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壁画之秘，力量觉醒
林玄贴着阵心背面的石板蹲下，掌心抵住那块发烫的区域。热流顺着指尖窜上来，像是有东西在下面流动。他不敢用力凿击，匕首刚碰到表面就被弹开，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在外面。
令狐冲那边打得正紧。剑刃碰撞声不断，夹杂着闷哼和脚步拖动的声音。林玄眼角扫过去，看到令狐冲一剑逼退两人，身形晃了一下，左手撑地才稳住。肩上的伤又裂开了，血已经浸透半边衣袖。
高台上的左冷禅举起玉圭，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符文亮得刺眼。三十六个石台上的俘虏脸色越来越白，嘴唇泛青，呼吸微弱。阵法的能量在增强，红光一波波往外扩散，像心跳一样规律。
林玄闭上眼。异能还没恢复，距离零点还有四分钟。他不能等。
他把手收回来，靠在身后石壁上，深吸一口气。刚才触碰石板时，脑子里突然闪出一幅画面——荒村遗迹里那面残破的壁画。当时只觉得图案古怪，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线条走向，竟和脚下阵法的纹路有几分相似。
他睁开眼，盯着地面刻痕。壁画上的人站在中央，双臂展开，周围的时间仿佛凝固了。那人脚下也有类似的环形结构，但更复杂，层层嵌套，像是某种运转规律的体现。
那时他以为那只是一幅古画，记录某个传说中的人物。现在想来，或许不是那么简单。
他重新把手放回石板，不再想着破坏，而是去感受。皮肤接触到热源的瞬间，体内有种说不清的共鸣，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不是异能发动的那种停滞感，而是一种……隔离感。
时间凝滞从来不只是让外界停止。它是让他脱离时间的流动，成为唯一的例外。
如果这种“例外”可以影响周围呢？
他不再试图强行启动异能，而是把意识沉下去，像之前每次发动前那样调整状态。但他不求停下时间，只求让那种“脱离”的感觉向外扩散一点。
掌心下的石板微微震动。
红光闪了一下。
不是错觉。阵法的能量流出现了短暂的迟滞，护膜上的光泽暗了一瞬。
林玄睁开眼，呼吸变重。他做到了。没有发动异能，只是用意念引导那种特殊的状态，就让阵法产生了波动。
原来它不只是“停”，更是“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在发麻。这能力一直都在他身上，但他从未想过还能这样用。以前每一次都是直接暂停，像开关一样使用。现在他明白了，那五秒、十秒、几十秒的静止，只是表象。真正的核心，是他与时间之间的断开。
只要他能让这种断开感传递出去，哪怕只是一瞬，也能干扰依赖时间流转的东西。
比如这个阵法。
令狐冲在前方猛地旋身，一剑挑飞对手兵刃，顺势踢倒一人。他喘着气，余光瞥见阵心位置的红光忽然抖动，像是信号灯闪灭。他没看清林玄在做什么，但能感觉到气氛变了。原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能量场，出现了一丝裂缝。
左冷禅也察觉到了。他低头看向玉圭，发现光芒不再稳定，地下传来的能量脉冲变得紊乱。他猛然抬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阵心背面那个身影上。
“你……”他声音压低，“竟能触及‘时隙’之力？”
没人回答。林玄依旧跪在地上，手掌贴着石板，额头渗出汗珠。他在尝试第二次共振。这次不再试探，而是集中全部注意力，把那种“脱离感”像涟漪一样推出去。
掌心发热加剧，石板发出轻微的咔响。护膜出现细小裂纹，红光忽明忽暗，三十六个石台同时震颤，绑着俘虏的铁链叮当作响。
令狐冲抓住机会，一剑横扫，逼退围攻的三人。他回头看了一眼，林玄的身体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力场包裹着，周围的空气扭曲了一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局势正在变化。
左冷禅脸色阴沉。他一手握紧玉圭，另一手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钉，狠狠扎进自己手臂。鲜血喷涌而出，顺着玉圭流入阵心。红光骤然暴涨，几乎照亮整个大殿。
“就算你能扰动一时，也毁不了根本！”他吼道，“仪式已启，血祭不断，阵法永续！”
林玄没理会他的话。他知道对方是在拖延时间，也是在强行维持系统运转。但他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刚才那一击虽然短暂，却证明了方法可行。只要再来一次，而且更深入一点，就能让护膜彻底破裂。
他收回手，喘了几口气。额头的汗滑到眉骨，又被他抹掉。体力开始下降，精神却异常清醒。他想起第一次发动异能时的情景——在衡山城外救下令狐冲，五秒之内完成判断、移动、出手。那时候他只知道这是保命的手段。
后来一次次使用，逐渐变成掌控局面的工具。改密信、避机关、破伏击，每一步都靠这能力推进。
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理解它的本质。
这不是暂停时间的能力。这是让他跳出规则之外的力量。
既然如此，为什么非得等到发动那一刻才能影响外界？
他再次伸手，这一次没有急着接触石板，而是先让自己进入那种熟悉的空寂状态。心跳放缓，呼吸拉长，意识清晰得如同冰面。他不去控制，也不强迫，只是维持这种“不在其中”的感觉。
然后，缓缓将手掌压下。
接触的刹那，石板剧烈震动。裂纹迅速蔓延，护膜发出刺耳的嗡鸣，像是玻璃即将碎裂。红光疯狂闪烁，地下能量流出现逆向回流，几个石台上的俘虏身体抽搐，脸色稍微回暖。
成功了。
林玄睁开眼，眼神锐利。他知道这状态撑不了太久，必须立刻行动。他抽出匕首，对准裂纹最深的位置，用力凿下。
石屑飞溅。
一道更深的裂缝出现在表面，热浪扑面而来。里面的金属管道暴露出来，几根主脉交错连接，正是能量汇聚的核心。
令狐冲看准时机，猛冲过来，一剑劈开最后两名守卫。他站到林玄身边，背对着阵心，剑尖指向高台方向。
“还差多少？”他问。
“再一下。”林玄咬牙，“就能切断主脉。”
令狐冲点头：“我给你三息。”
林玄没说话，把匕首插进裂缝深处，双手握住刀柄，准备全力撬开。
令狐冲提剑上前两步，挡住可能冲来的敌人。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大半，手臂颤抖，但仍稳稳举着剑。
左冷禅站在高台上，看着阵心处的变化，终于变了脸色。
“不可能……这种力量不该存在于现世……”他低声说着，握紧玉圭，准备做最后一搏。
林玄深吸一口气，用力扳动匕首。
石板发出刺耳的断裂声。
管道内部的红光剧烈跳动，像是心脏在狂跳。
就在这一刻，令狐冲突然感到脚下一震。
他低头，看到地面裂开一道细缝，一道微弱的蓝光从缝隙中透出，笔直地照在他的鞋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