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清漓也得知了宫尚角今日回来的这一信息。
清漓迫不及待地赶到了前山山口,远远的就看见宫远徵已经站在山口了,她提起裙摆,脚步欢快的冲着宫远徵跑去。
宫远徵正在翘首以盼前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下意识转过头,便瞧见了清漓的身影。
清漓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一边步伐轻快地跑向宫远徵身旁,一边喊道:“远徵,尚角哥哥真的今天回来吗?”
宫远徵稳稳地接住朝他奔来的清漓 ,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让他略显稚嫩的小脸,显得乖巧又可爱。
他重重地点头,语气笃定:“嗯,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
二人正说着话,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两人同时转头,眼神中满是期待,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远望去,宫尚角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身姿挺拔,身下的骏马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来。
他神色冷峻,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轻抿,眉宇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尚角哥哥,你回来了!”
“哥哥,你回来了!”
清漓和宫远徵齐齐出声,随后快步上前迎接宫尚角。
宫尚角翻身下马,看着面前用着两双一模一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嘴角勾起,心中止不住的柔软。
他伸出手各自揉了揉宫远徵和清漓的脑袋,语气温柔的说道:“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好!”x2
……………
角宫
宫尚角拎起茶壶,将壶中温热的茶水缓缓倒入茶盏中,再将两盏茶递到清漓和宫远徵面前,这才端起自己的那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他放下茶盏,这才神色平静的看向宫远徵,缓缓开口:“远徵,消息我收到了,宫门最近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异动?”
宫远徵摇头:“一切如常,只是……”
他语气顿了顿,不高兴的撇撇嘴,声音低沉。
“方才宫子羽在执刃殿内大放厥词,为了地牢中的一个无锋新娘,向执刃求情。还说要用自己的性命为那个新娘作保,坚定认为她并非无锋刺客,执刃尚未定夺对那个新娘的处置。”
宫尚角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虽尚未查清那人是否为无锋,但行事如此可疑之人,岂能轻易放过?宫子羽确实太过荒唐。”
宫远徵点头附和:“哥哥所言极是,宫子羽那个废物,整天不学无术,连无锋刺客都分不清。
清漓困惑的看着两人,“可是…宫子羽不是才第一次见到那位新娘吗,为何就要以性命相保?”
宫远徵:“当然是色令智昏,宫子羽一向怜香惜玉,本来就没脑子,没什么奇怪的。”
清漓似是懂了的点点头:“哦~”
宫尚角皱起了眉,语气冰冷:“那个新娘不简单,有九成机率就是无锋刺客。远徵弟弟,好好审问她,一定要把无锋的消息,从她的嘴里撬出来。”
宫远徵眼中兴味:“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招待那个新娘的。”
清漓听此,被两人感染,整个人被带的也是振奋不已,她语气上扬,单手握拳,轻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远徵,我相信你,你最厉害!”
清漓的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毫不掩饰的信任与崇拜。
她口中鼓励的话语,如春日暖阳,直直照进了宫远徵心里。
原本还一脸严肃的宫远徵,听到这话,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微微仰起头,神色中带着几分骄傲的说道:“那当然,我可不像宫子羽那个没脑子的废物。”
一提到宫子羽,宫远徵眼中满是不屑。
清漓开心得点点头,听宫远徵提起宫子羽,然后似是想到什么,她疑惑地看向宫远徵。
“远徵,我跟你说,我今天看见宫子羽了。他好奇怪哦,抢走了女客院落侍女姐姐手中的白芷金草茶,抢完就跑了。宫子羽是发疯了吗?”
宫远徵一听此话,整个人立刻气愤不已的冲着宫尚角和清漓告状。
“今日宫子羽那蠢货在执刃殿,竟然诬陷我更改了白芷金草茶的配方,是为了用女客院落的新娘试药!”
此话一出,清漓和宫尚角都愣怔了一下。
清漓反应过来,也立刻生气起来,双手叉腰,整个人义愤填膺。
“什么?!早知道宫子羽当时他跑那么快,是去欺负你,那时我就该用灵力,让宫子羽狠狠摔一跤,看他还有没有精力胡说八道!”
宫远徵也脸色愤然,赞同的点头附和。
“就是,就该让他摔断腿才好,省的他整天不干正事,为无锋求情!还敢污蔑我!”
宫尚角神色冷静,抬手轻轻叩击桌面,示意宫远徵和清漓冷静。
“远徵,清漓,先别急。”
待两人心情平复一些,这才继续说道:“远徵,你把今日执刃殿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清楚。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都不要遗漏。”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平静的眼眸,慢慢镇定下来,开始讲述事情的详情。
“今日,我………”
一会儿后。
“哥,事情就是这样。”说完,宫远徵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宫尚角微微皱眉,目光深邃,追问道:“你是说,宫子羽未经调查,只凭借药的气味与以往不同,就推测你要对新娘不利?”
“就是啊!哥。所以我说宫子羽越来越蠢了。”
宫尚角轻轻捏了捏眉头,感觉有些疲惫和无奈:“远徵,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宫远徵和清漓有些不解,清漓刚要开口询问,便被宫尚角抬手制止了。
宫尚角解释道:“宫子羽身为执刃的儿子,今日执刃也已经对他进行了处罚,我们也不好再对执刃开口,让执刃对宫子羽重新进行处罚了。”
清漓有些不满的问道:“那尚角哥哥,那宫子羽今日对远徵的污蔑就算了嘛?”
宫尚角神色严肃:“宫子羽这些年的举动,宫门上下都知道。在其他人看来,这件事只是小事,我们不能大张旗鼓的追究,否则,难免会被长老们议论,说我们不顾宫门大局,起了内讧。”
他又目光沉沉的看向宫远徵:“远徵,这些年,你为宫门尽心尽力,研制药物,付出诸多心血,你的功绩我都看在眼里。如今,无锋虎视眈眈,甚至已经知道潜入宫门的方法,日后行事,你要更加小心了。”
宫远徵回道:“哥,我知道了。”
清漓听宫尚角说事情就这么算了,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
她眼珠一转,悄悄凑到宫远徵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不能明着动手,那我们暗地里捉弄他,出出气?”
宫远徵眼睛一亮,随即看上宫尚角,见他只是静静坐着喝茶不说话,似是没听见一般,便知道他这是默许了,顿时来了精神。
“你有什么想法?”
清漓掩嘴轻笑:“我们晚上去给他下痒痒粉,痒他几天。”
宫远徵一听忍不住笑出来声:“好主意,让他难受几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兴奋,眼睛中闪着狡黠的光,全然没了刚才的愤怒与郁闷,满心期待着这场即将上演的恶作剧。
原本室内压抑凝滞的气氛,也顿时轻松起来。
宫尚角坐在一旁,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看似是在悠然品茶,实则是想借此掩饰自己忍不住勾起的嘴角。
可他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他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对天真可爱,正嬉戏打闹的弟弟妹妹,心中流淌着无尽的温暖。
此刻,他只觉岁月静好,期盼着,若是日子能一直这般安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