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绿林汉子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
刘胜男转过身,小脸上带着一丝狡黠与轻松,脆生生道:“看够了吗?启程吧。”
李峰和张鸣这才从官道旁两棵粗壮的树后闪身而出。
李峰脸上满是惊叹与折服,由衷赞道:“刘姐真是……胆识过人,智谋无双!三言两语便化干戈为玉帛,还收服了人心,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看向刘胜男的目光,敬畏更深。
刘胜男摆摆小手,浑不在意:“马屁就别拍了,基本操作而已。”她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按这速度,还要多久能到你们宗门?”
李峰估算了一下:“大约还需五日。”
“那就不耽搁了,”刘胜男小手一挥,做出决定,“早些到宗门,我可不想错过那‘劈柴做饭’的盛况。上车,出发!”她率先利落地爬上了马车。
车轮再次滚动,一路向南。三日后,马车终于抵达了青衣宗所在的山脉脚下。
山势巍峨,云雾缭绕。刘胜男大方地付了一百两银子,将马车寄存在山脚下一家名为“迎客松”的客栈。三人略作休整,便踏上了通往宗门的石阶。
石阶古朴,蜿蜒向上。两旁古木参天,枝繁叶茂,浓密的树冠几乎遮蔽了天空,只漏下细碎的金色光斑。奇花异草点缀林间,散发出阵阵幽香。一道清澈的山涧从嶙峋的石缝中奔涌而出,哗啦啦地流淌,水汽氤氲,滋养得花木愈发青翠欲滴。
越往上行,石阶越发宽阔平整。抬头望去,只见层峦叠嶂之间,亭台楼阁若隐若现,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巧妙地融入山石树木与缭绕的云雾之中,宛如仙家宫阙。
沿着仿佛通往云端的石阶一路攀登,三人终于抵达了位于山腰的宗门广场。
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青石门楼巍然矗立,门楣正中,铁画银钩般刻着三个苍劲古朴的大字——“青衣宗”。门楼两侧延伸开去的青石墙壁上,浮雕着各种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在阳光的照耀下,浮雕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彩色光晕,仿佛下一刻就要活过来振翅而去。
广场地面由清一色的巨大青石板铺就,光洁平整,历经岁月洗礼,透出厚重感。广场中央,一尊三尺高的青铜古鼎静静矗立,鼎身布满玄奥的纹路,散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
李峰看着刘胜男略显惊讶的小脸,带着一丝自豪问道:“刘姐,感觉如何?可还入眼?”
刘胜男收回目光,由衷赞叹:“不错!高端,大气,很有底蕴,很上档次!”她七彩的破障眼扫过那些浮雕和古鼎,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淡淡灵韵。
“走吧刘姐,”李峰做了个请的手势,“先入宗内安顿,我带你们拜见宗主。”
穿过厚重的青石门楼,踏入宗门范围,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人心旌摇曳。远处,群山如黛,高低起伏,连绵不绝。低矮的山峦如温婉的诗行缠绵相依,而高耸的峰峦则如利剑般刺破苍穹,气势磅礴。在那缥缈的云端之上,隐约可见细小的人影闪动,御风而行,宛如神仙中人。
刘胜男心中巨震,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油然而生,仿佛自己已置身于那绝顶之巅,俯瞰万里山河,胸中激荡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凌云壮志……
行走在外宗区域,处处可见匠心。亭台精巧,楼阁雅致,掩映在苍劲的青松翠柏之间。嶙峋的奇山怪石点缀其中,藤萝缠绕着古老的石壁,翠竹摇曳生姿,处处透着清幽与自然的意趣。
穿过一道雕饰着云纹的拱门,才算真正踏入内宗范围。脚下是一条笔直、由不知名黑色石材铺就的长路,足有九十九丈之长,透着一股肃穆。长路尽头,是九重宽阔的青石台阶,拾级而上,便抵达了宗门核心——青石大殿。
大殿巍峨庄严。殿内,一根粗壮的黑色石梁横跨穹顶,四根同样材质的青石巨柱支撑四方。穹顶之上,镶嵌着数颗硕大的“夜耀石”,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大殿照得亮如白昼。下方,摆放着数张由珍贵“云深青木”雕琢而成的太师椅,木质温润,纹理如云。
大殿最深处,一张墨色玉石雕成的巨大宝座居于中央,其上盘龙踞凤,气象威严。宝座上,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观其面相约七十上下,双目开阖间精光内蕴,不怒自威。宝座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七张稍小的云深青木椅。此刻,左侧坐着三位,右侧坐着两位,皆是六十岁左右的老者,气度沉凝,显然都是宗门长老。
李峰快步上前,恭敬地躬身行礼:“弟子李峰,拜见宗主!拜见五位长老!”
