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婆汤”三个字,狐九的狐狸耳朵抖了抖,悄悄从桌子底下探出脑袋:“真的能忘记不愉快的记忆?”
牛局长点头:“据说效果拔群!去年有个参赛者喝了后,连自己名字都忘了三天!”
小玉担忧地说:“公子,孟婆汤的副作用很大的。而且地府那种地方...”
鼠大兴奋地插话:“地府好啊!听说地府最近开发了旅游项目,还有冥河漂流和奈何桥蹦极!”
熊二憨厚地说:“我可以帮公子试毒!”
狐九变回人形,整理了一下衣襟,故作严肃:“既然是为了三界文艺事业发展,我作为天狐仙族代表,义不容辞!”
小玉扶额:“公子,您明明就是想喝孟婆汤忘记跑调的事...”
狐九咳嗽一声:“这是为了工作!对了,局长,地府好声音的评委还有谁?”
牛局长翻看邀请函:“主办方说这季主打‘跨界评委’,除了您之外,还有西方地狱的路西法、佛家的地藏王菩萨,以及...呃...阎王爷本人。”
狐九嘴角抽搐:“这个评委阵容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三天后,地府好声音录制现场。狐九带着小玉、鼠大和熊二通过特殊通道来到地府演播厅——一个改造过的巨大洞穴,舞台上点缀着幽冥鬼火,观众席上坐着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
“气氛很...别致。”小玉评价道,一边给一个试图摸她尾巴的吊死鬼贴了张定身符。
鼠大和熊二好奇地东张西望。鼠大指着评委席:“公子,您的座位在那边!”
狐九看向评委席,顿时头皮发麻——只见阎王爷正在和路西法下棋,地藏王菩萨在旁念经,三个画风完全不同的评委形成诡异又和谐的场景。
“哟,小狐狸来了!”阎王爷看到狐九,热情地招手,“快来!这洋鬼子耍赖,你帮我看看棋!”
路西法优雅地挑眉:“请注意您的言辞,阎王先生。我只是在使用合理的战略。”
地藏王菩萨睁眼微笑:“狐九施主,别来无恙。”
狐九硬着头皮坐下,小玉三人站在他身后。鼠大小声说:“公子,观众席好像有很多您的粉丝...”
狐九转头,果然看到一群小妖举着“狐九公子勇敢飞,狐狸永相随”的灯牌,还有一个无头鬼举着“求签名”的牌子——用肚皮举的。
录制开始,第一个选手是个僵尸,唱了一首《死了都要爱》,因为肺活量不足唱到一半断气了,被工作人员抬下去急救。
第二个选手是个吸血鬼,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结果被舞台灯光照得冒烟,也中途退赛了。
路西法皱眉:“地府的选手质量令人担忧啊。”
阎王爷瞪眼:“你行你上啊!”
地藏王菩萨打圆场:“众生平等,皆有佛性。”
狐九默默擦汗,感觉这个评委不好当。
第三个选手上场时,狐九突然坐直了身体——那是个穿着白衣的女鬼,面容模糊不清,歌声空灵缥缈,正是《虚空回响》!
“是无面魔!”狐九低声对身旁的小玉说。
但奇怪的是,天狐灵视下这个女鬼确实是鬼魂,不是无面魔伪装。
女鬼唱完后,现场一片寂静。她的歌声有种诡异的魅力,连路西法都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很有趣的表演。”路西法率先点评,“你的歌声让我想起了地狱第七层的哀嚎合唱团。”
阎王爷挠头:“俺觉得调子有点耳熟...”
地藏王菩萨沉吟:“歌声中蕴含太多执念,不利于往生极乐。”
轮到狐九,他直视女鬼:“请问这首歌是您原创的吗?”
女鬼躬身:“是奴家生前所作。”
狐九敏锐地注意到她说“生前”时语气有瞬间的不自然。他暗中运转天狐灵视,终于发现端倪——这个女鬼体内有一缕极其微弱的魔气,几乎被阴气完全掩盖!
