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五个水煎包之后,他觉得他有点饱了,其实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本来不打算再吃了,可一路走过来,各种香味充斥在他的鼻腔,再一看那色泽更是让人垂涎三尺,他又忍不住吃了淀粉肠,烤年糕……
“真好吃啊!“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快步去了牙行。
牙行这种信息流通的地方早就知道了王巧巧的打算,他们也守在牙行里,期待着谢掌柜的到来。
王巧巧吩咐的事情,他们可没有忘,而且提成是一两金子诶,在这小小的县城见过金子的人都屈指可数。
“哎呦,谢掌柜,您来了!快里边坐!”没想到还真盼来了这位爷,吴广笑容满面的迎出去。
给愁容满面的谢掌柜倒了一杯茶后,吴广看似推心置腹的说:“谢掌柜呀,你那店铺我都替你愁,你说现在咱们县令为了刺激经济,在搞什么地摊经济,咱们这些开店铺的,不好干了呀!”
谢掌柜一听这话,打开了话匣子:“可不是嘛,这段时间愁死我了,你说前几天还好,那摆摊的也不在我楼下,现在倒好,直接在我楼下摆,你说这不是抢人生意,断人口粮吗这?”
吴广急忙示意他闭嘴:“这话可不兴说呀,咱们县令风头正盛,这些老百姓,尤其是那些底层的农民,可拥护她了,我们这样说,被有心人听去,可就不好了。”
谢掌柜却被激起了逆反心理:“古言还说呢,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说两句话怎么了,他还能判我罪不成?
而且我说的是大实话,她确实断了我生意,断了我口粮,我现在都愁的哎呦!”
吴广推心置腹道:“要我说呀,趁着现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你那客满楼就赶紧出售了吧,看看有没有冤大头接替你,早一点出售,还能赚一点。”
谢掌柜看向吴广:“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吴广喝了一口凉茶:“我们这可是牙行,对各个店铺的去留兴衰,都看得门清!
你那边呀,以后想做起来,可难可难喽。”
谢掌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仿佛脊背都被压塌了:“行吧,那你帮我挂出去,问问看有没有人要。”
“得,那我先帮你挂出去看看。”他瞄了一眼如鸵鸟一般的谢掌柜:“不过咱们县城的人估计都知客满楼这个情况,大家可能接受的少,你要做好长期卖不出去的打算。”
谢掌柜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看到地摊各摊位逐渐步入正轨,王巧巧给各乡的里正写信,呼吁他们把吃不完的山货海货拿到县城来交易,可以来县城买东西卖东西,促进经济发展,让他们跟乡里的乡亲们说一声,如果想来换东西,也可以一个乡一起来换,或者派一个代表拉一车货物来换。
这个提议守到了很多里正的赞赏,觉得自己的山货,地里的东西可以换成钱,是一件非常让人开心的事情,他们迫不及待的开会,商量着每个月派一个代表来县城交易。
而王巧巧也给李勇说了一声,让把小吃摊和手艺摊中间隔的一段距离填补上山货的交易区,这样就不会断了。
李勇乐的合不拢嘴,县令每一次来县城,县城都大变样,真好。
这边安和县在飞速的发展。
那边,被王远点名的一些县令没有好好做工作,他们县的流民已经来到了本县。
虽然王巧巧极力安抚,说他们可以把本县的东西带到安和县来卖,也可以把安和县的东西带去他们本县去卖,但是他们还是心里非常不爽。
不是对王巧巧,而是对本县的县令。
再加上之前王巧巧在城墙上说过臭鸡蛋不能在本县消耗,所以他们在来的时候,找学校要了臭鸡蛋。
他们觉得上一次他们的县令应该还没吃够臭鸡蛋,他们想用臭鸡蛋,让他们的县令再长长记性。
云溪县的楚明达,平昌县的吴贵,洛川县的刘平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偏偏他们对那些流民无计可施,拉起来打一顿吧,感觉他们身体太弱,打一顿命没了,他自己的官场生涯都要受到牵连。
批评教育吧,他们比你还能说:
“你自己没有能力管好县城的人民,导致我们流浪,
你看看人家安和县县令是怎么样做事情的?
人家去年可是倒数第一名的县城,可是如今的发展情况比我们县城好太多太多!”
几位县令虽然身处不同方位,但反应一模一样:“去去!安和县全州府的倒数第一名,能有什么好的?你们不愧是见识短浅的流民。”
“他们县城那么好,他们县令那么有能力,你们怎么回来了?“
说起这个流民就生气,如果不是仙子有一丝善念,他们真的会返回原籍。
入眼是破破旧旧的低矮房屋,但这是县城。
如果再往偏远的地方走,入眼都是茅草屋。
不但如此,就连田地里的景象也是天壤之别,他们县的田地里稀稀拉拉长着几颗粮食,但是安和县不一样,每一块地都被利用的非常好。
他们的唾沫星子都快淹了,他们的县令。
于是,这群县令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觉得这些流民是受王巧巧指使回来找茬的,他们非常生气。
但下一秒,流民叉着腰开骂:
“你还有脸生气了,你把我们搞成流民了,人家安和县的县令就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说你怎么了?你本来就管的不好,你还不让说了。
有机会去拜访人家安和县县令一下,取取经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县城的百姓都被你霍霍没了,
我们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跟上你这样一个县令。”
县令依旧不信,可一张嘴说不过十几张嘴,而且这些人说的言之凿凿,诸位县令都不自信了:我真的有那么差吗?安和县不是很贫穷的一个县城吗?怎么从他们口中说出来?感觉是仙境一样的呢?
但是他们嘴上却不服输:“真如你们说的那么好,朝廷早就表扬了,我们早就知道了。”
“那我就勉强过去看一看那破县城,给他们指导一下工作也好!”
“我走的时候可得备齐粮食,我怕到时候去了安和县,再给我饿死。”
流民还在他们身后说:“见识短就多出去走走,别老做井底之蛙。”
衙役替他们挡灾:“你们别说了,县令已经有去安和县的打算了。”
“已经在计划了,都散了吧!”
县令们非常纳闷,这安河县的县令给这些流民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感觉一个个像鬼魅附身似的?
于是在不久后,众位县令联合起来,他们纷纷写信给对方,问要不要结伴去安和县做客,毕竟上一次在安和县可是挨了揍的,他们不敢单独前去。
与此同时,吴广和谢掌柜在牙行里唇枪舌剑的战斗:“这绝对不行,二两金子怎么能成呢?吴广你也太不厚道了!”
吴广喝了一口茶水,浸泡了一下已经干燥起皮的嘴唇:“嗨哟谢掌柜,这真的是非常实诚的价格了,你看你那客满楼,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敢粘手,问都没人问,也就这个人好忽悠,我告诉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再过几天要想买二两金子,你做梦!”
“我知道我那楼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值钱了,但是也不至于只值二两金子,你也不用这么糊弄我吧,咱们打交道这么多年,你给我提一提,我也给你降一降,七两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