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已经让人从海城把大孙子俞修竹抓回来了,与此同时,他还从俞修竹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所以,他今天必须得紧急去找景园。
恰逢沈迦南被师母叫来,让他劝一劝俞修竹别再掺和韩家的事情。
见到师父急匆匆的要出门,沈迦南问:“您去哪里?”
俞清着急:“你小师妹肚子被闪了一下,昨天住院了我都不知道。现在人已经回家了,我得去给她把把脉。”
沈迦南已经把姜云枝放在心里,打算再不主动联系。可听到她肚子被闪到了,一颗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发什么愣呢?你和我去吗?”俞清问。
沈迦南迟疑了一下,低声说:“好,一起。”
就这样两人带着礼物,来景园拜访。
姜云枝是知道师父要来的,他提前打过电话。但看到师兄也来了,有点惊讶。
从私心上来说,姜云枝不想和沈迦南走得太近。毕竟上次在师父家院子里,胖妹戚语安骂的话很难听。
所以姜云枝只是礼貌地和沈迦南问好后,就挽着师父的胳膊朝屋里走。
沈迦南站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很失落。
姜云枝对自己,真的很冷淡。
袁叔急得不得了,撒腿就朝着楼上跑,要裴景川尽快下楼。
裴景川来到客厅,就见到姜云枝和俞清闲话家常。沈迦南坐在了俞清的对面,垂眼看手机。
裴景川走到老婆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不冷。”姜云枝眉眼弯弯的很好看,“屋里很暖和。”
裴景川玩着女孩儿的手指头,目光淡淡的扫过沈迦南。
沈迦南垂首,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眼睛,让人没法窥探出他眸子里的情绪。
“没什么问题,你好着呢。以后可要好好注意身体,不可掉以轻心。”俞清给姜云枝把脉后,慈爱的叮嘱。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师父放心。”姜云枝乖巧的应答着,劝道:“现在俞修竹回来了,您也别骂他。好好地和他讲道理,一家人和和气气。”
“那逆孙,提起来我就生气。”俞清叹气一声,“你师母让大师兄来劝劝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劝得住。”
“我会尽力的。”师父提到自己,沈迦南把头抬起来,目光就自然的看向了姜云枝。
姜云枝注视着师父没看他。沈迦南和裴景川的视线对上,两人无声的较劲。
可到底京北裴爷的气场强大,加上又是姜云枝的丈夫,名正言顺更给了他底气。
因此沈迦南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只能认命的垂下眸。
“景川,我有些事需要单独和你聊聊。”俞清面色沉肃。
裴景川站起来,“上楼谈。”
来到书房。
俞清首先是赔礼道歉:“景川,我孙子愚昧,替韩家给戚家投递消息,让韩家和戚家搭上了线要害裴家。你要怎么惩罚,我都不会说个不字。”
这事儿很大,俞清不能撇清楚责任。
他已经做好俞修竹保不住的打算。没办法,这臭小子尽做一些自寻死路的事儿。
裴景川垂下眼睑,语气淡淡,“他毕竟是你的亲孙子,你是枝枝的师父,这个面子我给。但这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
意外之喜让俞清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不停地道谢。
裴景川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你的孙子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俞修珏我就觉得很不错,有格局有才华。”
“我也正有此意。”俞清按了按太阳穴,“这孩子不省心,我便送他去西南的药园好好关上两年反省。阿珏是个好孩子,我已经在培养。”
“继承人的选择要慎重,一步错百年家业都会摧毁。”裴景川本不想说太多,但俞清对姜云枝是真的好。
谢过裴景川后,俞清便开门见山地说:“戚家现在想要拿到云枝的头发去做dNA鉴定,韩家会想方设法达到这个目的。你要提防好韩家和戚家,别让枝枝受到危险。”
经他这样一说,裴景川立马明白了,高老给戚家的投诚礼物是什么。
也明白了为什么高老会钻进车里来拉自己的袖子,原来是想偷偷采集姜云枝的头发。
“谢谢俞老。”裴景川真诚的道谢,“您放心,谁也伤害不了我的妻子。”
“景川啊,我一直想问一件事,但是不知道合不合适。”俞清欲言又止。
“枝枝的身世?”裴景川抬眸看他,反问。
俞清:“其实我心里有答案,但是还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以你京北裴爷的聪明才智,怎么不会怀疑她的身世呢?dNA你只怕做了无数遍了吧?”
裴景川点头,“是你想的那样,枝枝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
俞清亲口听到答案,心里的大石落了下来。他追问:“那云枝知道吗?”
“她不需要知道,她已经和姜家没了关系。亲生父母也不需要找,裴家人既是她的娘家,也是她的婆家。”
裴景川眸色里一片温柔,说出的话都是在为妻子考虑。
俞清唇角噙着笑,“你的做法是真心对云枝好。不管外面的风雨怎么大都和她无关,让她专心养胎学中医便是。更何况她的亲生母亲……”
说到一半,俞清面色冷下来,“不提也罢。”
“还有什么事吗?”裴景川问。
俞清:“你为什么不一举拿下韩家?这样拖着反而给其他豪门机会,和他们联盟害你。特别是戚家,可把韩家利用得很好,想借韩家的手除掉云枝。”
俞清觉得应该快刀斩乱麻,才会带来平静。
其实他也有私心,希望韩家早点被处理干净,自己家那个臭小子就不会总惦记着韩静香。
“很快就能一网打尽。”裴景川目光凉凉的看向窗外,“大丰收进入倒计时。”
俞清忽然理解了,他为什么把一个小小的韩家拖这么久。
这小子是要一只蚯蚓钓一群鱼,不愧是京北裴爷,他自愧不如。
“少爷,开饭了。”袁叔上来敲门。
裴景川“嗯”了一声,又听袁叔说:“既然开饭的话,我就不留客人吃饭了吧。我去给他们备车送出庄园。”
肚子咕噜噜叫的俞清迷茫,一般来说不是留饭吗?
难道沈迦南在下面闯祸了,人家巴不得撵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