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连在阻击德军增援的同时,右侧的阵地上已经开始了白刃战。
337团的部分战士跳进了战壕,与里面的德军展开了白刃战。
德军指挥官带着几十名士兵,从他的指挥部赶过来准备进行增援,肃清闯入阵地的苏军指战员。谁知到了地方之后,他却傻眼了,这里苏德双方的官兵已经混战在一起,如果命令身后士兵开枪的话,鬼才知道子弹打出去,打中的是德国人还是俄国人。
“少校先生!”一名下士凑近指挥官的耳边大声说道:“我们该怎么办,向他们开枪吗?”
指挥官抬手在对方的钢盔上用力拍了一下,怒气冲冲地骂道:“你没有看到,我们的人和俄国人混在一起吗?子弹可分不清敌我,现在开枪射击,肯定能打死俄国人,但也会打死我们的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冲上去和俄国人打白刃战。”说完,德军指挥官冲旁边的士兵踹了一脚:“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上!”
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这些德国兵也投入了白刃战中。虽然他们一度取得了优势,但这种优势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越来越多的苏军指战员跳进战壕,胜利的天平便迅速地朝有利于苏军一侧倾斜。
德军指挥官见势不妙,逃回了自己的指挥部,拿起电话向左岸地区求援:“上校先生,俄国人已经冲进了我们的阵地,而且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出几倍,我们很难抵抗,请您尽快派部队增援。”
谁知他的话说完之后,对方却冷冰冰地说:“少校,我们派出的增援部队,已经被坚守在桥头的俄国人击退了。如今你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挡住俄国人的进攻了。”
指挥官刚放下话筒,一名少尉就从外面冲拉进来,冲着他大喊道:“少校先生,俄国人距离您的指挥所只有二十几米远了,您快点走吧。再不走的话,就走不掉了。”
得知苏军距离自己的指挥部只有二十几米远,德军指挥官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走?!往哪里走?!从左岸过来的增援部队,已经被俄国人击退了。河上虽然还有几只橡皮艇,但就算我们上了船,不等我们划到对岸,也会被俄国人乱枪打成筛子。”
听着枪声,喊杀声从外面不断地传了进来,少尉面如土色地问:“少校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觉得到了目前的情况下,我们还能做什么?”
“既然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我们投降怎么样?”
指挥官用他那双鱼泡眼死死地盯着少尉,恶狠狠地问:“少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高贵的德意志军人,能向那些低劣的灰色牲口投降吗?”
少尉的嘴角抽了抽,满头大汗地回答说:“少校先生,如果我们不想全军覆没,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我绝对不会向该死的俄国佬投降的。”指挥官说着,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太阳穴,不假思索地扣动了扳机。
少尉伸手想阻止,但还是慢了半拍。
只听到撞针撞击子弹的声音,却没有看到子弹从枪口里飞出,原来是子弹卡壳了。
指挥官一愣,又连连扣动了几下扳机,依旧没有见到子弹射出。他用力将手枪摔在地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少尉,打出白旗,我们向俄国人投降!”
……
战斗结束后,上百名德军俘虏在苏军的押解下,从战壕里走出来,低着头朝师部所在的位置走去。
337团团长尼古拉上校,此时也来到了刚被占领的阵地上,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德军俘虏,他的脸上满是喜色。他对团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真是没想到,我们所发起的进攻,居然会如此顺利。早知道德国人如此不经打,我就该早点发起进攻。”
“团长同志,我们能肃清右岸的敌人,光靠我们是不够的。”团参谋长用手朝二连的方向一指,继续说道:“如果没有147团二营阻止了德军的增援部队过桥,恐怕要想消灭这个阵地上的敌人,还需要多费一番周折。”
“你说得没错。”尼古拉点着头说:“没有友军的同志帮我们挡住了德国人的援兵,我们要想夺取这个阵地,的确要多费一番工夫。”
“团长同志,我们昨天占领这里之后,因为基层指挥员的疏忽大意,再加上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至于没有发现敌人利用夜间渡河偷袭,结果丢失了阵地。”参谋长提醒尼古拉:“我们可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啊。”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尼古拉点着头说:“我会加强河边的防御力量,绝对不会再让昨晚的悲剧重演。”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看到从二营阵地方向,走出了一群人,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尼古拉连忙举起手里的望远镜,想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
“来的是格里萨少校!”尼古拉很快就看清了人群中的格里萨,但下一刻,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满脸震惊地叫道:“见鬼,格里萨好像负伤了!这是怎么回事,格里萨少校怎么会负伤呢?”
放下望远镜后,尼古拉朝站在不远处的列纳特上尉一指,吩咐道:“上尉,带上几个人跟我过去迎接格里萨少校。”
很快,尼古拉一行人就和格里萨等人走到了一处。
双方见面敬礼、握手后,尼古拉好奇地问格里萨:“少校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负伤呢?”
格里萨简短地将自己负伤的经过,向对方讲述一番后,最后提醒尼古拉:“上校同志,敌人昨晚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渡河抢占了你们的阵地。你们今天好不容易夺回阵地,可不能让昨晚的事情再发生了。”
“格里萨少校,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尼古拉信誓旦旦地说:“昨晚发生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沉重的教训,类似的错误绝对不会再出现。我们会加强沿河的防务工作,不会让任何一个德国人进入左岸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