宗主李尧微微抬手,声音平和却带着穿透力:“峰儿此行,可还顺利?”
李峰垂首答道:“承蒙宗主挂怀,一切顺利,幸不辱命。”
宗主目光落在李峰身后的刘胜男和张鸣身上:“哦?这两位小友是?”
李峰连忙侧身引荐:“正要向宗主禀报。”
刘胜男上前一步,意念微动绑定“女汉子”气质,小身板挺得笔直,落落大方地拱手,声音清脆:“明月郡郡主岚晓楠之女,刘胜男,见过李宗主,见过各位长老!”
张鸣紧随其后,同样恭敬抱拳:“明月郡郡主岚晓楠义子,张鸣,拜见宗主!拜见各位长老!”
老宗主李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立刻起身离座,快步走下台阶。两侧的五位长老也纷纷起身,面露惊容,拱手致意。
李尧来到刘胜男面前,态度十分客气:“原来是郡主千金驾临!老朽不知,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望六小姐海涵!”
刘胜男摆摆手,语气爽朗:“宗主爷爷不必多礼。此来青衣宗,只为拜师学艺,增长见闻。您就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入门弟子看待便好,无需特殊。”
李尧捋须微笑,眼中带着赞许:“六小姐如此谦逊,实乃难得。能得郡主千金青睐,入我青衣宗,实乃宗门之幸,求之不得!”
刘胜男甜甜一笑:“宗主爷爷客气了。还未请教宗主爷爷尊讳?”
李尧和蔼道:“老朽李尧。”
刘胜男立刻从善如流,脆生生叫道:“那我以后就叫您尧爷爷了!您叫我胜男就好!”
李尧闻言开怀,朗声笑道:“哈哈,好!那老朽就托大,唤你一声胜男了!”这声“尧爷爷”显然让他十分受用。
刘胜男见礼数已毕,便道:“尧爷爷,我们初到宗门,一路风尘,就不打扰您和长老们议事了,先行告退。”
李尧点头:“峰儿,替胜男和张鸣贤侄安排最好的住处,再带他们熟悉一下宗门环境。”
李峰恭敬应道:“是,宗主!弟子告退。”三人再次行礼,退出了肃穆的大殿。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殿内的气氛才略微变化。
三长老(一位面容精瘦的老者)眉头微蹙,率先开口:“郡主千金突然驾临,屈尊拜入我宗……这其中,是否另有深意?”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
二长老(面相敦厚)捋着胡须,沉吟道:“观其言行,坦荡自然,倒不似有甚图谋。或许……真是少年心性,向往宗门?”
五长老(眼神锐利)沉声道:“不可不防。郡主府底蕴深厚,何须来我青衣宗学艺?此事透着蹊跷。”
大长老(地位仅次于宗主,须发皆白)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莫非……是为了后山那道若有若无的‘仙脉’传闻?”此言一出,几位长老脸色皆是一凛。
宗主李尧坐回宝座,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了!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青衣宗上下,有什么是能让堂堂郡主府觊觎的?那道虚无缥缈的‘仙脉’,更是捕风捉影之事,休要再提!”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但透着郑重,“眼下最要紧的,是安心接待好这位小祖宗(六小姐)。吩咐下去,务必周到,不可有丝毫怠慢。若惹得这位小祖宗不快,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众长老心知宗主所言在理,齐声应道:“是,宗主!”
