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瘫于椅上的宫鸿羽粗重地喘息着,脸色因气恼而愈发苍白,身躯亦微微颤动。
他欲起身,如往昔般,呵斥宫流商,然而事实却并不能如他所愿的做到。
只因为现下,他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瘫于椅上,全然无法奈何宫流商。
“呦?宫鸿羽,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还想如当初一样责骂于我?”
宫流商见他如此,不禁哈哈一笑,
“我所言的,可皆为事实,你莫非是恼羞成怒了吧?你这么厚脸皮的人,还知道羞愧呀”
语气嘲讽至极,令宫鸿羽气得几欲昏厥,身躯剧震。
宫子羽急忙查看宫鸿羽的状况,慢慢顺了顺他的胸口。
“父亲!放松!”
半晌,宫鸿羽气息才渐渐平稳。
宫子羽对宫流商怒目而视,吼道,“休要辱及我父亲!”
“我便是说了,你又能怎样?”
“我……,你!”
雪长老见宫流商言辞确实有些过分,当即出言喝止。
“够了!莫要再吵!大殿之上,岂能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宫流商闻声,立刻转头,对着雪长老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啪啪!”他重重的拍着手道:“雪长老当真是大度啊!”
“这些年,长老院被宫鸿羽玩弄于股掌之间,竟还能以德报怨?真是厉害,不愧是宫门长老啊?”
“你!”雪长老被噎住了。
“不知所谓!”
说罢,他一甩衣袖,不再参与二人的争执。
……
“哇!”
清漓看着宫流商单方面怼的宫子羽和长老都说不出话,还把宫鸿羽气个半死,赞叹的张开嘴巴。
“远徵!紫商姐姐的父亲可真能说啊!长老都说不过他!”
宫远徵向上看去,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此刻她定是看的嘴巴都张开了。
他嘴唇未动,声音小的除了身旁的宫尚角,谁也听不清。
“这算什么?本就是他们该!”
***
“你胡说!”
宫流商语气悠悠,“我若胡说,宫鸿羽方才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我…”宫子羽看了一眼宫鸿羽,语塞。
宫紫商站在宫流商身旁,见宫子羽面容委屈,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劝道:“父亲……您少说两句吧。”
“少说两句?”
宫流商猛地转头,怒气瞬间转移到宫紫商身上。
“你倒是心疼他们羽宫的人!这么护着他们,干脆你以后去羽宫算了!
我们商宫,可不需要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没有尊严,每日只知道上赶着舔着羽宫的商宫宫主!”
宫紫商被骂得一怔,嘴唇微颤,缓缓垂头,双手攥紧衣角,声音细若蚊蝇:“我……”
话没说完,泪水已在眼眶打转。
这些年,虽然每次见到父亲,父亲都会责骂她,但每次听到,心中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她抬眼,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手指还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
宫流商见她这副模样,胸口的火气噌噌往上冒,剩下的狠话卡在喉咙里,不想再说出口。
“懒得跟你说!”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殿中再次陷入新一轮压抑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