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看到他们说来说去都是不一句话,地要租,钱不加。二狗心烦地道:“你们都是当领导的,我一个农村人不懂这些大道理,我只认钱,没钱就请回吧。”
钱明彻底暴走了,心想自己带着政府的常务副镇长,财政所所长,办公室主任,还有代表祥发集团的钱风过来好心找他们兄弟二人沟通,结果还被甩这样的脸色。
钱明直接怒骂道:“你们知不知道村里有多少人想租自己的土地给手套厂吗?你们家的土地要不是靠着我们村集体的那块空地,怎么轮都轮不到你们。”
二狗终于认证了自己的想法,果然他们家的土地无法替代。
二狗更加坚定地说:“如果不是五毛钱的价格那就不租了,你们想好了再来谈。”
不等张明等人反应,钱明便自己走了出去,村委会和钱风等人也陆续跟着出去。
张明站在原地看着钱明等人的离开,转头跟二狗道:“大傻,二狗兄弟你们的意思我明白,如果实在是不想租,那我们也不再勉强,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就行了。”
二狗看着张明离开之后,心里骂道:就你这个毛头小子想跟我斗?你们要是能有其他办法还用得着这么多人过来求我们吗?
钱明在路边等着张明走过来,钱明道:“大家都去我家吃饭吧,我老婆和我斗小儿子都在家里都杀着鸡鸭了,吃饱饭再想办法教训大傻二狗这两个鳖孙。”
张明留意到今天钱明有意无意之间都提及了他的小儿子,自己心里瞬间便想明白了,自己答应的事情也不好食言,今晚这顿饭不去是不行的了。
老钱骑着摩托车带着众人回到家中后,钱风带着众人进屋,钱明则是吆喝着钱云拿烟出来派烟。钱风从屋子里搬出一张大圆桌放在院子里,十几个人围在一起坐着。
张明婉拒了钱云递过来的烟。
钱明在旁边看着以为是张明不领情,连忙坐过来递了一杯茶过来,道:“张镇长,先喝杯茶,是不是这些烟不合口味?”
张明道:“钱书记,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见我抽过烟?”
钱明拍了了下脑袋,忙说:“张镇长你看我这个脑子,最近都忙坏了忘记这茬,这事整得真不好意思。”
张明笑着道:“钱书记,你也不用在这里打什么哑谜了,我们这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
你小儿子钱云进去政府当司机的事情我下次开会的时候提一下,能不能成我不敢包,但是我会尽力。”
钱明顿时如沐春风,笑着道:“张镇长真是太客气了,你不说这事我都忘记了, 那就有劳张镇长为钱云的事情多操心了。这个小子之前当兵退伍回来之后没分配工作,后面在县城当出租车司机,别的不敢说,开车技术那是一流的。”
陈宇航在旁边笑着道:“钱书记你可别王婆卖瓜了,张镇长虽然不抽烟,但是酒量那可是我们政府里面有名的“酒半仙”。你这里酒够不够,要不我出去买点。”
钱风道:“陈主任你这是小看我钱某人了吧,阿云,把我房间的那一箱五粮液都抱出来,今晚不醉不归。”
钱云应了一声便往房间走了进去。
张明喝了口茶,道:“首先感谢钱书记的热情款待,我们趁还没有开饭之前大家先商量下这事情该怎么解决。”
钱明道:“张镇长,要不我们直接就用那四万平村集体土地怎么样,少那一万平应该不碍事吧。”
钱风道:“老爸,这事情不能这样说,我们公司和政府是签订合同的,一开始说是要用三到五万平方,但是后来陆总明确了增加招聘人数,所以合同写着要求政府提供的土地要达到五万平,那也是意味着扩大了生产规模,厂房面积不够是不行的。”
张明道:“钱书记,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祥发集团租用的面积越大,他们需要的工人就越多,你说少了五分之一的土地,那是不是意味说工人也要少五分之一,你说这个事情谁吃亏?”
钱明理解这个道理,可是那两颗老鼠屎就冥顽不灵。
黎建平道:“我看要不这样,我找丁镇长汇报这个事情,看看能不能从财政所这边弄一点费用补贴给他就算了,但是我看最多是一千内,我们政府现在财政也是很紧张。”
张明道:“这个方法不可取,首先是不合规,再有就是这种歪风邪气不可助长。我们人民政府是为人民办事,如果个别人民掐着我们政府的脖子要钱,我们是不可能接受的。
黎所长,刚才你有个事提醒了我,你确实是应该把刚才的问题跟丁镇长汇报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不得不说,钱明老婆在村里养的鸡鸭确实是味道不错,尤其是自家菜园种的青菜也是很鲜甜。老钱在镇上买的虾和扣肉反而味道一般。
随着一杯杯白酒见底,众人也有了几番醉意,酒桌上除了女性,唯独钱云一个人在安安静静地吃饭,同时也是不停地给父母夹菜。
张明道:“钱书记,你们家的酒菜味道是真好,可是以后我们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不能每次下来都给你添麻烦。”
钱明笑着道:“张镇长你说的是什么话,大家能来我家吃饭这是看得起我,给我这个村书记面子,张镇长要是喜欢天天来都没问题。”
张明再向钱明敬了杯酒道:“钱书记你放心,等到手套厂建厂完工之后,我肯定过来敲你家门讨顿酒吃,不过今天算是工作餐,我知道你给了一百块老钱去买菜,我今晚给你交餐费,合情合理。”
说着张明便拿出了一百块递给钱明,众人尴尬地看着,张明都给钱了,其他人也不好无动于衷,也纷纷开始自掏腰包。
钱明急了,连忙推辞张明递过来的钱。而张明没想到的是其他人也拿出了钱,他感觉到现在此刻的清高,讲原则似乎打破了刚才这份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