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刚刚放松下来的宋慈,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掌下的椅子扶手已是布满了裂纹。
他一双眼睛瞪的浑圆。
如果不是旁边的宋天豪盯着,他恐怕会忍不住出手,将那姓秦的少年当场击毙。
一个月时间,从内劲大成,修炼到内劲化气……
这是什么概念?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样的妖孽,要么收归己用,要么彻底毁去。
否则一旦成长起来,将成为他们宋家旁支一脉的噩梦。
宋天豪表面古井无波,但心中同样掀起惊涛骇浪。
要知道,三天前他与秦朔交手,对方还没有内劲化气的迹象,如今却已经迈入这一境界。
而且从对方手中的金、白二气看,品质极为凝实,比田柏的内气还要更胜一筹。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胎?”
宋天豪很庆幸,自己押注了这个少年。
如此进步速度,再加上接下来的元磁地窟修炼,恐怕要不了多久,对方就会迈入通脉境界,与他同阶。
到时候,以对方和宋妍的关系。
他们嫡系一脉,将获得一位有望凝真境的少年盟友。
这对于如今独木撑天的宋天豪而言,简直是雪中送炭。
吼!
龙象嘶鸣,金、白两色气体融合。
一股强横霸道的威压瞬间自秦朔掌心弥漫开来。
高亢的龙吟象鸣声好似在众人耳畔炸开。
恍惚间,众人好似看到一头金龙横亘九天,张牙舞爪;一头齐天白象踏足震地,要将人心神都给碾碎。
龙象合流,金身撼岳!
秦朔以内劲化气的修为施展出来,威力比当初的袁刚强了一倍不止。
“给我死!”
田柏暴声怒喝,浑身气势再涨一截。
虽然他也震惊,秦朔竟然达到了内劲化气的境界,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必须击溃秦朔,向二长老一脉证明自己的价值。
否则,他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不但会失去进入元磁地窟修行的机会,更会失去二长老一脉的鼎力支持。
没有了这些,他如何将宋妍那高贵的头颅压在身下?又如何借宋家一飞冲天?
砰!
两人单掌对轰,谁也不愿避让,都想以最强势的姿态镇压对手。
空气好似被打爆,发出闷雷般的炸响。
刹那间,众人好似看到金龙横天镇海,白象踏地伏波。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大厅中响起,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下一刻,田柏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砸在地上,鲜血狂喷。
他的右手粉碎性骨折,整条手臂像是布条般无力下垂,脸色苍白如纸。
锥心的疼痛让他面容变得扭曲,一双眼睛好似野兽般通红,死死盯着秦朔,充满了痛苦与杀意。
“你输了!”
秦朔淡漠的嗓音响彻大厅。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纷纷转头看向他,带着震惊、不解、甚至是敬畏。
没有人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哪怕是一开始就看好秦朔的宋天豪,此刻也是满心震撼。
强!
太强了!
同为内劲化气的高手,田柏在对方手上,却仿若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要知道,宋慈为了对付方家方林,在田柏身上可是下了血本的,不但各种丹药支持,更是亲自给其喂招,助其领悟惊涛神意。
这种待遇,哪怕是宋慈的嫡孙宋山都没有过。
可就是这样一位被他们当做底牌,倾力培养的天骄,却被秦朔简单一掌给打爆了。
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一种巨大的颠覆感震撼心灵,让二长老一脉久久无法回神。
尤其是一直以田柏为偶像的宋山,此刻只感觉天都塌了!
他崇拜了十几年的表哥,竟然被一个乡下泥腿子给锤爆了。
那岂不是说,他们这些世家子,连一个泥腿子都不如?
“作弊!他一定是作弊!”
宋山破防,高呼不信。
他觉得秦朔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击溃了田柏。
“白痴!”
宋妍狠狠瞪了自己这位堂弟一眼,冷声道:“秦师弟要是作弊,你爷爷会眼睁睁看着?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找什么借口?”
随后,她挺直腰板,底气十足的看向二长老和宋天霖道:“胜负已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啪!
宋慈掌下的椅子扶手被彻底捏爆。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像是一头要择人而噬的凶虎,目光死死盯着秦朔,眼中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多年筹谋,一朝成空。
哪怕宋慈再老谋深算,心思深沉,此刻也有些压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怒火。
“好,好,好,家主真是找了个好帮手啊!好得很!”
宋慈连说三个好字,眼神阴戾无比,像是一条随时可能露出獠牙的毒蛇,让人望而生畏。
旁边的宋天霖同样面沉如水,心中杀意沸腾。
田柏的惨败,不但让他们这一脉的地窟谋划付之一炬。
更重要的是,秦朔作为嫡系一脉的帮手,日后一旦成长起来,必将成为他们旁支取代嫡系的心腹大患。
“此子决不能留,待此番地窟事了,就让他从府城消失。”
宋天霖心中发狠,决意对秦朔动手,绝不能给他继续成长的机会。
“咳咳。”
见场内气氛紧张,作为和事佬的宋椿轻咳了两声,硬着头皮道:
“既然秦小兄弟胜了,那此次地窟之争,便由其替我宋家出战吧。若能赢,名额也由其使用。”
“哼!这还差不多。”
宋妍冷哼,心中却长舒一口气。
终于,地窟的名额还是赢下来了。
如此一来,田柏要想突破至通脉,起码得半年以上的时间。
这期间,只要秦朔能突破通脉,那么,自己就有底气在家族会议上提出退婚。
毕竟,田柏的父亲也不过是初入通脉而已。
以秦朔的潜力,一旦他踏入通脉为自己撑腰,哪怕是长老会也要慎重考虑。
就在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宋妍和三长老身上时。
一直在默默疗伤的田柏,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狠色。
下一刻,他左手一抖三根蓝盈盈的毒针激射而出,直指秦朔的面门。
“泥腿子,给我去死!”
田柏状若疯狂,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凶光毕露。
一个穷乡僻壤来的泥腿子罢了,不但夺了他的地窟机缘,还断他一条手臂,简直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