另一边,李峰引着刘胜男和张鸣,穿过一片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来到一处环境清幽、视野开阔的独立阁楼前。阁楼飞檐斗拱,共分五层,显得颇为气派。
李峰介绍道:“刘姐,张兄,这‘揽月阁’是宗门分给我的住处,算是少宗主的一点特权。如今只有我一人住在三楼,上面两层和下面两层都空着,你们随意挑选。”
刘胜男抬头看了看,问道:“小李,你住几楼?”
“三楼。”李峰答道。
刘胜男小手一指:“那我住二楼,视野正好。小弟,”她看向张鸣,“你住一楼,方便些。”
张鸣毫无异议:“好的,大姐。”
进入阁楼,李峰和张鸣帮着刘胜男将她选定的二楼房间收拾妥当。
刘胜男坐在窗边的软榻上,问道:“小李,入门考核具体是哪天?”
李峰回道:“三天之后,六月十五。那天外门会举行入门考核,同时内门也会进行一年一度的排名考核。刘姐你和张兄身份特殊,其实可以不用参加考核,直接观礼即可。”
刘胜男眨眨眼,笑道:“特殊待遇啊,挺好。”她话锋一转,带着点促狭,“不过,历届内门排名第一的,我猜肯定是你这位少宗主吧?”
李峰谦虚一笑:“何以见得?”
旁边的张鸣立刻接口,语气笃定:“我大姐看人的眼光绝不会错。她说你第一,那肯定就是你第一。”
李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惭愧惭愧。”
刘胜男却话锋再转,小脸上带着一丝狡黠:“不过嘛……今年的榜首位置,小李你可要挪挪屁股,让让地方了哦。”
李峰一愣:“哦?难道刘姐方才在广场上,已发现了什么天赋异禀的好苗子?”他下意识地回想刚才看到的弟子。
刘胜男没有回答,而是给了张鸣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小弟,三天后的内门排名考核,你随便去拿个第一回来就行了。但是要记住——”她拖长了音调,一字一顿,“注…意…分…寸……”
张鸣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抱拳道:“好的大姐!小弟定当……拼尽全力(手下留情)…不负所望!”
李峰看着这姐弟俩一唱一和,脸上顿时写满了无奈:“……”这分明是吃定他了啊!他苦笑着摇摇头:“那张兄可要加油了,到时候擂台之上,我可不会放水。刘姐,要不要现在出去逛逛?熟悉下环境?”
刘胜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路上风景看得差不多了,小孩子练功也没什么新鲜。你带张鸣去转转吧,我有点乏了,想歇会儿。”
李峰和张鸣见状,便起身告辞离开了揽月阁。
夜色渐深,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天际,清辉洒满静谧的山峦。整个青衣宗笼罩在一片安宁之中。
子夜时分,一道娇小的黑影悄无声息地从揽月阁二楼的窗口滑出,如同融入夜色的灵猫。正是换上了一身紧身夜行衣的刘胜男。她发动“绝对专注”,感官提升到极致,同时意念指挥着高空中盘旋的蓝色蜂鸟严密监视四周,七彩的破障眼在黑暗中扫视,确认周围一片寂静,连虫鸣都几不可闻。
她轻盈地跃下阁楼,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建筑物投下的浓重阴影里。
一路向东,避开巡逻弟子,迅速潜出宗门范围。进入茂密的山林后,她的速度骤然提升!在“高级身法”与“蛇体”的完美加持下,她的身形变得飘忽不定,如同鬼魅般在山石林木间极速穿行,身后留下一连串淡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残影,速度快得惊人。
大约疾行了二十里地,在一处人迹罕至、陡峭险峻的山壁中段,刘胜男停了下来。她敏锐地发现了一个被藤蔓半遮掩的洞穴。拨开藤蔓钻进去,洞内空间不小,地面散落着一些巨大的、早已风化的鸟爪印记和零星羽毛,显然曾是一个强大猛禽的巢穴,如今已然废弃。
走到洞穴最深处,确认安全无虞后,刘胜男盘膝坐下。她小心翼翼地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那颗散发着微弱光芒、足有成人头颅大小的灵宠蛋。
意念呼唤:“刘小刘,出来干活了!别装睡!”
