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中休养了七八日,宇文渊的毒素已清,伤口开始结痂,慕容汐的伤势也稳定下来。凌峰派人探查确认黑风寨彻底覆灭、余孽散尽后,队伍终于决定启程返京。
返京前夕,山谷里的气氛格外温馨,也格外……“热闹”。
趣事一:关于“名分”的拉锯战
夕阳西下,慕容汐正帮着整理行装,主要是将那些瓶瓶罐罐的药材分门别类。宇文渊坐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越看越觉得满意,忍不住开始规划未来。
“汐儿,”他放下手中的兵书,状似随意地开口,“回京之后,本王便立刻向父皇请旨赐婚。”
慕容汐手一顿,头也没抬,继续整理着药瓶,语气平淡:“哦。”
哦?就一个“哦”?
宇文渊对她的反应十分不满,起身走到她身边,皱眉道:“你这是什么反应?难道你不愿意?”
慕容汐这才抬眸看他,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王爷,这求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些?连朵像样的花儿都没有。” 她可还记得他当初嫌弃火凤凰那朵山野之花“不干不净”呢。
宇文渊一噎,想起这茬,耳根微红,但王爷的架子不能倒,他强自镇定道:“本王库中奇珍异宝、名花异草无数,回京之后,任你挑选!”
“那些是王爷的,又不是特意为我准备的。”慕容汐故意刁难,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难过。
宇文渊顿时慌了神,他哪里见过慕容汐这般“委屈”的模样?连忙解释道:“本王……本王这就让人去寻!将这山谷里最好的花都采来给你!” 说着就要唤凌峰。
“噗——”慕容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拉住他的衣袖,“逗你的呢!王爷怎的这般好骗?”
宇文渊这才反应过来又被她戏弄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就去捏她的脸颊:“好啊!竟敢戏弄本王!看本王怎么罚你!”
慕容汐笑着躲闪,两人在帐篷里闹作一团。最后还是宇文渊顾忌着她的伤,将她轻轻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无奈又宠溺地叹道:“你啊……真是本王的克星。”
慕容汐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唇角弯起甜蜜的弧度。名分什么的,她其实并不在意形式,但看他这般郑重其事、甚至有些笨拙可爱的样子,心里便像是浸了蜜糖一般。
趣事二:王爷的“常识”普及
趁着养伤,宇文渊开始兴致勃勃地给慕容汐“科普”京城规矩、皇室礼仪,以及……靖安王府的人员构成、田庄地产、库房珍藏等等。
“本王府中有管事嬷嬷姓严,为人严谨,但心是好的,你若入府,她定会尽心辅佐……”
“京郊有处温泉庄子,景致不错,待你身子大好了,本王带你去小住……”
“库房里还有几匹江南进贡的流光锦,颜色清雅,正衬你……”
慕容汐听着他事无巨细地念叨,仿佛要将整个王府都捧到她面前,心中暖流涌动,却故意板起脸打断他:“王爷,您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未必会去您府上。”
宇文渊闻言,脸色一沉,手臂收紧,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不去本王府上,你还想去哪儿?慕容汐,本王告诉你,这辈子,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休想逃!”
看着他这副紧张又霸道的模样,慕容汐心里甜丝丝的,面上却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我还想着,若王爷待我不好,我便继续去做我的‘玉公子’,逍遥江湖去也……”
“你敢!”宇文渊立刻“炸毛”,低头瞪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威胁,“什么‘玉公子’!以后只有靖安王妃慕容氏!那些江湖,不许再沾!”
“王爷好生霸道。”
“本王就是霸道!只对你一人霸道!”
趣事三:凌峰的“生存智慧”
凌峰现在是彻底摸清了自家王爷的脉门。汇报公务时,必定是“慕容姑娘医术高超,王爷伤势恢复神速”、“慕容姑娘心思缜密,对案件分析鞭辟入里”……总之,三句话不离“慕容姑娘”的好。
果然,每次他这般汇报,王爷虽然面上不显,但眼神明显柔和许多,连带着对他们这些下属都和颜悦色了几分。
这日,凌峰来报,京中传来消息,陛下对王爷西南之功大加赞赏,但同时也对王爷身边突然多出一位“慕容姑娘”颇为好奇,德妃娘娘更是多次在陛下面前提及“苏小姐”与“慕容公子”的“佳话”,言语间充满惋惜(?)与探究。
宇文渊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德妃那张嘴……还有父皇的好奇……
凌峰觑着王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回京之后,关于慕容姑娘的身份……该如何应对?”
宇文渊沉吟片刻,看向一旁正在煮茶的慕容汐,目光坚定:“无需应对。本王会亲自向父皇禀明一切。慕容汐,是本王认定的王妃,无需遮掩,亦无需借‘苏瑶’之名。”
他语气铿锵,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他既已认定她,便要给她最堂堂正正的身份和荣耀。
慕容汐斟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他,眼中波光流转,有感动,有温暖,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京城,那个权力漩涡的中心,等待他们的,恐怕不只是封赏与婚事那么简单。
但,那又如何?
她将斟好的茶递到他手中,对他嫣然一笑:“王爷既不怕,我又何惧之有?”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色温柔,篝火温暖。明日即将踏上归途,前路或许仍有风浪,但只要彼此携手,便无所畏惧。而这养伤期间的点滴趣事与温情,将成为他们心底最柔软、最珍贵的回忆,支撑着他们走向更远的未来。
(西南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