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很冷，一句话没说，把剑放在石台上，然后坐下。
刚才打了一场，他累得不行，体内灵气乱得很。他闭上眼，用界源珠压住乱窜的灵流。喘了几口气后，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这把剑不简单。他知道。能切开空间的东西，不可能是普通法宝。血影门抢着要，玄天宗也在盯着，说明背后有大秘密。
但现在不是查的时候。
他睁开眼，从戒指里拿出几株灵藤种子，随手撒在洞府周围。这是仙府培育的变异藤，能在地下形成感应网。只要有人靠近阵眼，他立刻就能知道。
刚布置好，耳边就传来柳如烟的声音：“东侧阵眼，有人动符。”声音直接传入神识。
林小满眼神一沉，没动，也没出声。他知道柳如烟能听见他的回应。
“盯住。”他在心里回了一句。
高崖边上，慕容雪蹲了半炷香时间。她一动不动，整个人藏在阴影里。
听到柳如烟传音，她右手慢慢摸向腰间的剑柄。
下面那人穿着杂役衣服，低着头朝护山大阵的阵眼走来。手指缝里夹着一张黑符，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停一下，像怕踩出声音。
他走到阵眼前，抬起手，准备贴符。
突然，三枚镖钉从天而降，擦着他耳朵飞过，扎进旁边的石缝。那人猛地缩手，转身就跑。
慕容雪立刻跃下高崖，落地时脚尖一点，冲了出去。
那人反应也快，袖中甩出一把灰粉往后一扬。灰粉散开，变成一片迷雾。
慕容雪不躲，拔剑横扫。剑气劈开迷雾，直逼对方咽喉。
那人慌忙后仰，差点摔倒。看清来人后，脸色变了：“是你！？”
“你认识我？”慕容雪冷笑，剑尖往前一送，“那别怪我动手。”
那人咬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丹丸塞进嘴里。
林小满在门口看得清楚。他正要出手，柳如烟已经闪了出来。
她没拿武器，双手掐诀，一团灰色光罩瞬间展开，把那人围住。下一秒，那颗丹丸刚入口，就被卡在喉咙，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虚影障。”柳如烟站着不动，声音平静，“炸不了。”
那人瞪大眼拼命挣扎，身体却动不了。
慕容雪走上前，一脚踢在他手腕上。“咔嚓”一声，黑符掉在地上。她捡起来一看，冷笑：“阴蚀符？想毁阵眼？血影门真是阴魂不散！”
这时林小满走过来。他弯腰捡起符纸，指尖一搓，符纸化作青烟，散了。
“又是傀儡印。”他说，“上次赵家的人也是这样，被人控制当枪使。”
柳如烟点头：“精神波动很弱，应该是远程下的印记。他已经没意识了。”
慕容雪一脚踩住那人的肩膀，把他按在地上：“问不出什么了，这种人宁死也不会说。”
“不用问。”林小满看着地上的人，“他们敢来，说明后面还有动作。今晚不会只有这一拨。”
他回头看向洞府。三炉养神香已经点燃，仙府结界随时能启动。
“我要闭关。”他说，“冲击筑基中期。”
柳如烟皱眉：“现在？你刚打完，状态还没稳。”
“正因刚打完，才要趁热打铁。”林小满握紧残剑，“那一斩让我摸到了门槛。灵力虽然乱，但也活了。这时候不冲，机会就没了。”
慕容雪沉默两秒，点头：“行。我们守外面。”
林小满看她们一眼：“谢了。”
两个字，不多，但很重。
他转身走进洞府，关门。屋里暗下来，只有三炉香冒着青烟。他盘腿坐下，把残剑放在腿上，双手搭在剑柄。
仙府结界开启。
一瞬间，周围的灵气开始往他身上涌。洞府外的灵藤感应网自动激活，藤蔓微微颤动。
柳如烟站在门外，手里捏着一道魂符。她气息很轻，几乎融进夜色。刚才用了不少魂力，现在还得撑着。
“你还撑得住？”慕容雪低声问。
“死不了。”柳如烟盯着地面，“只要他们再来，我就能拦。”
慕容雪没再说话，抽出剑插在身前，盘腿坐下。她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血影门不会只派个杂役来送死，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不到半个时辰，东南角的一根灵藤突然枯了。
柳如烟立刻睁眼：“来了。”
这次来了三个黑衣人，全都蒙面，脚步很轻。他们分开行动：一人去西边阵眼，一人绕到后山，最后一个直奔洞府大门。
慕容雪站起身，剑已出鞘。
“别全拦。”柳如烟忽然说，“放一个靠近。”
“什么意思？”
“让他们以为有机会。”柳如烟嘴角微扬，“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冲向洞府的黑衣人最快，手里握着短刃，刀尖泛蓝光。他靠近大门时停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塞进门缝。
下一秒，玉牌炸开，一股黑气喷出，直扑结界核心。
柳如烟双手一合，魂力爆发。黑气刚冒出来，就被灰色屏障挡住，扭了几下，消散了。
黑衣人愣住，还没反应，慕容雪的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谁派你来的？”她问。
那人闭嘴不说，喉咙却自己鼓动，像有什么往上顶。
柳如烟冷冷道：“毒囊自启。来不及了。”
话音落下，那人七窍流血，倒地死了。
另外两人见事败，转身就逃。刚跑几步，脚下窜出十几根藤蔓，死死缠住腿。
柳如烟站在原地，指尖还有一点魂光。
“我说过。”她轻声说，“只要敢伸手，就别想活着离开。”
可林小满正在冲关的关键时刻，血影门真的会罢手吗？他们会不会还有更狠的后招？
慕容雪走回来，把缴获的短刃扔在地上：“这些人修为不高，但配合默契。不像散兵，像是专门训练的杀手。”
“血影门的清道队。”柳如烟收起魂符，“专干脏活，不留痕迹。”
“可惜这次留下了。”慕容雪看向洞府，“门没破，人没伤，任务失败。”
屋内，林小满已进入状态。灵气在他身边旋转，一圈圈扩散。残剑静静躺在他腿上，剑身裂缝中透出银光。
突然，整把剑轻轻震了一下。
像是在回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