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拿着存单刚走出院门，就见白洁挎着菜篮子“恰巧”从对面胡同拐出来，脸上堆着热络的笑。
“大清哥，这是要去哪儿啊？手里拿的啥贵重东西，还攥得这么紧？”
何大清心里门儿清，面上却不动声色，将存单往怀里又掖了掖，只淡淡的笑了笑。
“厂里有点事，去趟工会，没什么贵重东西，就是几份文件。”
说罢，不等白洁再追问，便迈开步子往厂门口走，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
白洁站在原地，看着何大清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她刚才分明瞥见那纸张边缘印着银行的字样，十有八九是易中海跟……交易，然后藏的存单。
她咬了咬下唇，转身快步往聋老太家去。
这事得赶紧跟姑姑合计合计。
聋老太正坐在炕头纳鞋底，见白洁掀帘进来，忙放下针线：“怎么样？看到啥了？”
“姑姑，还真让您说着了！”白洁凑到炕边，压着声音说。
“何大清手里攥着张银行存单，八成是从易中海屋里找出来的！他这是要去厂里交公，咱们可不能让他得手！”
聋老太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手里的顶针在炕沿上磕了磕。
“交公？那可不行！易中海那钱可不太干净，又不是在厂里赚的，凭啥便宜了厂里？再说，你帮他打理这么多年家，就算分不到房子，也该得点补偿！”
“可咱们现在拦不住啊，何大清都快到厂门口了。”
白洁急得直跺脚，“要是这钱交上去，咱们再想从易中海身上捞点好处，就更难了。”
聋老太沉默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抓起炕边的拐杖。
“走，跟我去街道！咱们就说何大清私藏易中海的财物，没经过街道同意就往厂里送，说不定能把他截下来！”
两人急匆匆往街道办赶，路上还特意绕到几个邻居家门口，故意提高声音说：“何主任从易中海家拿了好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要自己吞了。”引得不少人探出头来看热闹。
这边何大清刚把存单交给工会主席，就见街道办的老张带着聋老太和白洁匆匆赶来。
聋老太一进门就拍着大腿喊：“工会同志，你们可不能收啊！那是易中海的钱，何大清没经过街道同意就私自拿过来，说不定是想中饱私囊！”
白洁也跟着帮腔：“是啊同志，这钱得由街道和厂里一起管着，怎么能让何大清一个人送过来？谁知道他有没有私藏！”
工会主席皱起眉头，看向何大清。
何大清淡定地说：“张同志，工会主席，这存单是我和雨水今天早上在易中海家床头柜的书里发现的，想着是易中海的财物，应该交给组织处理，所以才赶紧送过来。
至于私藏，我以挡原的身份保证，绝没有这回事，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雨水，她当时也在场。”
正说着，何雨水骑着自行车赶来了。
她担心父亲会遇到麻烦，特意跟了过来。
听到聋老太和白洁的话，她立刻说道：“工会主席，张叔叔，我可以作证。
我和我爸发现存单后，没碰过里面的任何东西，直接就送过来了。
而且我们在易中海家查看的时候，还特意留意了有没有其他财物，除了这张存单，什么都没有。”
工会主席看了看何雨水，又看了看一脸激动的聋老太和白洁，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他清了清嗓子：“老聋太太，白洁同志，何主任是挡原，一向作风正派，而且有何雨水同志作证，不存在私藏的情况。
这存单我们会和街道一起登记保管，等易中海的案子判下来，再根据政策处理，绝不会让任何人中饱私囊，你们就别再质疑了。”
老张也附和道：“是啊，何主任的为人我们是知道的，你们要是有疑问，可以向组织反映，但不能凭空猜测，更不能造谣。”
聋老太和白洁见没能拦住，脸色都很难看。
聋老太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张拉到一边。
“老太太，差不多行了，何主任没做错，你们再闹下去，可就有点不讲理了。”
两人只好悻悻地离开。
走出工会办公室，白洁忍不住抱怨。
“姑姑，这事儿又黄了，怎么办啊？您说的没错，这何家人真是讨厌，一次又一次坏我们的事！”
聋老太叹了口气，眼神却依旧不死心。
“别急，咱们还有秦淮如，她现在没了房子的指望，肯定心里慌。
咱们再去劝劝她，让她去跟厂里闹，说易中海的钱有她一份，说不定能搅乱局面，咱们也好趁机捞点好处。”
白洁搀扶着聋老太又往贾家走去。
秦淮如正坐在小板凳上抹眼泪，看到她们进来，勉强站起身：“聋老太，白姐，你们怎么来了？”
白洁拉着秦淮如的手，语气温柔。
“淮如啊，我们是来帮你的，你跟易中海处了这么久，他的钱凭啥都交公？你也该有一份！
我们刚才去工会，看到何大清把易中海的存单交上去了，你要是不去要，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聋老太也帮腔：“是啊淮如，你年轻，脸皮薄，可这时候不争取，以后日子怎么过？
你就去厂里闹，说你跟易中海是事实夫妻，他的财产有你一半，让厂里把钱分你一部分。
要是厂里不同意，你就去街道闹，总能闹到好处。”
秦淮如有些犹豫：“可……可易中海犯了这么大错，我去闹，会不会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白洁急了。
“你也是受害者啊！你跟他在一起后，在贾家待着多尴尬啊。
我前儿个还听到贾张氏到处嚷嚷，说你一个寡妇，跟别的男的勾勾搭搭的就算了，还天天住在他们贾家，说你不要脸，要你把贾东旭的工位还回去，再把你赶出去呢。
你说这易中海都连累你快没了住处，现在连点补偿都不给你，你凭啥不闹？
再说了，你要是拿到钱，以后也能找个好人家，总比现在这样没依没靠强。”
秦淮如被说动了，眼神里渐渐有了光。
她抹了抹眼泪：“那……那我该怎么闹啊？”
“你就去厂里门口哭，把你跟易中海的事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你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