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瀑布的第三天,我们走进了一片被当地人称为“回声森林”的地方。这里的树木长得异常茂密,枝叶交错成天然的穹顶,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苔藓味,最奇特的是,无论说什么话,都会从不同方向传来模糊的回音,像是有无数个声音在模仿。
“这里的声波反射好奇特,”哲也举着一个小巧的仪器,屏幕上的波形图乱成一团,“树木的排列角度刚好能让声音绕森林转一圈,所以回音会延迟三到五秒。”
艾莉丝对着一棵古树喊了声“快龙最帅”,三秒后,左边的灌木丛传来“帅——帅——”的回音,五秒后,右边的山谷又飘来“快龙——快龙——”的声响,逗得她咯咯直笑。
我趴在小智肩头,尾巴尖的电流有点不安分——这些回音总让我觉得周围藏着好多伙伴,可回头看又什么都没有。突然,一阵断断续续的笛声从森林深处传来,那声音像用树叶吹奏的,带着点忧伤,却又很动听,回音把笛声拉得更长,在林间缠缠绕绕。
“有人在吹笛子吗?”小智竖起耳朵,“听起来好像在求救。”
我们顺着笛声往前走,越往深处,树木越密,回音也越乱,有时笛声会突然变成笑声,有时又像哭泣,让人分不清哪个是原声,哪个是回音。走着走着,艾莉丝突然停住脚步:“你们听,笛声好像在……头顶?”
我们抬头一看,只见一棵千年古树的树杈上,坐着一个穿绿色斗篷的少年,他正用一片巨大的树叶吹奏,脚边停着一只浑身覆盖着翡翠色纹路的宝可梦——是时拉比!
“时拉比?”小智惊讶地张大了嘴,“传说中能穿越时空的宝可梦!”
少年听到动静,停下吹奏,低头看着我们:“你们好,我是守护这片森林的守护者,阿叶。时拉比说,会有带着勇气的旅人来这里。”
时拉比扇动着半透明的翅膀,从树杈上飞下来,绕着我们转了一圈,翅膀边缘的光晕扫过我的耳朵,痒痒的。阿叶顺着树干滑下来,指着森林深处:“最近森林里的回音变得好奇怪,好多宝可梦都分不清方向,被困在迷雾里了。时拉比说,是‘声音之核’出了问题。”
“声音之核?”哲也推了推眼镜,“是控制森林声波的源头吗?”
阿叶点点头:“就在森林中心的回音石上,那里的声波能平衡整个森林的回音,可三天前突然变得紊乱,连时拉比的治愈之力都没法修复。”
我们跟着阿叶往森林中心走,沿途果然看到几只迷路的小拉达和毽子草,它们对着回音团团转,急得吱吱叫。青藤蛇甩出藤蔓,把一只卡在树缝里的小拉达卷了出来,七夕青鸟则用鸣叫引导毽子草往正确的方向飞。
走到森林中心,我们看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正是阿叶说的回音石。奇怪的是,石头周围的空气在微微震动,孔洞里不断传出杂乱的回音,像是有无数个声音在里面吵架。
“就是这里,”阿叶指着回音石,“正常的时候,它会发出像风铃一样的声音,现在却……”
话音未落,回音石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孔洞里喷出一股黑色的雾气,雾气凝聚成一只长着尖牙的音波龙,它发出刺耳的嘶鸣,震得树叶哗哗掉落。
“是音波龙!”哲也惊呼,“它被混乱的声波影响,变得狂暴了!”
音波龙对着我们喷出一道紫色的音波,小智立刻喊道:“皮卡丘,用十万伏特!”我甩出金色的电流,击中音波龙的身体,它的嘶鸣顿了一下,却变得更加愤怒,又喷出一道更强的音波。
“青藤蛇,用藤鞭缠住它!”小智喊道。青藤蛇甩出两道粗壮的藤蔓,缠住音波龙的翅膀,可音波龙一振翅,藤蔓就被震得摇摇欲坠。
“不能硬拼!”阿叶突然喊道,“它的狂暴源于混乱的声波,试试用共鸣安抚!”时拉比扇动翅膀,发出清透如琉璃碰撞的鸣叫,那声音像晨露滴落湖面,带着抚平躁动的力量。
我突然想起什么,对着音波龙轻轻“皮卡”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音波龙听到我的叫声,动作明显迟疑了一下。小智立刻会意:“大家一起用温和的声音回应它!”
艾莉丝跟着时拉比的调子哼起歌,哲也用手掌轻轻拍着回音石,发出“咚咚”的沉稳节奏,小智则喊着音波龙的名字,语气里满是耐心。我的尾巴尖放出微弱的电流,在空中织成细碎的光网,像是在为这和谐的声音伴奏。
音波龙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刺耳的嘶鸣变成了低沉的呜咽,黑色的雾气从它身上散去,露出原本蓝紫色的漂亮鳞片。它对着回音石叫了两声,石头上的孔洞突然发出“叮咚”的清脆声响,像是风铃被风吹动。
“声音之核恢复了!”阿叶惊喜地喊道。
时拉比飞到回音石上,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孔洞,森林里的回音突然变得和谐起来,刚才的杂乱声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树叶的沙沙声、鸟鸣声和远处的溪流声,交织成一首自然的交响曲。音波龙晃了晃脑袋,走到小智面前,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眼里再没了之前的狂暴。
“它……它好像想跟我们走?”小智愣了愣,连忙掏出精灵球,“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音波龙对着精灵球蹭了蹭,化作一道红光钻了进去,精灵球轻轻晃了两下,发出“叮”的清脆声响——收服成功了!
离开回声森林时,阿叶对着我们挥手:“这片森林会记得你们的善意,随时欢迎回来。”
时拉比绕着我们飞了一圈,翅膀的光晕在夕阳下拉出一道温暖的弧线,然后转身飞向森林深处。我晃了晃尾巴,看着小智手里闪着红光的精灵球,突然觉得,有时候驯服狂暴的力量,靠的不是更强的攻击,而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呢。
夕阳透过树叶洒在我们身上,带着森林的清香和和谐的回音,音波龙的精灵球在小智手里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这份新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