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山的人为什么会来这？”
许言落在柳宁身后半步，后面还跟着堆满了东西的飞车。
这架势，她感觉她的画风都快赶上柳宁了。
“好像是灵山那边发现了什么异常，胡山的妖君想请哥联手做什么......最近有好些族群蠢蠢欲动，跟灵境的事有关......”
灵境？一定是胡山的妖君发现了那个冒牌货的异样。
许言抓住柳宁的衣袖，她神情焦急：“那你哥会跟那边合作吗？”
柳宁看了眼抓在他衣袖上的手，又瞥开视线：“不会吧，那么多族群都来找过他，他肯见的都没几个。”
许言垂下头，她也觉得柳宜不会，他的蛇族都清洗过了，其他族群如何，灵境如何，甚至妖界如何估计都不干他的事。
用他的话来说，他又不是男菩萨。
回到庭院门口，许言磨蹭着待在门外。
柳宁就站在门边等她。
看着柳宁和柳宜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这位好歹比柳宜心软些，而且还欠着她帮他疗伤的人情。
“柳宁，我真不想每天关在里面了。你能不能放我出去走走？”
柳宁和赤炼都是知道柳宜怎么把她圈着的，也只有他们知道。
柳宁顶着许言祈求的目光，他看了眼庭院的门，停顿片刻，回头问：“你想去哪走走？”
见柳宁神情松动，许言马上指了个方向，她弯着眼：“我就往那边走走就回来了，不会走远的！”
心里有些计较，赤炼每日都往那去，那边应该是蛇族领地的边界处，过去就是胡山。
“行。”
见柳宁同意，许言喜笑颜开，但很快就发现，柳宁说的行，是指他也跟着她。
柳宜暂时不会回来找她，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经过，可就是不论她怎么兜圈子，柳宁都耐心十足的跟在她屁股后头，一步不落。
在第n次甩掉柳宁无果后，许言也不装了，她瞪着出现在她面前的柳宁。
柳宁瞥开视线，他的话里带着安抚：“许言，虽然我哥他的做法是极端些，但是你要出去确实不安全。”
他也知道了许言不是什么蛇族，她是归宁体，还是个孱弱的人类。
“我从在灵山那遇见你，后面带着胡小梅一路到这，不是活着过来了么。”许言知道自己说这些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她无奈，“我就想去看一眼胡小梅就回来。”
还想去灵境。
还想要回家。
她最担心的就是照着柳宜这架势，像是要把她留在妖界。
“我走的时候，胡小梅还昏迷着。”许言面色郁郁，她捂着心口，“她把我当娘亲跟了我那么久......”
见柳宁有些动容，许言吸了吸鼻子，可恶，做了那么久周梓渝的助理，还是没学会演员的随时落泪。
明明她泪点还挺低的。
“那我帮你问问我哥吧。”柳宁真心道。
用你问！
许言泄了气，她哭丧着脸：“那你带我再往外走走总可以吧？我看一眼胡山总不过分吧？我跟着你。”
“好吧。”
两人一路往外，撞见了赤炼。
“柳宁？小表嫂？你们怎么走到这来了？”
“胡山在哪？”许言两步跑到赤炼身边。
赤炼扬了扬下巴：“就那。”
“哦。看上去不远嘛......”
“是啊，有时候还能看见胡山上的红狐。”
“在哪？”许言踮起脚。
“你看那边......”赤炼指了指前面那座青绿的其中一点，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那里闪过一缕火红，“看到红色八九就是了，很容易发现的。”
“看到了......”
“再看那边，那边是一片果林，秋天的时候可多果子吃了。”
“真的假的，这你都知道？”
“嗯，我偷摘过那里的果子。”赤炼竖起个大拇指，眨眼笑道，”很香很甜。”
“你这么一说，我也好想尝尝。”
“还有那边，有……”
“难怪你这么坚持每天过来巡逻……”
柳宁在后面看着越聊越火热的两人，许言喜欢吃好吃的灵食，赤炼喜欢囤各种灵食，许言平时就常和赤炼一起弄些吃的，两人也算有共同语言。
柳宁脚步一伸，一言不发挤到两人中间。
赤炼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他珍藏的果干，给许言和柳宁各塞了一把。
许言点点头，从灵袋里取出柳宜给她搜集来的佳酿，给赤炼和柳宁各塞了一壶。
三人席地而坐，就着对面的胡山吃了起来。
一起赏山赏林赏黄昏落日。
嗯，待许言特地挑出的她认为酒精度数最高的酒被这俩兄弟喝完以后。
他们不负许言期待的浮上醉意。
赤炼好啊，赤炼醉了，嘟嘟囔囔的开始犯困。
柳宁呢，好像也是醉了，他不说话但眼睛瞪得老大，盯得许言心虚。
“那个，你们继续，我去方便方便......”
“嗯。”柳宁点点头，他跟着许言起身。
许言一把把他按下：“我去方便你跟着干嘛？”
“呃......我......”柳宁的脸爬上红晕，他垂下头，“那你快点回来。”
许言走出一段距离后熟练的隐匿起自己的气息，她摇摇头，勾唇一笑，不愧是我，机智的很。
她志得意满但鬼鬼祟祟的一路往外摸去。
眼看着下一步就要踏入胡山的地界。
耳旁冷不丁响起一声轻笑。
许言把腿收了回来。
“怎么不继续走了？”他的话里揉着散漫笑意。
许言闭了闭眼，一不做二不休，回头精准环上柳宜的腰。
“饿了，想吃你做的热汤面。”
“是么？和他们吃了那么久，还没吃饱？”
许言抬起头瞪他：“你一直在这？！”
难道柳宜就一路看着她偷偷摸摸过来？耍她呢？
柳宜不语，他本来就极擅长感知周围的一切，这次回来以后更是。就算不在许言身边，但只要他注意着许言，至少在领地内，许言做什么去了哪，他都清楚。
他伸手，拂开许言颊边的碎发。
“走吧，跟我回去。”
“我不回！”
“给你做热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