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后的青云宗，竹林间总飘着淡淡的竹香，连风都带着几分清爽。这日清晨，外门的练阵场格外热闹——每月一次的外门比试，今日开比，不仅有练气、引气的比拼，还新增了“阵术对决”，胜出者能换高阶阵笔、阵墨，甚至能获得进入内门藏书阁的机会，引得不少外门弟子早早赶来，石凳上、竹林边，都坐满了看热闹的人。
“晓海，你真的要参加阵术对决吗？”青禾攥着他的袖子，语气里带着点担心，“这次比试有好多练阵三个月以上的弟子，还有去年阵术对决的亚军刘师弟，他最擅长‘三线防御阵’，还能同时布两个，好多弟子都打不过他，你才练阵半个月，会不会太冒险了？”
晓海摸了摸怀里的基础阵盘，又摸了摸胸口的云纹碎玉，语气平静却坚定：“试试吧，张师兄说，修炼不能只闷头练，还要实战，阵术对决正好能看看我练得怎么样，就算输了，也能学到东西，总比一直待在舒适区里强。”
他心里其实还有个念头——上次测灵根时，他的云纹灵根引来了不少关注，这次阵术对决，或许能让内门长老更留意他，说不定能早点定下他去内门的事，那样就能接触到更多阵法典籍，离真相也更近一步。
辰时一到，负责主持比试的赵长老走上练阵场中央的高台，手里拿着名册，声音洪亮：“外门比试，阵术对决组，第一轮，晓海对周师弟！”
晓海深吸一口气，拎着阵盘走上场——对面的周师弟，他有印象，木灵根，练阵两个月，擅长“一点聚灵阵”，能快速聚气，再借灵气催动短刀攻击，之前练阵时，还和他交流过画纹的技巧。
“晓海师弟，承让了！”周师弟双手抱拳，语气客气，却也带着几分战意，“我知道你练阵进步快，但阵术对决不光看画纹，还看应变，你可别大意！”
“周师兄也请多指教！”晓海回礼，将阵盘放在身前的石台上，握紧了阵笔——按照比试规则，两人需在一炷香内布下阵法，既要看阵法的完整度，也要看阵法的实战效果，谁能先破掉对方的阵法，或让对方无法成阵，谁就胜出。
赵长老一声令下，比试开始。周师弟率先动笔，阵笔落在阵盘上，灵气快速渗出，“一点聚灵纹”瞬间成型，墨色凝而不散，阵盘中央很快聚起一团灵气，他顺势从腰间抽出短刀，灵气注入刀身，刀身泛着淡淡的青光，显然是想快速聚气，再用短刀破晓海的阵。
周围的弟子纷纷惊呼：“好快的聚灵速度！周师弟的‘一点聚灵阵’又进步了！”“晓海师弟要输了吧？他还没动笔呢！”
青禾在台下攥紧了拳头，替晓海捏了把汗。可晓海却没慌，他先深呼吸，让丹田内的灵气慢慢苏醒，胸口的碎玉泛起浅浅的暖意，帮他稳住灵气节奏，直到周师弟的聚灵阵彻底成型，短刀的青光越来越亮时，他才缓缓举起阵笔，落在阵盘边缘。
他要布的，是“云纹聚灵阵”——不是基础版的三圈云纹，而是他这几日琢磨出来的“简化版云纹防御阵”，在三圈云纹的基础上，在每圈云纹的衔接处，各加了一个小小的聚灵点，既能聚气，又能形成防御光膜，比“三线防御阵”更灵活，也更省灵气。
阵笔落下，灵气随笔画走，云纹的弧度流畅得没有一丝断痕，墨色在阵盘上凝而不散，第一圈云纹成型时，就隐隐泛着青光；第二圈云纹与第一圈衔接，聚灵点亮起，灵气在纹路上循环流转，没有丝毫溢散；第三圈云纹收尾时，三圈云纹形成一个完整的圆，防御光膜瞬间笼罩整个阵盘，像一层透明的琉璃，泛着淡淡的青芒。
“这是什么阵？不是三线防御阵，也不是聚灵阵！”
“云纹！是云纹阵！我在《基础阵法解析》里见过，可那是最难的基础阵，晓海师弟居然能布出来，还加了聚灵点！”
