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的突然失守,成了压垮国内城守军的最后一根稻草。唐军如潮水般涌入,与陷入混乱的守军展开巷战。失去了统一指挥,加上之前祭坛被毁、邪术败露带来的恐慌,高句丽守军的抵抗迅速土崩瓦解。不少士兵直接丢弃武器,跪地请降,更有甚者,调转刀口指向那些依旧负隅顽抗的渊盖苏文死忠。
王宫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据说是渊盖苏文见大势已去,不愿被俘受辱,点燃了宫殿自焚。
李恪在亲卫的保护下进入城内,沿途所见,尽是断壁残垣和跪地乞降的军民。他命令部队迅速控制各处要道、府库,张贴安民告示,严禁劫掠,违令者斩!
“找到渊盖苏文了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恪最关心的还是这个老对手。
很快,前去王宫搜查的薛仁贵回来复命,脸色有些古怪:“殿下,王宫主殿确实发现一具烧焦的尸骸,穿着王袍,身边有渊盖苏文的佩剑和印信……但是……”他迟疑了一下,“但是末将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尸骸的体型,似乎比渊盖苏文本人要瘦小一些……”
【金蝉脱壳?!】李恪心头一凛,“仔细搜查王宫!特别是密道、暗室!他肯定没死!”
另一边,阿史那云带着一队精锐,直扑崔正源在城内的秘密据点——一处看似普通的民宅。果然,在那里抓住了正准备化妆潜逃的崔正源,同时搜出了大量他与蛇鸟教往来密信,以及一份……绘制在冰蚕丝上的神秘地图碎片,上面标注着蜿蜒的路线,最终指向北方一片被标记为永恒冰原的区域,旁边还有一个清晰的雪花标记和几个古老的篆文——“雪母圣殿”。
“殿下!殿下饶命啊!”崔正源被押到李恪面前时,早已没了往日的从容,磕头如捣蒜,“罪臣是被逼的!蛇鸟教以我全家老小性命相威胁,罪臣不得已才……”
“不得已?”李恪冷冷打断他,拿起那份冰蚕丝地图碎片,“用阴沉木资助邪教炼制‘药人’,泄露我军情报,引导‘药人’袭击,这也是不得已?我看你是想把高句丽,乃至整个大唐,都变成蛇鸟教和那什么‘雪母’的祭品吧!”
崔正源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李恪懒得再跟他废话,挥挥手:“押下去,严加看管!等战后一并审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渊盖苏文的下落和那份神秘地图。
经过一天一夜的彻底清剿和搜查,国内城彻底平定。渊盖苏文依旧下落不明,仿佛人间蒸发。但在清理王宫废墟时,士兵们发现了一条通往城外的隐秘地道,地道口有匆忙逃离的痕迹。
【果然跑了!这老狐狸!】李恪虽然遗憾,但也能接受。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渊盖苏文这种级别的反派,有点保命底牌也不意外。他立刻下令绘制渊盖苏文画像,发下海捕文书,通告四方,尤其是严查通往北方和新罗、百济的通道。
随着国内城的陷落,标志着高句丽这个屹立东北数百年的政权,实质上已经覆灭。剩余一些负隅顽抗的城池,在得知都城已破、大对卢生死不明的消息后,也纷纷选择了开城投降。
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向鸭绿水畔的皇帝行营。
数日后,李世民率领文武百官,浩浩荡荡进入国内城。看着这座终于被踩在脚下的敌国都城,即便是这位天可大帝,脸上也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欣慰。
隆重的献俘和庆功仪式在国内城王宫残存的主殿前举行(废墟已被初步清理)。李恪一身戎装,押解着以崔正源为首的一干叛徒和俘虏,向李世民献捷。
“儿臣幸不辱命,已克国内城,高句丽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大部请降,唯贼酋渊盖苏文在逃,儿臣已发下海捕文书,定将其擒获,献于父皇阶下!”李恪声音洪亮,回荡在广场上。
“好!好!好!”李世民连说三个好字,亲自上前扶起李恪,目光中满是激赏,“吾儿英果类朕!此次东征,你奇兵突出,连战连捷,破倭寇于白江,抚民心于乌骨,摧妖邪于地穴,终克王城于此地!扬我大唐国威,立不世之功!朕心甚慰!赏!重重有赏!”
随着皇帝金口一开,封赏如下:晋封李恪为司空(三公之一,荣誉至高),增食邑万户,赐帛万段,金千斤!其余有功将士,如薛仁贵、阿史那云、苏瑾等,皆按功行赏,晋升的晋升,赐金的赐金,一时间全军欢腾,山呼万岁!
【司空!万户侯!这下真是赚大发了!不枉老子这几个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拼死拼活!】李恪心里乐开了花,感觉走路都带风。这次东征,他不仅圆满完成了任务,获得了巨额国运值和系统奖励,更在朝堂和军中立下了赫赫威望,这波直接起飞!
然而,在巨大的荣耀和封赏之下,李恪却并没有被冲昏头脑。他悄悄摸了摸怀中那份冰蚕丝地图碎片,又想起了那个化作黑水的黑袍人临死前的诅咒。
“雪母”……“圣殿”……北方冰原……
渊盖苏文逃脱……
蛇鸟教看似受挫,但其最核心的“雪母”一系,似乎并未伤筋动骨,反而更加神秘。
【高句丽是完了,但麻烦……好像才刚刚开始?】李恪望着北方灰蒙蒙的天空,总觉得那里似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跨越万里冰原,注视着这片刚刚平息战火的土地。