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看了一眼正在客厅和袁叔眉飞色舞聊螺蛳粉的高盼儿,指了指外面,“我们出去说。”
姜云枝起身与她出去,距离主别墅有些远了,孟昭才开口,“云枝,你别看高阿姨活泼又搞怪,其实她的命还真苦。”
“嗯?”姜云枝疑惑。
孟昭叹气:“高秀儿明明是高阿姨的堂妹,但是高老从小对高秀儿更好。无论什么好事儿都给高秀儿,选剩下的才给高阿姨。
和裴家的婚约,其实是高秀儿嫌弃裴霁叔叔绝嗣,才不愿意嫁的。
但是高阿姨嫁去裴家后,裴爷出生了,知道裴霁叔叔能有后代,高秀儿又多番去撩拨他,想上位做裴家的当家主母。
这高老知道后,不仅没责怪高秀儿,还说高阿姨已经嫁给裴霁叔叔一次了,要不让高秀儿也嫁一次。
高老还给高秀儿创造机会,让她给裴霁叔叔的酒放药。要不是裴霁叔叔割手臂放血等120来,就被他们得逞了。”
姜云枝黛眉狠狠蹙着,眼里浮着一丝愠怒咬牙道:“这老不死的畜生!”
孟昭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姐妹,你被我带坏了。”
两人说话间,高老就已经走过来了。
他面上挂着慈爱的笑,把手里的一个珠宝盒子递给姜云枝,“云枝啊,我是你婆婆的爸,你该和景川一样叫我外公。”
姜云枝目光淡淡,“外公来找我景川知道吗?”
高老眼神闪躲,用笑声掩盖心虚,“这是我特地从拍卖会拍来送你的,当做外公给你的见面礼。”
姜云枝不为所动,孟昭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孟昭嗤笑出声,“妈呀,这钻石我要用放大镜才看得见啊!云枝,这项链的全部钻石加起来,还没你拖鞋上的一颗钻石大吧?”
高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这是稀有钻石,你不懂。”
“我不懂?” 孟昭嗓音轻蔑,“我孟家世代做珠宝生意的,你说我不懂?这明明就是最不值钱的碎钻,我们给员工发的年会伴手礼,都不用这样不值钱的东西!”
“你……”高老气得吹胡子瞪眼。
姜云枝瞥了一眼老人家,眼眸微动,“外公,您被拍卖行骗了吧?快拿回去找他们算账。”
姜云枝三言两语间,就下了逐客令。
保镖们看到少夫人做手势送客,立马上来做出“请”的姿势,示意高老离开。
高老眼见着自己正事儿都还没说就被赶走,他也不装了。
“姜云枝!我是裴景川的外公,是裴家人的长辈。你竟然赶我走,你不怕我给景川说,让你被家法伺候?”
姜云枝无辜,“明明是外公在拍卖会买了碎钻被骗了,要赶着去找他们算账。怎么就成了我赶您走?”
高老冷哼一声,“我没时间和你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你立刻让景川重新划分加油站的利润分成。高家和裴家五五开,我也不占他的便宜。也别说我不照顾你,事成后我给你十万。”
孟昭“噗嗤”一下笑出来,“十万块,连云枝的一个发卡都买不到。你当真是开玩笑吗?”
“她一个贫民窟出来的,用这么好的东西做什么?”高老不满,斥责道:“你以后节约一些,不准用贵的。要是钱花不完就给我送过去,我给你存着。”
“裴家这么大的庄园存不下钱,非要拿去高家存?我看你是想接济高秀儿那个私生女吧!”孟昭丝毫不给情面,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私生女”三个字,踩中了高老的尾巴。
他气到发颤,扯着嗓门大喊:“放狗屁!孟昭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孟昭拍着自己的脸,“来啊,我孟家正好想收购高家给我做嫁妆呢,来打啊!”
“收购我高家,孟家还不够资格。”高老说着话,当真举着拐杖朝着孟昭而去。
孟昭挑眉,身体一侧就躲开。
猛冲过来的高老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他一阵“哎哟哎哟”的叫唤,就是没人搀扶他。
佣人在他动手时,就去客厅禀报袁叔。
正在嗦粉的袁叔,吓得来了句土拨鼠尖叫,就冲了出去。
高盼儿跑得比他更快,路过门口顺便抄起了花瓶。
趴在地上的高老见到女儿出来,立马哭嚎起来:“盼儿啊,我好心拿着礼物来看望外孙媳妇,可她却嫌弃钻石太小撵我滚。
我不走她就指使孟家的丫头欺负我,把我踹倒在地上。你爸我一把年纪了,却要遭这样的罪。
这贫民窟来的就是不懂规矩,你就该把她撵出去,让秀儿她侄女嫁给景川。”
高盼儿拉着姜云枝看了一圈,确定她没出事才吐了一口气。
姜云枝认真地解释,“妈,他是自己摔倒的。他还让我给景川说加油站的事情五五分,事成给我十万。”
“乖乖,妈当然相信你。你进屋去别吓到你,妈妈来处理。”高盼儿嗓音轻柔,面色也充满慈爱。
“高盼儿,我是你爸,你竟然相信她不信我!”愤怒让高老也不装了,“嗖”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抓着拐杖习惯性地去打高盼儿,却被孟昭快一步抓住了拐杖。
“放开,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关你什么事?”高老凶恶地瞪孟昭。
孟昭不撒手,“高阿姨,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把他撵出去,别吓到我儿媳妇。”高盼儿语气冷漠地吩咐。
“高盼儿,你这个白眼狼小畜生,我是你爸!”
高老松开拐杖,疾步过去拽住高盼儿的手臂。他很用力,抓得高盼儿脸皱了起来。
孟昭怕这死老头子误伤姜云枝,忙去把她搀扶着站得远远的。
见姜云枝一走,高老爷子急了,松开女儿转身迈了两步。
高老大喊:“小贱人你听到没有,对裴景川说五五分!你婆婆都必须听我的,你别想忤逆我。”
高盼儿听到“小贱人”三个字,一把将花瓶狠狠地砸向高老的身边。
“闭上你的臭嘴,你骂我行,骂我儿媳妇不可以!”
花瓶的碎片在他脚边四分五裂,飞溅起来的碎片把他的手背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高老大惊后转身就怒骂,“高盼儿,你这个白眼狼,早知道我就不生你,或者在你一出生就掐死你!”
“呵呵……”高盼儿眼泪里浮起一层淡淡的水雾,面上痛苦明显。
她反问:“我不是亲生的,你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