台下的弟子们炸开了锅，赵长老也微微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他原以为晓海最多布个“三线防御阵”，没想到竟能把“云纹聚灵阵”改良成防御阵，还布得如此流畅，比好多练阵两个月的弟子都强。
周师弟也愣了愣，随即咬了咬牙，握着短刀，朝着晓海的阵盘冲了过来——短刀上的青光暴涨，显然是想借着聚灵阵的灵气，一刀破掉防御光膜。可刀身刚碰到光膜，就被弹了回去，周师弟踉跄了一下，手里的短刀差点掉在地上，阵盘上的聚灵阵，也因为灵气消耗过多，泛起的青光淡了几分。
“怎么可能？这防御居然这么强！”周师弟满脸不可思议，又要催动灵气再试，晓海却突然开口：“周师兄，不用试了，你的聚灵阵灵气消耗太快，再攻一次，阵法就会崩，到时候就算我不破你的阵，你也无法成阵，这场比试，我赢了。”
周师弟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阵盘——果然，聚灵阵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阵盘中央的灵气团越来越小，再催动一次，恐怕真的会崩。他苦笑一声，收起短刀，抱拳道：“我输了，晓海师弟，你的阵术比我强，心也比我稳，我服了！”
赵长老走上前，高声宣布：“第一轮，晓海胜！”
台下瞬间响起掌声，青禾跑过来，激动地拉着晓海的手：“太好了！你赢了！我就知道你可以！刚才那个云纹防御阵，也太厉害了吧！”
晓海笑了笑，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刚才布阵时，他刻意没依赖碎玉的暖意，全靠自己掌控灵气，虽然比平时慢了点，却成功了，这让他格外开心。他知道，这只是第一轮，后面还有更强的对手，比如擅长布双阵的刘师弟，他不能掉以轻心。
休息片刻后，第二轮比试开始，晓海的对手是一个擅长“迷踪阵”的弟子——迷踪阵能扰乱对手的视线，让对手找不到阵盘的位置，好多弟子都栽在这阵法上。可晓海却没慌，他想起考古时“辨方位、找核心”的本事，布下云纹防御阵后，又在阵盘周围画了几个小小的“感应纹”——感应纹能感知周围的灵气波动，只要对手的迷踪阵一动，他就能立刻找到阵盘的位置。
果然，对手刚布好迷踪阵，练阵场里就泛起淡淡的雾气，晓海的身影渐渐模糊，可他却能通过感应纹，清晰地“看到”对手阵盘的位置——就在雾气最浓的东侧。他趁对手还在调整迷踪阵，快速催动云纹防御阵的灵气，将防御光膜转化为一道细细的灵气丝，顺着感应纹的方向，猛地射向对手的阵盘。
“砰”的一声，对手的阵盘被灵气丝击中，迷踪阵瞬间崩散，雾气也渐渐散去，对手愣在原地，显然没料到晓海能这么快找到他的阵盘。
“第二轮，晓海胜！”
掌声再次响起，这次连赵长老都忍不住赞道：“好个晓海！不仅阵术扎实，还懂变通，把感应纹和云纹阵结合，后生可畏！”
晓海微微躬身，心里却很清楚——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对手更强，他要更专注，才能走得更远。他摸了摸胸口的碎玉，碎玉轻轻跳了一下，像是在为他鼓劲，也像是在提醒他：心定则灵，阵随心动。
他知道，这场外门比试，不仅是他初显阵术的舞台，更是他变强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只要一步一步走稳，就一定能离自己想要的答案，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