“我想听下一位选手表演。”狐九表面不动声色。
女鬼退场时,狐九给小玉使了个眼色。小玉会意,悄悄跟了过去。
接下来的选手五花八门:有牛头马面二重唱,有孟婆端着一锅汤唱《忘情水》,还有一群骷髅表演骨骼击打乐...评委会差点打起来。
路西法喜欢暗黑风格,阎王爷偏好民俗小调,地藏王菩萨推崇净化心灵的佛乐,狐九则坚持唱功第一。四个评委为了一个唱死亡金属的夜叉该不该晋级吵得不可开交。
“这种噪音是对音乐的亵渎!”路西法拍桌子。
“多带劲啊!”阎王爷兴奋地跺脚。
“阿弥陀佛,音量过大恐伤耳根...”地藏王菩萨念经。
狐九扶额:“他全程都在嘶吼,根本没调子好吗!”
最后夜叉选手因为太激动喷火点燃了舞台,录制被迫中断。
趁工作人员灭火时,小玉回来了,低声对狐九说:“公子,那个女鬼有问题。我看到她和一个无面魔接触后,那缕魔气就变强了。”
狐九眼神一凛:“果然是无面魔在搞鬼!它们可能在利用地府选手做实验!”
休息时间,狐九借口透气来到后台,果然感应到微弱的魔气。他循着气息来到一个偏僻的化妆间外,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效果很好,继续感染其他选手...”一个沙哑的声音说。
“可是尊者,阎王爷好像察觉了...”是那个女鬼的声音。
“不用担心,很快整个地府都会在我们的掌控中...”
狐九正要冲进去,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回头一看,竟是地藏王菩萨。
“狐九施主,莫要打草惊蛇。”菩萨微笑道,“贫僧早已察觉此事,正在调查。”
狐九惊讶:“菩萨您早就知道了?”
地藏王点头:“无面魔试图通过音乐控制地府众生,但它们不知道,地府最不缺的就是——噪音抗性。”
狐九恍然大悟:地府居民整天听鬼哭狼嚎,早就对音波攻击免疫了!
果然,回到录制现场后,狐九发现观众们对那个女鬼的魔音毫无反应,甚至有个饿鬼在台下大喊:“能不能唱点欢快的?这调子让人想投胎!”
女鬼脸色越来越难看,魔音逐渐失效。最后她气急败坏地现出原形——果然是无面魔伪装!
“可恶!地府的鬼品味太差了!”无面魔怒吼。
现场顿时大乱。路西法兴奋地展开翅膀:“终于有点乐子了!”阎王爷掏出生死簿:“敢在地府闹事?看你阳寿已尽!”地藏王菩萨叹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狐九正要出手,突然观众席冲出一群举着他应援牌的小妖:“保护狐九公子!”“无面魔放开那个评委!”
无面魔被这突发状况搞懵了。趁此机会,狐九抛出早已准备好的缚魔索,小玉配合撒出镇符,鼠大和熊二一个抱腿一个锁喉,居然硬生生把无面魔按在了地上!
路西法挑眉:“野蛮但有效。”
阎王爷鼓掌:“漂亮!”
地藏王菩萨合十:“善哉。”
事后调查发现,这个无面魔试图通过地府好声音测试新型魔音,没想到地府居民音乐品味独特,计划彻底失败。
作为奖励,阎王爷真的给了狐九一杯特制孟婆汤:“喝了吧,保证忘记所有烦恼!”
狐九看着那碗冒着泡的绿色液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递给了熊二:“你先试试毒。”
熊二一口闷下,砸吧砸吧嘴:“味道像过期酸奶...”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鼠大紧张地问:“感觉怎么样?还记得我是谁吗?”
熊二茫然地看着他:“你是...谁?我是谁?我在哪?”
狐九和小玉面面相觑。这时阎王爷不好意思地挠头:“哎呀,可能配方有点小问题...不过没关系!效果是暂时的,最多失忆三天!”
于是,狐九只好带着失忆的熊二回人间界。路上,熊二一直追着鼠大叫“妈妈”,还把路边的消防栓当成了心上人,抱着不撒手。
狐九无奈地对小玉说:“看来孟婆汤是喝不成了,我还是继续当我的跑调网红吧...”
小玉偷笑:“公子,其实您跑调的样子挺可爱的。”
狐九哀怨地看她一眼:“这个安慰一点都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