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云溪院格外安静,晓海梳理完上午观礼的功法心得,便想着去落霞宗的藏书阁看看 —— 昨日听沈涛说,落霞宗藏书阁藏有不少关于灵脉与阵术结合的典籍,或许能找到与 “阵脉同源诀” 相关的记载,也能看看是否有提及风谷岭或云纹子石的内容。
他与李长老打了声招呼,便独自沿着青石板路往藏书阁走去。落霞宗的藏书阁建在灵脉溪旁,木质的楼阁依水而建,屋檐下挂着一串串小巧的风铃,风吹过,“叮铃” 声与溪水潺潺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悦耳。阁前的空地上,几位落霞宗弟子正抱着典籍进出,神色专注,没有丝毫喧哗。
晓海刚走到藏书阁门口,准备向守门弟子说明来意,却听到阁内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 像是有典籍从书架上滑落,紧接着,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小心些!这可是记载着天晓祖师灵脉勘察笔记的孤本,若是损坏了,宗主定会怪罪!”
“天晓祖师” 四个字,瞬间让晓海停下了脚步。他下意识地放缓呼吸,悄悄靠近阁门,透过门缝往里望去 —— 只见两位白发长老正站在书架旁,其中一位穿着落霞宗的白色道袍,想必是落霞宗的长老;另一位穿着青云宗的灰色道袍,竟与李长老的衣袍样式相似,或许是青云宗派来参与交流会的长老。
两人面前的书架上,散落着几本泛黄的典籍,其中一本摊开在地上,书页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灵脉图,图旁还标注着细小的文字,显然就是刚才提到的 “天晓祖师灵脉勘察笔记”。
“师兄,你也别太紧张,” 落霞宗长老弯腰捡起典籍,小心翼翼地拂去书页上的灰尘,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笔记虽珍贵,却也只是记载了祖师勘察灵脉的过程,又没有提及子石的下落,就算损坏了,也不至于让宗主怪罪。”
“你懂什么!” 青云宗长老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更低,却依旧清晰地传出门外,“这笔记里藏着的,可不止灵脉勘察的内容!我前日仔细翻阅时,发现最后几页的空白处,有祖师用朱砂写的批注,提到了‘风谷岭灵脉异动’‘子石共鸣方位’,这些都是寻找子石的关键线索,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尤其是被‘裂隙余孽’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晓海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 风谷岭灵脉异动!子石共鸣方位!这些正是他苦苦寻找的线索!他屏住呼吸,继续细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裂隙余孽?” 落霞宗长老的声音也变得凝重起来,“师兄是说,那些当年从异界裂隙逃出来的妖兽残部?他们这些年不是一直销声匿迹吗?怎么会突然关注子石的下落?”
“你以为他们真的消失了?” 青云宗长老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我宗的暗探前些日子传回消息,裂隙周边的妖兽活动愈发频繁,甚至有几只高阶妖兽,试图破坏天晓祖师留下的灵脉标记 —— 那些标记,正是指引子石方位的关键!若不是暗探及时阻止,恐怕标记已经被破坏,我们连子石的大致方位都找不到了。”
落霞宗长老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祖师的批注里,具体提到了子石的哪些方位?我们是否要尽快派人去寻找?”
“批注里只提到了两个方位,” 青云宗长老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遗憾,“一个在‘迷雾森林’的灵脉节点处,另一个在‘寒冰岛’的冰眼附近。可这两个地方都凶险异常 —— 迷雾森林里不仅有高阶妖兽,还有能迷惑心智的瘴气;寒冰岛的冰眼温度极低,灵脉气息混乱,普通弟子根本无法靠近。更重要的是,我们不确定这两个方位的子石是否还在,毕竟这么多年过去,裂隙余孽说不定早就去过了。”
晓海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之前与母石残片共鸣时看到的画面 —— 天晓祖师布下镇界石阵时,九块子石围绕母石摆放,形成九宫之位。若是迷雾森林与寒冰岛各有一块子石,那剩下的六块子石,又会在何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碎玉,碎玉此刻正泛着淡淡的暖意,像是在回应他的疑问,又像是在提醒他注意安全。
“那我们该怎么办?” 落霞宗长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若是不能尽快找到子石,补全镇界石阵,裂隙的封印一旦松动,妖兽再次入侵,两界都会陷入危难!”