刘小刘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电子音效响起:“宿主……大晚上的也不消停,搅了人家的待机休眠……”
刘胜男没好气地指着蛋:“少贫!快教我,这宝贝疙瘩怎么操作?直接点‘孵化’?”
“鸡孵蛋见过吗?”刘小刘反问。
刘胜男看着那个清晰的“孵化”光标按钮,一脸怀疑:“见过啊!可这不明明有按钮吗?”
“宿主如果图省事直接点击孵化,”刘小刘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那么,极大的概率,你只会得到一只普普通通、资质平庸的灵宠。神级潜力?想都别想!”
刘胜男小脸一垮,露出为难的神色:“那……好吧。”她无奈地起身,在洞穴角落里找到一个还算完整的、由粗大枯枝搭建的废弃鸟巢,小心翼翼地将那颗珍贵的灵宠蛋放了进去。然后,她自己趴伏在鸟巢边缘,用小小的身体尽量覆盖住蛋的上方,模仿着母鸟孵蛋的姿势。“然后呢?就这样捂着?”
“嗯哼,”刘小刘的声音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保持体温,心无旁骛,慢慢捂着吧。神物自有其灵性,需要宿主的‘诚意’唤醒。”
时间在寂静的洞穴中缓缓流逝。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午夜时分,万籁俱寂。
刘胜男感觉手臂都有些发麻,忍不住用意念催促:“好了吗刘小刘?够诚意了吧?”
“咳咳,”刘小刘清了清嗓子(如果它有的话),“嗯……感应到了,宿主的心意(体温)已传达。现在,可以正式孵化了!”
刘胜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狐疑道:“我怎么感觉……好像被你耍了?”
刘小刘的电子音突然爆发出极其拟人化的、丧心病狂的大笑:“阿哈……哈哈哈!笑死本系统了!这就是打断我深度休眠的惩罚!宿主趴窝的样子……噗哈哈哈!”笑声在刘胜男脑海里回荡。
刘胜男小脸瞬间黑如锅底,额角青筋跳动:“……忍了!”她咬牙切齿地爬起身,不再理会那无良系统,集中精神,用意念重重按下了灵宠蛋上的“孵化”按钮!
嗡——!
刹那间,灵宠蛋剧烈地晃动起来!蛋壳表面骤然迸发出强烈的紫金色光芒,将整个洞穴映照得如同白昼!同时,丝丝缕缕的白色水汽从蛋壳缝隙中蒸腾而起,氤氲弥漫。
随着晃动的加剧,耀眼的紫金光华开始向内收敛,仿佛被蛋壳重新吸收。而那些蒸腾的水汽,却在蛋壳上方越聚越多,越来越浓郁,最终竟缓缓凝聚成形——形成了一大一小两朵洁白无瑕、散发着柔和光晕的……云朵!小的那朵仅有拳头大,大的约有人头大小,静静地悬浮在紫金光芒收敛的蛋壳之上。
突然!灵宠蛋的晃动戛然而止!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蛋壳顶端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纹!
“咔嚓!咔嚓咔嚓……”紧接着,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遍布整个蛋壳!
只听“啪嗒”一声,一块蛋壳碎片被顶开掉落。一个湿漉漉、软乎乎的、通体呈现神秘紫金色的……条状物,艰难地从破口处蠕动了出来。它缓慢地、持续地蠕动着,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完全从蛋壳中“挤”了出来。
刘胜男瞪大了七彩的眸子,瞬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眼前赫然是一只……一尺来长、足有成人小臂粗细的、巨大无比的……紫!金!色!毛!毛!虫!
