,这好不容易跟到边城,没想到人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