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怀里的大鱼也放进去，那鱼一进桶就“啪嗒啪嗒”扑腾，溅了何雨水一裤脚的水。
“小姑娘，真是谢谢你了。”
袁寒搓了搓酸疼的双手，“你先去忙，等会儿我老婆子来了，就把桶给你送过去。”
“没事的大爷，我就在前面钓鱼，您方便的时候放那儿就行。”
何雨水冲爷孙俩笑了笑，拎着空桶往空地走。
阳光洒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袁晓盯着她的背影，小声跟袁寒说：“爷爷，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跟奶奶一样好看。”
“你这臭小子，嘴倒挺甜，你奶奶又不在这儿，拍谁马屁呢？”
袁寒弹了他个脑瓜崩，力道却轻得像挠痒痒。
“哎哟！疼死我了！”袁晓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地瞪着他。
正嘟着嘴，准备威胁爷爷一番。
今天这事没有十颗大白兔，肯定没完。
不然自己就告诉奶奶，让奶奶揍他丫的！
突然感觉到一阵狂风袭来，吓得袁晓赶紧抱头蹲在地上。
“死老头子，你又欺负我大孙子！吃我一脚！嘿！！！”来的正是陆羽。
她跑得急，鞋跟都差点掉了，一过来就叉着腰，狠狠踹了袁寒一脚。
“哎哟！老婆子！轻点！我的老腰哟！哎哟，断了，断了啊！”
袁寒捂着腰，龇牙咧嘴地往后退，可眼里却没什么火气。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陆羽的火爆脾气。
陆羽没理他，一把拉起袁晓搂进怀里，对着他通红的额头吹了吹：“宝儿，疼不疼啊？都红了。”
“疼，奶奶，好疼。”袁晓趴在陆羽怀里，偷偷冲袁寒做了个鬼脸。
袁寒一看，气得直跺脚：“你！你这逆孙！”
可看着媳妇眼里只有孙子，他又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自家老婆子护犊子，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
当初隔壁刘姐笑话了几句自家大儿子是残废，被老婆子听到后，堵在门口骂了七天七夜！！！
从早到晚那种！！！
黑耗子从刘姐家门口路过，都被老婆子一脚踢飞了……
老惨了……
想到这，他咽了咽口水，惹不起，真的惹不起啊！！！
过了好一会儿，陆羽才松开袁晓，目光落在旁边的鱼桶上：“宝儿，这桶哪来的？”
“是漂亮姐姐借的，她在那边钓鱼呢！”
袁晓指了指何雨水的方向，“奶奶，你快把咱们的桶腾出来，我去还给姐姐。”
“漂亮姐姐？”陆羽心里一动，顺着袁晓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一个弯腰挂鱼饵的高挑背影。
“嗯嗯！姐姐可好看了，跟您一样好看，还像照片里的姑姑！”
袁晓一本正经地说，还用力点了点头，仿佛在强调自己没说错。
“哐当”一声，袁寒手里的鱼勺掉在了地上。
他双手有些颤抖，盯着鱼桶里的鱼，眼神却飘向何雨水的方向。
“冰儿”这两个字，像是一根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了他心里。
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俩从没放弃找女儿，可袁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信儿都没有。
说罢，袁晓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陆羽心里咯噔一声，像…冰儿一样么？
是那个叫何雨水的小姑娘？
袁寒一听到姑姑两个字，瞬间变了脸色，双手有些颤抖的倒着鱼桶。
陆羽把袁寒的反应看在眼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哎，那没良心的死丫头啊，害的他们牵肠挂肚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拍了拍袁寒的胳膊，轻声说：“行了，老头子，我去把桶还给小姑娘，你跟宝儿在这儿等我。”
“奶奶，我也要去！我还想跟漂亮姐姐说话～”
袁晓拉着陆羽的衣角，蹦蹦跳跳地跟着。
陆羽拗不过他，只能牵着他的手，慢慢往何雨水的方向走。
离得近了，陆羽仔细打量了下何雨水的模样。
那眉眼，那嘴角的弧度，竟真的有几分像袁冰年轻时的样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走上前笑着说：“雨水，真巧啊，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
何雨水回头，看见是陆羽，也笑了：“陆奶奶，真巧。”
“这是我孙子袁晓，”陆羽拉过袁晓的手，特意没提何雨水的姓。
“晓晓，快跟雨水姐姐问好。”
袁晓脆生生地喊：“雨水姐姐好！”
何雨水从兜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剥了糖纸递给他。
“你好呀，袁晓。”
袁晓看了看陆羽，见奶奶点头，才接过奶糖，小心翼翼地攥在手里。
“谢谢雨水姐姐，我喜欢吃大白兔了。”
“陆奶奶，袁晓，我先钓鱼了，鱼上钩了。”
何雨水突然感觉到鱼线一沉，赶紧拉竿。
“嚯！这鱼可真不小！”陆羽凑过去一看，桶里的黑鱼足有五斤重，在桶里扑腾得欢实。
何雨水笑着说：“是啊，我家人多，这一条不够吃，得再钓几条，先不聊了陆奶奶。”
她不太想继续聊下去，只好转移话题。
陆羽也看出了她的抗拒，心里有些伤心，但不敢表现出来，赶紧说：“那你忙，我们先回去了，回头再聊。”
袁晓小声嘟囔：“奶奶，可是我还不想走，我想看雨水姐姐钓鱼嘛。”
等陆羽和袁晓走远了，何雨水才松下一口气，专心的钓起了鱼。
“奶奶，我还想跟姐姐聊会天了，您怎么把我拉走啦。”袁晓有些不舍得频频回头。
他真的好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姐姐啊，感觉她身上香香的，站在她身旁，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就像是有气场似的。
“晓晓，雨水姐姐跟我们不太熟悉，我们不能一下子太热情了，会吓着她的。
乖哈，等以后有机会，奶奶再带你跟雨水姐姐玩。”
“好吧，我知道了奶奶。”袁晓垂头丧气的走着。
陆羽摸了摸孙子的头，心里却更坚定了要查清楚的念头。
这姑娘，说不定就是她的外孙女。
来日方长，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