它身体圆滚滚,布满细密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紫金色绒毛,头部有两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眼睛,正茫然地微微摆动。
“刘小刘——!!”刘胜男在脑海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充满崩溃的尖叫,“你给我滚……出…来!解释清楚!!”她感觉自己的期待碎了一地。
刘小刘的声音带着点强忍的笑意(也可能是电子杂音):“恭…恭喜…宿…主…”
“恭喜什么?!”刘胜男几乎要抓狂,“恭喜我喜提巨型毛毛虫一条?这就是你说的神级潜力?!”
“恭喜宿主,获得可进化型,神级幼虫一只!”刘小刘终于恢复了正经(但依旧欠揍)的语气,“别看它现在这样,潜力无穷!破障眼看不透?很正常!神级!神级懂吗?你现在的破障眼等级太低,还不足以窥探神级生物的底细!”
刘胜男:“……哦。”她看着那条紫金色巨虫,心情复杂。
就在这时,那条紫金神虫似乎缓过神来,它扭动着庞大的(相对它自己)身躯,凑到破碎的蛋壳旁,张开小小的口器——
“咔嚓!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在寂静的洞穴中响起。它竟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啃食起自己那蕴含着丰富能量和营养的蛋壳!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块蛋壳碎片被它吞入腹中。紫金神虫满足地停止了动作,身体蜷缩起来,一动不动。它体表那耀眼的紫金色光芒开始迅速内敛、暗淡,最终整个身体都变成了深沉、内敛的纯墨色,仿佛一块毫无生机的黑曜石。
刘胜男屏息观察,忍不住用意念问:“……撑死了?能量过剩?”
“宿主请耐心等待!”刘小刘的声音带着一丝无语(仿佛在说“没见识”)。
又是半个时辰在紧张的等待中过去。突然,那墨黑色的“石雕”头部位置,极其轻微地耸动了一下!
紧接着,“刺啦——!”
一声如同撕裂厚布的脆响!那墨黑色的外皮竟然从头部被硬生生顶破!一个闪烁着璀璨紫金色光芒、覆盖着细密光滑鳞片的蛇头,猛地从破口处钻了出来!然后是同样覆盖着华丽紫金鳞片的、流畅而有力的蛇身,以及修长的蛇尾!
当这条全新的紫金神蛇完全挣脱那层墨黑色的“胎衣”时,它的体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长度依旧维持在一尺左右,但那臃肿如小臂的虫躯,已变得仅有成人拇指般粗细!通体覆盖着流光溢彩的紫金色鳞片,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头部呈优雅的三角形,一双小小的、如同紫水晶般纯净剔透的眼睛,正带着初生的好奇,懵懂地打量着眼前的世界。虽然细小,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尊贵与神异!
刘胜男长舒一口气,紧绷的小脸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嗯……这样顺眼多了,也好看多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去触碰那冰凉光滑的鳞片。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直静静悬浮在紫金神蛇上方的那两朵奇异的小白云,其中那朵较小的、拳头大的云朵,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生变化!丝丝缕缕、浓稠如墨的黑色气息,从云朵内部翻涌而出,迅速将其染成了深邃、压抑的漆黑!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开始从这朵黑云中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洞外原本清朗的夜空,骤然风起云涌!浓厚的乌云不知从何处翻涌而来,瞬间遮蔽了皎洁的明月,天地间一片昏暗!狂风呼啸着刮过山林,卷起漫天落叶,发出呜呜的怪响,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
洞内,刘胜男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朵变得漆黑如墨的小云。另一朵稍大的白云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但似乎也受到了牵引,开始微微震颤。
更让她心头一跳的是,那一黑一白两朵云,竟开始缓缓地、不受控制地……相互靠近!它们边缘接触的地方,细如发丝、却耀眼刺目的蓝白色电弧,“噼啪”作响,时隐时现,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能量波动!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两朵云之间的电弧跳跃得越发激烈,仿佛随时要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