“别急,” 青云宗长老安抚道,“此次灵脉交流会,我们就是想借母石残片,寻找能与子石共鸣的弟子。天晓祖师曾留下遗训,‘母石为核,子石为翼,能与母石深度共鸣者,亦能感知子石方位’。若是能找到这样的弟子,我们就能借助他的感知,更快找到子石,也能避开裂隙余孽的眼线。”
“你是说…… 青云宗那位叫晓海的弟子?” 落霞宗长老立刻反应过来,“我昨日听白须长老说,他与母石残片的共鸣是所有弟子中最深厚的,甚至能看到祖师布阵的画面,难道他就是祖师遗训中提到的人?”
“很有可能,” 青云宗长老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期待,“我已经让李长老多留意他的动向,若是他真能感知子石方位,待交流会结束后,我们便派长老护送他去迷雾森林和寒冰岛,尝试寻找子石。不过此事还需谨慎,不能让晓海知道得太早 —— 他如今修为尚浅,若是知道自己肩负如此重任,恐怕会心生压力,影响后续的感知。”
晓海站在门外,心里五味杂陈 —— 原来长老们早就知道子石的部分方位,也一直在暗中计划寻找子石,只是为了保护他,才没有告诉他真相。他既感激长老们的苦心,又急切地想参与到寻找子石的计划中 —— 他来自风谷岭,持有母石碎玉,比任何人都更想补全石阵,阻止妖兽入侵。
就在这时,阁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两位长老准备离开。晓海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装作刚到的样子,对着阁门躬身行礼:“弟子晓海,前来藏书阁借阅典籍,不知长老们是否方便?”
门被推开,两位长老走了出来,看到晓海,神色没有丝毫异样。青云宗长老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晓海弟子,你想看什么典籍,尽管跟守门弟子说,他们会帮你寻找。不过要记得,藏书阁的典籍大多珍贵,不可随意损坏,看完后要及时归还。”
“弟子明白,多谢长老提醒!” 晓海恭敬地回应,目送两位长老离开后,才松了口气,走进藏书阁。
守门弟子见他是青云宗的客人,便热情地询问他的需求。晓海想了想,说道:“弟子想借阅关于灵脉勘察与子石记载的典籍,不知阁中是否有相关书籍?”
“灵脉勘察的典籍有不少,” 守门弟子笑着回答,“不过关于子石的记载,只有天晓祖师的灵脉勘察笔记里提到过几句,可惜那本笔记是孤本,不对外借阅。弟子若是对灵脉勘察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灵脉典籍区’,那里有不少落霞宗长老撰写的灵脉研究着作,或许能帮到你。”
晓海虽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强求 —— 他已经从长老的对话中获取了足够多的线索,接下来只需好好提升实力,等待交流会结束后,再向李长老表明自己的意愿,参与寻找子石的计划。
跟着守门弟子来到灵脉典籍区,晓海挑选了几本关于灵脉与阵术结合的典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映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晓海却有些心不在焉 —— 他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长老们的对话,迷雾森林的瘴气、寒冰岛的冰眼、裂隙余孽的威胁,还有寻找子石的迫切……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比想象中更重。但他没有丝毫退缩 —— 胸口的碎玉泛着温暖的光,背包里的竹枝带着祖师的气息,还有这些日子学到的阵术与功法,都是他前行的底气。无论迷雾森林与寒冰岛有多凶险,无论裂隙余孽有多强大,他都会一往无前,找到子石,补全石阵,守护两界,完成天晓祖师未竟的使命。
夕阳西下时,晓海才收起典籍,归还后沿着灵脉溪往云溪院走。溪水潺潺,风铃轻响,他的脚步比来时更显坚定 —— 灵脉交流会还未结束,他还有时间提升实力,还有机会从母石残片与落霞宗宗主那里获取更多线索。而每多走一步,他离目标,便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