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脱个精光跳进河里洗,女人却不敢,只能穿着衣服往河里跳。
金兰泡在河里好大一会儿,又上河沿边的沙过泉里喝了几大捧冰凉的水,这才缓了劲过来。
金兰一身湿衣服往家里跑,生怕有人看见。
衣服贴在身上,该突的地方突,该翘的地方翘,和没穿衣服没什么区别,还真是羞死人了。
金兰爬上河沿,正看到周寡妇家的门楼子底下,坐着周寡妇和她闺女周素香。
周寡妇看到金兰来了,不屑的眼神直往天上翻。
金兰也不屑于和她搭腔,低着头,快速往巷子里走去。
刚拐过周寡妇的墙角,和一个人正撞在一起。
金兰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吴玉高!
这挨千刀的,咋这么急慌慌地赶来了呢?正常情况下,自己的独生儿子死了,不得在家里哭天抢地的哭的吗?
吴玉高见撞入自己怀中的是金兰,而且是凹凸必现的金兰,眼里顿时染上淫邪之意。刚要开口,金兰一把推开他,跑了。
吴玉高看着金兰的背影,心里升起不明情愫。他立刻感觉,周寡妇娘俩都不香了。
金兰跑到家,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细细寻思魏家俊的事。
不用警察断案,金兰都看得很清楚。吴大海的死,一定和吴玉高脱不了干系。
要是吴大海真是吴玉高亲手杀的……金兰吓得一激灵,世上还有这么狠心的父母,也是没谁了。
话说回来,他都能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对别人还能留情吗?
金兰想,虽然自己的爹赵大用好想把女儿们都甩出去,但也是想给她们找个吃饭的人家,没有害她们命的想法啊。
摊上这么个没有人性的家伙,恐怕魏家俊不死也得扒层皮。
金兰顿时觉得不好了。
不行,她要去探听一下吴玉高的底细!
金兰起来,悄悄走到周寡妇屋后面听墙根。
这时候天气正热,大家都在家里睡午觉扇蒲扇,没有人出来晒太阳,正好可以听墙根。
金兰扒在后墙的石头上,听到吴玉高的声音了,不清晰,但确定是他的声音。
“素香,你说你……咋这么……呢?素香娘,你别吃醋……你也不错啊。”
金兰听得起了鸡皮疙瘩,这吴玉高,难道也和素香好上了?
要是抓到他的把柄就好了。
金兰已经给他想好了好几大罪状:欺压良善、欺男霸女、欺上瞒下、滥杀无辜、乱伦寡妇母女、死有余辜……请原谅她,学问太浅,想不出来更恶毒的词了。
话说,素香不是想嫁给老贾的吗?难道是魏家俊说的话,让老贾放弃了?
金兰很想进去看,要是手里有个照相机就好了,能把他们几个人的丑态都拍下来,发给全国各地的人看,给每一级信访办都邮寄一份过去,看官们怎么处理他。
金兰的心现在很痒痒,她现在很想抓住吴玉高的把柄,来换取魏家俊的自由。
金兰忽然想到一个进周寡妇家的理由。
金兰跑回家,抓来一只小白兔,走到周寡妇大门前,从阳沟里把它塞了进去。
农村的家庭,大多有设置的阳沟,就是在大门旁边的院墙底下,有个通向外面的窟窿眼儿。它的作用有两个,一个是下雨的时候,家里的水能流到外面去。一个是,大门锁上了,家禽可以经过这个眼儿回到家里去,不耽误吃食喝水下蛋。
金兰推推周寡妇家的门,里面果然反锁了。
金兰急速敲门:“婶子开门!素香开门!”
金兰一阵急叫,还是没有人开门。
却引来午休的左邻右舍。
看到金兰在敲门,里面却反锁了,就有人喊她:“金兰,是你爹在里面吗?”
“你爹才在里面呢!”金兰回骂。
“这死丫头,你得给我叫叔,咋骂我呢?我得给你爹告状去!”那人气得走了。
另一人道:“周寡妇的闺女难道勾引了你对象魏家俊?”
“你闺女才勾引男人呢!”金兰疯狗一样乱咬。
激起那个人的谩骂,“你个死妮子,看我不打死你!”
金兰就对骂起来,“你们身为长辈,不讲口德,就算是告到大队书记那里,我也敢对骂!”
“那你闲着没事敲周寡妇家的门干啥?她又没惹你!”有人问金兰。
也有人说:“金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惹那身骚干嘛?是吃饱了撑的吗?”
对,她就是吃饱了撑的,就是让吴玉高丢人现眼。
“我家的兔子出来了,那可是我花很多钱在外地调的兔种,我三追两撵的,它居然从阳沟里钻到她家里去了。我要是不紧着要,就怕有人昧下不给!”
“哦?追兔子啊,以为你捉……拿啥呢!不过话说回来,周寡妇家天天在里面插上门干什么?”
“我刚才看见呀,好像搞计划生育的那个吴主任往这边走了。”一个人说。
“那你为啥不跟紧点看看?”
“大家都知道他那点爱好的,我家还想多生几个孩子呢,哪儿敢惹他啊?”
金兰一个劲儿敲门,里面的人大概烦了,呼隆一下开了门,把兔子往外一扔,又呼隆一下关了大门。
周寡妇的速度太快了,大家都看了个寂寞。
众人散去,金兰也只好捧着可怜的小兔子往家走。
对于魏家俊的事,她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既然帮不上忙,那就不能自乱阵脚。金兰骑车去了魏家庄,看到有几个石匠在垒院墙。
魏家俊的爷爷看到金兰来了,招呼她,“金兰,看,我今天给你们收了很多药材,有几份没钱给他们了,我在这里记上了。你天天跑,多累啊,家俊那小子呢?”
金兰扎下自行车,走到榆树底下去。
现在,魏家俊的爷爷在这里帮忙收药材。
爷爷是地主出身,又在部队上混了那么多年,认识字,会算数。现在,他又有了作用,每天收药材收的很开心。
“爷爷,我给您钱,您继续收就是,我一会儿把药材带回去。”
金兰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钱,递给爷爷。
“家俊那小子呢?咋没来?”爷爷又问。
金兰只好撒谎,“他在医院里有点儿事需要处理,今天就不来了。我进去看看房子建的咋样了?”
“这些石匠都是咱村的,干活很实诚,一点也不浪费材料,你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