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目光重新落回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苏媚身上,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每个角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至于普通话,作为我的母语,我认为它足以表达任何深邃的思想和情感。”
“交流,关键在于内涵,而非懂得几种语言的表象。”
“苏小姐,您说呢?”
四国语言,轮番上阵,从容不迫,精准打击。
现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苏媚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得如同调色盘。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悠然那句用普通话的反问,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周围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男男女女,此刻也都讪讪地移开了目光,不少人眼中甚至带上了对林悠然的钦佩。
林云深站在女儿身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以及更深沉的了然。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林悠然的肩膀,这个动作,已然表明了一切。
苏媚再也无法待下去,在众人或同情或讥讽的目光中,强撑着几乎要崩溃的表情,几乎是踉跄着,狼狈不堪地转身逃离了宴会厅。
......
当晚宴会曲终人散,宾客陆续离去,偌大的别墅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水晶灯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林云深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满足。
他叫住了正准备随肖战返回酒店的林悠然,以及林嘉峪。
“悠然,嘉峪,”林云深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今晚就留在家里住吧。房间都准备好了,这里……终究是你们的家。”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期盼,以及一丝试图弥补过往亏欠的急切。
目光尤其在林悠然身上停留,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他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更希望能时时刻刻看到她,以慰藉二十年的分离之苦。
林嘉峪看向妹妹,眼神温和,带着询问。
他尊重悠然的一切决定。
林悠然心头微暖,但理智瞬间占据了上风。
她现在是“林婉仪”,住在酒店是更符合他们目前“身份”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酒店的环境相对“干净”,也更利于他们进行秘密联络和任务部署。
留在守卫森严、耳目众多的林家别墅,反而多了许多不必要的风险。
她迎上林云深的目光,笑容温婉却坚定:“云深同志,您的心意我明白。”
“只是……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住在酒店更方便一些。”
林云深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但他毕竟是历经风雨的人物,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他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林嘉峪以及她身边那个气度沉稳的女婿,最终点了点头。
没有强求:“也好,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安排。”
“不过,这里永远为你们留着房间,随时可以回来。”
第二天,香港各大媒体的娱乐版和财经版头条,都被同一个消息占据。
巨大的标题写着:「林氏千金初登场,四国语言惊艳全场」。
副标题更是毫不留情:「名媛苏媚挑衅不成,反羞愤离席」。
报道里详细描述了昨晚宴会的场景,尤其着重刻画了林悠然如何轻松化解苏媚的刁难,仪态万千,才华尽显。
而苏媚,则成了最好的反面陪衬。
肖战将一份报纸放在酒店套房的茶几上,嘴角微扬:“效果比预期还好。吴昌海今天一早,就通过中间人递了话,想请你‘赏光’吃个便饭,姿态放得很低。”
林悠然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维多利亚港繁忙的景色。
晨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冷静而清晰的轮廓。
“小肖同志,这林家千金的身份就是比你陈太太的好使呀!”
林悠然走过来,坐到肖战的腿上,摸着他的脸说道。
肖战手环抱着林悠然的腰,鼻尖触碰着林悠然的鼻尖轻声说道:
“小悠姐姐,那以后我就拜托您,关照了!”
“小意思,只要你把你小悠姐姐我伺候舒服了!”
“想要什么关照都有!”
说完肖战忽然俯身,一手抄过她的腿弯,一手环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
林悠然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陷进他的怀里。
他低头看她,嘴角噙着笑,嗓音低沉:“这就把我的小悠姐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说完走向套房的房间里面。
关上了门。
......
中午,当林悠然和肖战正在酒店套房里分析吴昌海最新递过来的、暗示着更大合作可能的“诚意”时。
林嘉峪走了进来。
悠然,”林嘉峪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又夹杂着些许好笑,“爸给你和我名下,各转了一套别墅。”
林悠然一愣:“什么?”
“浅水湾,两套相邻的顶级别墅,手续已经办妥了,钥匙和产权文件,估计下午就会有人送到你酒店。”
林嘉峪解释道,“爸的意思是,酒店终究是酒店,不算家。”
“既然你们觉得住家里不方便,那就自己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的那套,他说是给我准备的婚房,虽然我连女朋友都还没影子。”
他语气里带着对父亲这种“简单粗暴”关怀方式的调侃。
林悠然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浅水湾的别墅……那是香江顶尖的豪宅区,价值数以亿计。
林云深就这样轻描淡写地送了出去,还是两套。
这不仅仅是财力的展现,更是一种无声的宣言——他林云深的儿女,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也必须拥有与之身份相匹配的居所。
肖战看着一言不发的林悠然,还以为她不要。
忽然林悠然狂喜。
抱着肖战的脸“啵唧”一声脆响,“这样的老爹。再给我来一打!”
“就喜欢这种动不动就送车子房子的霸总了!”
林云深要是知道原本属于他的亲。
半夜睡梦中醒来,悔恨的给自己一巴掌。
“该死,早知道,我就自己去找我的宝贝女儿,给她说这个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