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车上住,在食堂吃饭。
时不时,房车还要承担拉人的任务。
守着偌大公司,事事捉襟见肘。
但每个人都在忙碌。
动画部门与好几处对接,忙得不可开交;游戏部门也天天加班;顾白电话不停;录音棚也是一天12个小时开着,时不时还要小小加个班。
薛落更忙,所有事都汇总到她那,基本上都是她签字做决定。
而江河,也盯着各处进度与方向。
进度慢,就要加快;
走偏了方向,就要改正。
看起来像草台班子,但进度喜人。
短短半个月,游戏部门便把切水果游戏做出来。动画部门除了帮助游戏部门,还开了好几个项目,有的做《叶子》和《我要你》的mV,有的按薛落指导,把江河在节目里讲的两个故事拿来做微电影。《与凤行》的有声书也做了出来。
无需开会,游戏部门便把游戏宣传方案和计划都报了上来。
对这些东西,江河一知半解。
只要不是要钱太多的,他都默许。
但是花几百万打广告的方案,对这么一家公司,实在是严重的负累。别说江河无法同意,薛落那边,乃至别的部门,都不可能认可。
晚饭,薛落忙里偷闲,一起吃饭。又在闲里奔忙,说:“宣传交给顾姐了,她手里有一些资源,可以起到宣传效果,省不少钱。另外王晨晨也能帮帮忙。”
电影明星王晨晨,持有公司9%的股票,她帮忙在情理中。
江河说:“如果能赚钱,记得给人家包个红包。”
薛落说:“放心,这块顾姐能做好。对了,最近咱们公司股票涨了很多。”
江河笑眯眯问:“你买了?”
薛落点点头,“公司没上市,不好买。我之前有同事要卖,我买了2.1%,跟上次来的陈劲枫一个性质。梁姐通过市商交易买了一些,我听说杨波也通过特殊渠道买了一点股票,具体多少不清楚。可见他们都看好你。”
江河说:“还有张老板,不光在外面收,还想找我买呢。”
薛落说:“所以他们帮忙宣传,也是给自己谋利。”
江河说:“话虽这么说,也不能让人家白干活,该给的不能少。”
“你俩吃饭。”薛落的妈妈刘茜劝了一嘴,“我今天看《简单的恋爱》,好多人说那个梁琦——他们说自从你离开节目,梁琦都在假笑。”
丈母娘的质问,江河不知道怎么解释,他都离开节目,哪里控制的了。
不过薛落说:“梁姐就是跟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不熟。在节目里看着他们明争暗斗,着实心累。我要是上那个节目,我也笑不出来。你没看江河,他第二期节目都在胡闹,那个节目的氛围就那样,为了流量不择手段,又吃不明白!”
刘茜摇头,“江河第二期挺好的啊,月下聊天的那两段。我站在桥上看风景那段,我当然知道那不是我的月亮那一段,网上都在传,我也喜欢。我看那个梁琦听到这些话的眼神,不简单。你们俩的节目,下周就播放了吧?”
她已经有了论断,让人没法接——因为反驳她可以,但很难说服她。
薛落点头,“是,已经官宣了。现在网上风言风语很多。”
刘茜又拐了回去,“那个梁琦,偏偏这时候发歌,她什么意思?”
薛落笑喷,说:“妈,你说什么呢?她跟我说了这事,还是我建议她现在发。反正这流量摆在那,她不蹭,就浪费了,不如趁机发歌。再说,那还是江河写的呢。”
刘茜说:“反正我看她不对劲。江河,你说呢?”
江河又被点到,微微尴尬,说:“妈,让她惦记的是歌曲,是雪儿。”
“是吗?”刘茜斜着瞄一眼,“雪儿,你说你爸说的是不是?”
江雪总算没白吃饭,说:“干妈最喜欢我妈妈,不是我。”
薛落微微无语,“别瞎说。”
但江河却知道江雪为什么这么说——在《恋爱告急》的节目中,江河曾经跟薛落聊薛落男装的事,节目组跟她商量,想着那期节目播出的时候,她配合着做男装打扮。所以这些时日,她有做一些准备。梁琦看到了……
江河笑说:“我就说,你男装特迷小姑娘。”
虽然并没有让刘茜完全释怀,但是总算糊弄了过去。
切水果游戏进入宣传期,以他们的人力物力投入,注定没有办法弄出巨大声势,但在小圈子里很快小火起来。这也是个好兆头。
正此时,《恋爱告急》上线。
这对如今的楼兰娱乐,绝对是一项重磅活动,有着决定楼兰娱乐前程的功能。
所以无需江河和薛落鼓动,几乎所有空闲的员工,都打开这个节目。
江河一家也在办公室,通过网络平台看节目。
节目从淡淡的哭泣中开始——马灵作为一个小演员,顶着巨大的压力参加这个节目,刚去不多久就哭起来——节目组也够可以,直接从她哭泣开始剪。
一看到这位,江河脑袋隐隐作痛,拿起笔记本,啪嗒啪嗒敲打。
薛落忽然一愣,笑说:“你跟我一样,我刚才就想着拿个东西看看,分散注意力。不然的话,这个热闹看得,真的有点无语。”
他们和家里人一起看——薛平强问:“你俩不是参加节目,怎么还不看?”
薛落说:“你们看了就知道。”
江河小鸡啄米地点头,“对,看了就知道。”
两人疑神疑鬼,拿着一包瓜子,一点橘子,边吃边看。
很快,进入问问题环节——问到形容他们的婚姻,马灵回答:“我感觉,我跟一个盲人一起过日子,我每天很努力地干活,他什么都看不到。我简直崩溃了,我收拾房间,打扫卫生,做饭,照顾小孩,他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人……”刘茜忍不住,“她说她收拾房间,她自己的包乱七八糟,破了一个口子还缝上,却又撑开了。她打扫卫生,可她擦鼻涕的纸塞车座的网袋里。可想而知她做饭和照顾小孩是什么样——她这明明是做了等于没做!”
薛平强说:“很勤快,但她干完的活,别人还得再干一遍。”
画面切换到段书豪,回答同样的问题,他说:“我感觉,我生活在鸡鸭同笼的世界。我跟她说话,她听不懂;她跟我说话,我也不能完全理解。”
薛平强说:“这就很有画面了。”
刘茜忽然问:“江河,你跟他们认识一段时间,你觉得他们怎样?”
江河抬头看了一眼,想到刘茜的职业,做了个比喻,“我觉得他们像是扮演的课堂,马灵扮演老师。但这个老师是专科毕业转职的小学老师,而段书豪是个大学生。”
薛平强呵呵笑道:“那肯定出事——有老师的脾气,还教不好人,麻烦了。”
刘茜却叹息,“其实我这些年当老师,也有类似的感觉,学生见多识广,我的那点知识不够用了。以前我能举一反三,现在只能照本宣科,辞了对学生好。不过,当老师的人心里面,不可能彻底放下教书的习惯,毕竟那么多年。”
薛平强说:“有点习惯不要紧,我看这姑娘,完全意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