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钦天监早已经测算好了吉日。
三月十二这日是定好的春闱日子,各位莘莘学子,带着自己的名帖,排队入贡院。
“娘子,真热闹!”
“我见这守门的都是士兵,娘子,你说话本子上的女状元到底是怎么入贡院成为状元的。”双刀很不理解,成为女将军自己能理解。
毕竟那是一拳一脚自己拼出来的。
这入贡院考试,可是要扒了衣服检查的,就算是再开放的时代,也不会让自己家女郎扒了衣服让人检查。
“应该是提前打好招呼了,甚至有可能背后有人。”这样缜密的部署下,一个小女娘想要混进去考试是不可能的。
除非背后有人撑腰,甚至有人在背后指使。
“娘子,等六月武比的时候,我也去试试好不好。”在家太无聊,就连打架的人都没有,双刀还是想上战场去玩玩。
“想去就去。”楼檀月从来都不会阻止自己身边之人高飞,更不会成为绊倒人的绳索。“但,不能堕了咱们得威名。”
“好!”双刀高兴不已。
像是他们这样来观看贡生们入贡院的很多,其中已经被罢了爵位的南亭侯也在其中。
“当初我就多余救你!就该让你在屎堆里遨游。”已经被夺了爵位的南观海,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个王八犊子。
这一家子都是来讨债的,把他们家好好的侯府爵位弄没了。
“你那侄女儿下手真狠!”
自己家的爵位被弄没了,南观海一肚子的气没地儿发,如今逮住了晋国公世子,怎么能不抱怨两句。
“你还是好的,你不知我家那个孽障,弄废了亲爹,气瘫了亲祖父,打断了表叔的腿,就连上头那位躺床上都是我家那个 孽障干的,没让你家破人亡,已经是那个孽障手下留情了。”晋国公世子把自己父亲交代的话,没有丝毫隐瞒,一一赘述。
南观海不可置信的看着晋国公世子!
这话说的是天方夜谭吧!
一个小娘子,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这样胆大包天。
“要不是上头那个出昏招,我爹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晋国公世子立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的喝下去,给自己压惊。
南观海狐疑的看向晋国公世子,总感觉这厮在敷衍自己。
有把责任转移之嫌。
“你不会是为了推卸责任,所以才把这些事儿都推到你那侄女儿的身上吧!”南观海最近被自己家的那个孽障气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若不是贡院这边太过重要,自己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呢!
“呵呵!”
晋国公世子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事实已经表述,其他不再多说。
“那我去试试。”这口气要么不出,要么把自己憋死。
既然晋国公府不愿意和他们南家撕破脸,还想把关系继续下去,那么这个推出来的替死鬼他们南家就接受了。
“我劝你三思而后行!”晋国公世子心累不已,他是想解决问题,不是想把问题弄得更严重。
“就算三思而后行,我也得让人去试试。”这晋国公府的事情越来越荒诞,一个小娘子就能拿捏整个国公府,这话说出去,任何人都无法相信。
晋国公世子盯了南观海,憋出两个字。“节哀!”
南观海觉得他们有救屎的交情,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放过彼此,因此不顾晋国公世子的反对,带着晋国公世子一起去试探。
这次出门楼檀月只带了一个双刀,就连马夫都没有带,因此暗地里有很多人觉得现在是下黑手的好机会。
“娘子,我感觉咱们今儿能大干一场!”从贡院出来,双刀就驾着马车朝北市而去。
整个盛京,南贵北贱,东盛西衰。
但北边有鬼市,西边有最大的畜牧市场。
“鬼市的那些人说不得会出来分一杯羹。”楼檀月在马车里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一身暗红色棉衣。
“那就看看谁的动作快。”楼檀月从马车里出来,坐在车辕上。
两个人坐着马车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旁边是一个芦苇荡,芦苇飘飘,甚是美丽。
楼檀月一个翻身跃起,来到马车顶,单膝跪地,整个人犹如直挺的青松,傲骨铮铮,双手各执一把中长短剑。
“诸位,最近盛京动荡,有诸位的功劳在身,若诸位能安安静静的过完三月,今日咱们就安安生生的各回各家,若是不能就只能让诸位在这里埋葬了。”楼檀月冷冽犹如崖边寒雪,沁人心脾,致人死亡。
呼啸的风声夹杂着杀机。
给予楼檀月的答案是冰冷的刀刃。
刀刃直面而来,楼檀月双眼 冷冽的看向对面之人,在那人的刀即将砍下之时,侧身躲过,一脚踹向那人的下巴。
楼檀月的力气太大,那杀手完全受不住力道,下巴的骨头都被踹碎,脑壳儿嗡嗡作响。呦被一跃而起的楼檀月一脚踩在身上,从半空狠狠坠落,砸出一地灰尘。
其他杀手吓得不敢出手,但又怕丢了脸面,只能在一边挥挥两下。
接单子之前,没人和他们说,这小娘子如此凶悍。
“三叔,干什么呢!”楼檀月穿过杀手群,直接来到一辆马车前,唰的一下掀开帘子,就看见晋国公世子惊慌无措的眼神。
刚刚的一切自己都看见了。
这会儿,晋国公世子明白了自己不中用老父亲的好心。
“这位是·····”楼檀月把目光看向一边忌惮而又带着防备的中年老头儿。
“这位是你南伯父,曾经对你三叔有····救命之恩!”救屎之恩到了嘴边,硬生生的转了个弯儿。
“南伯父好!”
楼檀月乖巧的叫了一声,然后无意询问。“两位这是游玩?”
南观海把问题丢给晋国公世子,自己目光看向了外面。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晋国公世子哭笑不得的看向自己侄女儿,现在说什么都觉得可笑,都像是借口。
“你们这么大一辆马车,我只要不瞎就能看见。”楼檀月敲了敲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