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难免分开住。男生这边就两个人,比较安静,聊了一会天,睡去了。女生那边一直在聊天,玩闹,直到夜很深,江雪睡熟很久才安静下来。
她们证明了一件事,小孩子想睡,是吵不醒的。
第二天一早,江河和王宗源起来。
江河蒸了米饭,找了工具,和王宗源一起去干活。
种番茄,种辣椒,一前一后地合作。忙活一个多小时,中了两分地才回去。
王宗源笑道:“终究还是没躲掉。”
江河赞道:“你干活是一把好手,今天别走,多住一天。”
王宗源说:“我有预感,今天的活会多一倍。”
干完活,回去一瞧,万书竹已经开始做菜了。
江河说:“万老师,您辛苦。”
万书竹说:“你们辛苦。活好干吗?”
王宗源扬了扬锄头,“还不错!”
江河赞说:“王宗源干活,让我想到一个剧情。一个省里的书记,举起锄头刨地——有一种快要落网时的挣扎感。悔恨,而又决绝。”
王宗源把锄头放下,笑道:“你这是好话吗?”
万书竹说:“应该是好话,至少干活很努力。你那故事有前因后果吗?”
江河说:“可以有。但是,贪污之类的事,拍出来能播吗?”
万书竹说:“虽然有阻力,但是也有助力。要相信大多数人仍是光明的。”
江河看向王宗源,“哎,你今天要是不走的话,咱们把这故事拍成话剧呗。上午排练,咱们下午就演,也算给这个节目留下一个作品。”
王宗源有兴趣,但是也有问题,“一上午,能排好吗?”
江河说:“咱们选台词少的部分,就选吃面——你演一个吃面的小官。”
王宗源身子让开,“贪官?”
江河摇头,“你是主角,这个官当然得正大光明。万老师,要不您受累,演个检察官。王宗源在家吃着面,您去查他,可是找不到证据。”
万书竹琢磨道:“他正大光明,又没证据,我凭什么查他?”
江河说:“先排练着,看他演的怎么样,他要是演的跟早上刨地一样,我要说他不是贪官,网友看了得扇我大嘴巴子。那能没贪吗?”
王宗源抓耳挠腮,“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
江河说:“真的,现在设置的,你真的没有贪。一碗面,你吃的有滋有味。”
但他已经快憋不住笑了。
万书竹还要做别的菜——江河说:“我来给你煮面。”
王宗源也认命了,“换个样呗。”
江河说:“炸酱面,喜欢吃吗?”
王宗源说:“行,挺不错。”
江河一边煮面,一边给他们说剧情,“王宗源,你在故事里名叫赵德汉,听听这名字,就是个有道德有理想的好汉。这第一幕,你拿着蒜,吃着炸酱面。因为你没有贪,你悠哉悠哉,随便万老师演的检察官怎么查。因为你没贪,你还得给她上课呢。你要教育和调侃万老师,教她为人民服务的道理,教育她,有权绝对不能任性……”
王宗源拿着笔开始记,说:“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万书竹炒着菜,说:“我对你的下场,也有着相似的预感。你可能贪了。”
江河笑道:“没贪,要不怎么还吃炸酱面呢……”
江河继续讲剧情,这一幕,王宗源妥妥地,清清白白的。
王宗源记了几句台词,万书竹记了调查重点,以及中间重要的几个点。炸酱面做成,端上凉亭中,王宗源坐定,说:“可以试试顺一顺。”
万书竹问:“我怎么进去?”
江河说:“赵德汉家的小孩去上课,等他上课,咱们进去。”
万书竹哼笑,“查得够明白的啊。”
江河小声说:“前面两场戏,都是为了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万书竹顿时明白了,贪了,王宗源肯定贪了。
准备开始,江河跟万书竹顺话,把情节带进凉亭里,也就是赵德汉的家——王宗源演的是光明正大的好官,一口蒜,一口面,吃的倍儿香。
万书竹顺着这个场景开启调查。
江河一边演调查人员,一边给他们讲接下来的剧情。
顺着,他们演着,才第一遍,竟然就很不错。
这时,薛落和王晨晨他们也起来了。正好加入进来,主角虽然没了,但是可以跟江河一样,演调查人员。江雪也演一演赵德汉的家人,去上课。
第二遍,几乎就是正式的了。
两人几乎没让江河怎么提醒,就把戏顺出来了。
里面的台词虽然不大一样,但节奏不错。
江河说:“先顺到这,等下咱们去里面,顺第二场。地点,赵德汉工作地方。”
王宗源呜呼哀哉,“还要查,这要是没证据,能这么查吗?”
江河说:“其实是这么回事。赵德汉的前任是贪官,所以例行调查。你看,剧情都在晚上发生的,都是晚上调查,就是为了不造成影响。只是第二幕有点不太小心,调查的时间有点久,查到了天亮。这时候,大家都来上班了,赵德汉情绪顿时激动起来——这不就引起冲突了。调查查不到证据,还弄得一身骚,赵德汉必须找个说法。”
王宗源歪歪头,“这么说,我还真是个清官。看好了,我必须发个飙。”
第二幕,在客厅演的。王宗源可演爽了,在没查到证据时,他那个发飙,真生气了似的。砸桌子,跺脚,甚至气得语无伦次。
好,就要这种底气。可以开始第三场了。
江河说:“给他亮第三张搜查令,咱们去第三个地方。”
“还有?”王宗源咯噔一下,“江河,你不是说我没贪吗?”
江河笑说:“之前我也是相信你的,这不是找到证据了吗?现在我们上车,一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你要记得,你已经腿软了,走不动路,我们抬着你进去。”
王宗源早就有这不祥的预感,现在终于变成现实了。
江河已经快笑疯了,和薛落一起把王宗源抬到冰箱跟前,把冰箱打开。
江河说:“假装这里都是钱。这也不是冷气,这是你拔凉拔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